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燈火零星,車流稀少,這個城市,還在沉沉睡夢中。
秦桓出神地望向遠處黑沉沉的天際,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透他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
“你打算怎麽辦?”無言的沉默,被來到窗前的容見樰打斷,“這幾天我遠遠地觀察不悔山莊,發現有不少人在山莊周圍出現,我估計,多半是沖着冰魄雪蓮來的,畢竟是一件千百年難得出現的寶物,也虧得山莊上空的結界強大,才将這些人統統擋在外面。而說到這結界,你還是沒找到破解之法嗎?”
“嗯,那結界你強它強,你弱它弱,從力量、能力來說,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你自己,所以,很難!”秦桓回道,視線卻還是停留在窗外。
“那怎麽辦?就任他(她)們複活九翼天龍嗎?”将茶幾收拾幹淨的夏夢衍跟着來到窗邊,跻身至秦桓、容見樰兩人中間,仰頭問道。
“我至今都不知道不悔山莊真正的主人是誰,是男是女?他(她)與上古時代的九翼天龍是什麽關系?爲什麽不惜花上千百年的時間也要救九翼天龍出世?”秦桓停頓一會,繼續說道,“說實話,先前我并不如何地在乎不悔山莊的事,是神農後人也好,還是九翼天龍同夥也好,于我都無多大關系,在這個世間活得久了,又沒有真正牽絆的人,所以這世間如何,太平不太平?安定不安定?似乎于我都沒太多關系。可是現在,不悔山莊,我必須要去闖一闖了”
“爲什麽?”開口的是夏夢衍,秦桓的最後一句話成功地挑起了他和容見樰兩人的好奇心。幹淨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兩人同時偏頭看向秦桓,均是一臉的好奇。
“....”秦桓聞言,卻并沒有回答,他依舊看着窗外,神色難辨,似是在透過黑沉沉的夜空,看向了另一個久遠的時代,另一張已開始模糊的臉孔。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麽,原本隔着夏夢衍的容見樰,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秦桓的右手邊。
“是她?跟她有關?他們有她的消息?”容見樰激動地丢出一連串的問題,卻問得夏夢衍雲裏霧裏,他搔了搔後腦勺,好奇變成了疑惑,他表示不懂,“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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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古樸而精緻的不悔山莊裏,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山莊周圍還是沒有來叔的蹤影嗎?”端坐塌椅的女子,一如之前般黑紗遮面,隻露出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不同于上次那般姿态慵懶、言語平靜,此刻,她似乎顯得有些焦急。
“是”謝禹依舊是一套黑色長袍覆身,他恭敬地朝女子回道。
女子聞言,眉頭一皺,沉吟片刻後再次說道,“圍在山莊外面的人這幾日越來越多了,雖然因爲結界,沒人能闖進來,但能放手離開的也沒幾人,一個個都在駐足觀望,此時,能夠進出山莊的人就很容易遭到他們的群攻。且冰魄雪蓮日漸蘇醒,稍有些本事的人就能感受它的存在,而且,白澤已經回來了,他現在應該是一心要捉拿來叔或是闖進山莊”說到這裏,女子歎了口氣,眼前的局面,似乎有些棘手,“優雀這張底牌,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啊,來叔他.....”
“莊主放心,來總管會安全回來的”謝禹雖然面帶憂色,但還是出聲安慰女子道。
“但願吧,冰魄雪蓮離徹底蘇醒之日也不遠了,若沒在那之前将最後一魂送回來,我這千百年的謀劃怕是要落空了”女子語氣黯然,“若不是因爲要日日以我精血來催醒冰魄雪蓮,那蝴蝶精身上的最後一魂,我就親自去取了。長久以精血養它,使我的功力漸微,不然,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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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不悔山莊裏的那個人一定是知道優雀與你的事,說不定還知道優雀現在的下落啰”容見樰背靠牆壁,一腳抵着牆面,雙手如秦桓一樣,交抱胸前,聽完秦桓的叙述,他出聲說道。
“嗯,應該是,人魔伏來生活的年代是百多年前,最多不會超過兩百年,而那時,他不會知道發生在千多年的事,所以,我猜想,優雀的事應該是他的主人告訴他的,但告訴了他多少,我就不知道了”秦桓離開落地窗前,邊朝樓梯間走去,邊說道“所以,要麻煩你把不悔山莊盯緊點了”
“嗯,這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容見樰見狀,松開胸前的手,身體離開牆壁,目視秦桓的背影保證道。
“容叔,優雀是誰?”當秦桓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時,夏夢衍湊近容見樰,小聲問道,他直覺,說起優雀的秦叔,心情不太好。
“優雀啊,具體的,你以後可以問問你的父王母妃,容叔能告訴你的,就是她是你秦叔心中一個很重要的人。”
“哦,這樣啊”夏夢衍似懂非懂。
“好啦,我要去‘巡崗’了”容見樰揉了揉夏夢衍的小腦袋,身影随之消失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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