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你的下場不會很好。”送走完骊戈的秦桓四人面向蛇鬼王而立,衆人均面無表情,秦桓冷聲說道。
“呵呵...”陰冷的笑聲響起,蛇鬼王卻并未對秦桓的話予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青蛇,嘶啞着嗓子說道,“青厲,沒吃上龍肉是不是很遺憾?呵呵...呵呵...看樣子,我們今天踢到鐵闆了,你我怕是要命喪于此了,不過,能死于江湖上神出鬼沒、鮮有敵手的夜靈閣閣主之手,也不算太冤,你說是嗎?”說到這裏,蛇鬼王突然看向秦桓,帶着些好奇及不解,“隻是,你又是何人?闖蕩江湖這麽些年,老鬼我自認見識不少,可卻從沒有聽過有你這樣一号人”
“還真是無知者無謂啊,底細都沒弄清楚,就敢那麽嚣張”容見樰嗤笑一聲,面帶鄙夷,“還說什麽見識不少,這話聽着怎麽讓我那麽想笑呢”
“是嘛,能讓夜靈閣閣主一笑,我這‘無知’也值了”說完,便又再次看向秦桓,“老鬼自知下場不會很好,但還是想看看,究竟能有多不好?”卻是回答秦桓剛開始問的第一個問題。
“如果我願意,我可以讓你死後魂魄全入十八層地獄,然後無休止地經受十八種酷刑,永世不得輪回,我還可以廢盡你一身修爲,折斷你全身經脈,如條死狗般丢進那些最肮髒的垃圾場所,受盡蟲蟻咬食、病痛折磨、炎寒酷暑之苦,再有,知道食魇蠱嗎?南疆巫蠱之神特有的一種蠱蟲,你知道如果将它放進你的體内,會怎麽樣嗎,它會一天一點地啃食你的骨頭、血脈、髒器,從腳到頭,每天一點,但神奇的是,它能感覺到你的痛覺,當它啃你身體某一部分的時候,如果你很痛,痛得死去活來,那麽它會很高興,它一高興了就會把啃掉的那部分髒器再吐出來,讓其在體内再次長好,而等長好了,它又再去啃,直到你痛到麻木了,它才會幹脆的把它啃掉,然後接着又是另一個新的髒器,如此反複啃食,而在啃盡你的腦髓之前,你本人一直都會無比清醒。”說到這裏,秦桓掃了蛇鬼王一眼後,繼續用毫無情緒的聲音說道,“但我不想那麽麻煩,能讓我費心去那麽對付他的人,起碼表明他在我心裏還有些重量,但你,什麽東西,一個原本我出手都嫌髒的‘蒼蠅’,直接拍死就了事。你放心,下一世不會讓你入牲畜道、草木道的,因爲你沒有這機會了,我既然忍着髒出了手,就幹幹脆脆的來個魂飛魄散,免得還得出手第二次,第三次。怎麽樣,我這說了這麽多,爲你拖延了夠多的時間了吧,胸口的傷恢複得差不多了?”說到最後,秦桓面帶不屑,語氣卻變得清冷了!
秦桓的最後一句話,讓原本低垂着頭靜靜聆聽的蛇鬼王緩緩擡起了頭,“原來他知道啊”,他想,他一個問題就讓那人說了那麽多,這可給了他不少的時間,爲此,他還在心裏兀自得意呢。身體确實恢複得差不多了,對方既然已經明了,蛇鬼王便索性不再佯裝,他放下捂在胸口的手,慢慢站了起來,蒼老如樹皮般的臉,似笑非笑地看向對面的秦桓等人。
“青厲,人家既然那麽寬待我們了,還特意給我們恢複的時間,我們是不是不能讓人家失望啊”
随着蛇鬼王的話音一落,原本趴在他身旁的那條隻剩半截的青蛇突然間以迅疾無比的速度變成了一條龐大的蛇,如百年老樹般粗壯的蛇身輕易就将那些殘垣斷壁碾壓成了粉塵,而原來斷掉的蛇尾此時也完好無初地長了出來,它揚起那顆巨大的蛇頭在近十米的高空冷冷地俯視着秦桓等人。
“動手吧,天要亮了”面對青蛇的這一變化,秦桓依舊面無表情、從容自若,而其他三人,除了劉長老臉有驚色、面帶凝重之外,容見樰和夏夢衍均無懼意。
“不管變換成什麽樣子或多有本事,隻要是蛇,它的命門就在離蛇頭三寸之處,這弱點,不管隐藏得多好、修煉得多成功都沒用,它嗜血、嗜魂,故陰氣重,懼陽,所以,小夢,不要用水攻,因爲水屬陰,用無塵子給你的那根竹子就行,那根竹子常年供于寺廟,又有無塵子親筆刻上去的部分《金剛經》裏面的經文,對付它正好。”
“啊,那根舊黃舊黃的竹子?老和尚不是說用來打鬼的嗎?”夏夢衍打開乾坤袋,拉出一根成人手指般粗大、一米左右的半截竹子,竹身卻并沒有如夏夢衍所說的那般舊黃舊黃,相反,小小的竹杆在暗夜裏閃着流光溢彩的金色光芒。當夏夢衍拿出這根竹子的時候,那條青蛇明顯地往後蠕動了一步。
“它以及他,與鬼無異!”秦桓回道,然後又繼續囑咐道,“骊掌門的仇,你自己替他報,狐狸,你在一旁看着點。”
“嗯!”被秦桓直稱爲狐狸的容見樰點頭應道。
秦桓說完,便不再管夏夢衍那邊,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蛇鬼王,無視他那張猶在佯裝鎮靜的臉,也不再多廢口舌,身影一閃,還未等蛇鬼王反應過來,就已欺身到了他眼前,蛇鬼王感覺脖子上一涼,身體瞬間僵硬,直覺告訴他,抵在他脖子上的這把匕首很危險。
“知道這是把什麽刀嗎?”秦桓冷聲問道,“最初,它隻是一把殺豬刀,在殺豬匠手裏流轉了幾百年,後來,一個劊子手看中了刀身上那濃重的煞氣,于是花高價購買下來,将它入爐重造,融進了他那把已有數百亡魂的砍頭刀裏
,如此,又是幾百年,直到有一天,這砍頭刀居然砍不了頭了,但是,雖然那個囚犯的頭還在,可是他卻還是當場死亡,問題是,地府的引魂使者及虛冥界的收魄者都沒有看到有魂魄從他體内出來,很有意思,不是嗎?後來這砍頭刀被鑄造成了兩把匕首,一把在閻王手裏,很不幸,這另一把,此時就架在你的脖子上。而我之所以用它,是因爲一刀下去,既不會弄髒我的手,也不會污了我的眼,還能連魂帶魄地幹脆解決,多好,不是?”
直到此時,蛇鬼王才深切感受到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多麽強大,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一臉慘白,睜大的瞳孔裏充滿了恐懼,“饒...饒命...請...請大俠...饒...命...”哆哆嗦嗦的語氣,全然不似之前的自負強硬!
秦桓滿意地看着蛇鬼王此時的表情,心裏卻越加鄙夷,“果然,像這種活得半久不久、又有些本事的人最是怕死”,他心想。
“大俠?”秦桓嗤笑一聲,“現在可不流行這樣的叫法”說完,便不再理會,果斷的手起刀落。就這樣,原本嚣張地不可一世的蛇鬼王,輕輕松松地被秦桓一招斃命。
“狐狸,燒了!”秦桓閃身回到容見樰身邊,說道。
容見樰正專心盯着還在半空中與青蛇纏鬥的夏夢衍,聽到秦桓的話,他轉過頭看了眼那倒在地下、已毫無生氣的蛇鬼王,撇了撇嘴,“你自己燒不行嗎?你的無根火燒得更快更徹底!”
秦桓聞言,側頭白了容見樰一眼,“無根火?就他?開什麽玩笑,他配嗎?”
容見樰受了一記白眼,無語了,他也懶得再跟秦桓多說,擡手就朝那邊扔了一個火球,然後繼續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