巴布将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這個宅子後不久,弗蘭特也帶着幾個心腹手下,匆匆的從宅子的後門離開了。
現在萊塔帝都外面正在拓寬以前的帝國馳道,設計要求是雙向六車道。基于以工代赈的考慮,所以這條公路的修建還是采用了勞動密集型的方式,所以整個帝都外面都忙的熱火朝天的。
同時由于有多個基建的項目在同時開建,包括奧本山伯爵和希爾頓合資的奧本山宮二期工程,萊塔王城機場擴建,核聚變電廠的外圍建設,三大移動運營商的基站搭建,還有一個适應紅朝老百姓生活的唐人街等等一大幫子建設在開工。因此整個帝都以南都像是一個巨大的工地。
弗蘭特騎在一匹并不顯眼的馬上,看着原本安靜美麗的郊外變得異常的喧嚣。即便是在這樣一個下着雨的冬日,所有工地都還在沒日沒夜的開工。
一個個原本該是農民的萊塔人穿着一些地球人提供的廉價雨衣,正笨手笨腳的用着一些陌生的工具,不停的在辛苦的作着工。不時有人累了,在旁邊剛坐下歇一口氣,那些在工地旁邊監督他們幹活的監工就會惡狠狠的跑上來,擡手就是一鞭子。
弗蘭特不願意看這樣的場面,于是将兜帽又往前拉了拉,遮擋住自己的視線,蒙着頭朝前走去。
突然之間,“砰”的一聲槍響在他的左邊響起。弗蘭特大驚之下,下意識的就伏低了身子,一隻手緊緊抓住缰繩,另一隻手則伸到了外衣的内兜内,握住了随身攜帶的手槍。
弗蘭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先立刻跳下馬來,警惕的四下張望着。隻見左邊原本圍着的一堆人,驚叫着散了開來,然後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還圍着當中,但是已經在不停的往外退。
這個圈子的中心則是三個拿着槍,一臉煞氣的看起來像是貴族家的家丁一般的人物,還有兩個監工。地上則還躺了一個人。
“你們這幫亂民,想幹什麽?偷懶就算了,還打算造反嗎?”一個頭領模樣的家丁在那裏舉着槍吆五喝六的叫嚣着,槍口上還冒着一絲青煙,顯然剛剛那一槍就是他開的。
“這位管事的大人,這個老皮特都已經昏過去了,您再這樣打下去,肯定要打死的。”一個看起來上了些歲數的,在這群苦工裏面還有些威望的老苦工,小心翼翼的盯着這幾個家丁手裏的槍,硬着頭皮出頭說道,“大家都是出來做工,就求全家老小混一口飯吃,您多少給人家留一條活路啊。”
“活路?我哪裏不給他留活路了?”一個監工看到旁邊有三支突擊步槍撐腰,這腰杆子也挺的老直了,“老子隻是抽他幾鞭子,不抽他我怎麽知道他是真昏過去了,還是隻是躺在地上偷懶?”說着又插着腰走到那幫還沒有散去,隻是遠遠退開了些的苦工面前,一個個的指着他們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然後你們就他娘的想造反是不是?敢動手搶老子的鞭子。我看你們都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時旁邊的另一個看起來稍微和善點的監工走了過來,拍了拍這個盛氣淩人的監工,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前面那個監工便點了點頭,然後又對着這幫苦工大聲的說道:“你們都給老子聽着,算你們走遠,這工期緊的很,所以老子沒時間追究你們企圖搶老子鞭子的事兒了。都他娘的給老子快點回去幹活,再讓老子看到有誰偷懶,一頓鞭子肯定少不了你們。”
那幫苦工看着這趾高氣昂的監工和三個殺氣騰騰的持槍家丁,隻能紛紛的歎着氣,低着頭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繼續蒙着頭幹起活來。
看着這一幕的弗蘭特,簡直都快氣炸了。不過他到底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而是一個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于是隻是咬了咬牙齒,将手從内衣袋内拿了出來,然後很是利索的翻身上馬,對着後面的跟班低聲叫了聲:“上馬,我們繼續趕路。”便一言不發的策馬往前走去。
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弗蘭特一行人走上了一條連接着帝國馳道的小路,往西走去。
然後又匆匆的趕了幾天的路,竟然又繞到了格萊江邊上,走進了格萊江下遊的一個小鎮上。
弗蘭特他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旅館住下,直到晚上,兩個月亮都已經升上天空的時候。弗蘭特和他的手下才陸陸續續的從旅館裏走了出來。
十來個人,也沒有打着火把,或者現在時髦的手電筒。隻是靠着雙月的照明,一頭紮進了小鎮郊外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走了一個多小時,前方已經能聽見奔騰的江水聲了。弗蘭特示意所有人都停下來,将随身攜帶的槍械都摸出來,然後在江邊的一處蘆葦叢中埋伏了起來。
又等了個把小時,等的他們的腿腳都有些麻木了的時候,奔騰的格萊江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
一艘裝了個電動馬達的木船出現在了江面上。不一會兒,這艘木船就在江邊找了個合适的地方舶了船。然後一塊木闆從船上伸了出來,一直擱到地上。
然後幾個人,先從木闆上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
前面的幾個人都手揣着槍,圍了一個稀疏的大圈子。最後一個人下了船後,就站在這些保镖圍成的圈子當中,朝着空無一人的曠野喊道:“弗蘭特,我的老朋友,我知道你已經來了,出來吧。”
而埋伏在蘆葦叢中的弗蘭特點了兩個人,然後示意其他的人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就帶着前面點了名的兩個人站了起來。朝着那艘船上下來的人走去。
“石川先生,您果然也是守時啊。”弗蘭特一邊朝着那個前面開口說話的人走去,一邊說道。
那個站在保镖中間的人正是J國目前駐萊塔帝國的大使,石川。他哈哈的一笑,很是熱情的走上前去和弗蘭特握了手,說道:“我們J國人向來是最守時的。”說着又看了看弗蘭特手下埋伏的地方,大笑道:“弗蘭特先生,讓您的弟兄們都出來吧,這大冬天的,蹲在這濕哒哒的草堆裏,當心落了關節炎。話說您可真是謹慎啊,我們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您看起來對我還是有些不信任啊。”
弗蘭特一愣,知道自己埋伏的人被石川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看見了,于是隻能無奈的揮揮手,讓蘆葦叢中埋伏的手下都站了起來。對着石川有些尴尬的說道:“我可是知道你們地球的國家關系的,您身爲一個米帝同盟的J國人,竟然在紅朝控制的萊塔帝國做外交官,現在又從北面給我送米帝的武器,您說,您讓我怎麽信任你。”
“你這樣說的好像真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哈哈哈哈。”石川哈哈大笑着轉身又往船上走,說道“不過現在,我們先不要糾結這些信任感的問題了,來吧,上船,我們先看看你要的東西。”
弗蘭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跟着石川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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