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便有一身天生神力的陳五,在個人武力方面還是有一些自傲的,但在見識到方言的手段後,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的那幾招把式還真的不算什麽。
行走江湖這些年間,擅長使用暗器的好手陳五也不是沒有碰到過,甚至他自己都學過一兩手的飛刀術。
但那些暗器的威力,與方言那随手甩出來就能夠媲美軍用強弩威力的箭矢比起來,卻是差的不知道有多遠。
當時那矮個子刀客,與方言所差的距離最少也有二十丈,而一般軍用強弩的有效射程也就是一百五十步而已,最大殺傷距離甚至可能還沒有這麽遠。
而方言用徒手甩出來的箭矢,能在飛出二十多丈遠的距離後依然擁有媲美軍用強弩的威力,這卻就不得不讓人感到震驚了。
陳五現在十分慶幸,自己之前答應了方言跟着镖隊一起随行的要求。
不然的話,現在别說是能夠将镖物保下,就是他身邊的這些兄弟是否還能活着跟随他回到镖局,可能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呵呵,陳镖頭客氣了。既然貧道身在車隊之中,那自然也算是镖隊中的一員,豈能坐看镖隊的兄弟們遇到危險而袖手旁觀!”
面對陳五的道謝,方言淡然接下,一番話語更是說得镖隊衆人好感倍生,心中不由對方言更加感激和尊敬。
而一些剛剛離得稍遠,沉浸于厮殺戰鬥之中,沒有注意到這邊動靜的镖師漢子們,在從身邊同伴的話語描述中清楚了剛剛發生的事後,望向方言的眼神也不由變了色彩。
強者,在哪裏都是會受到尊敬的,尤其還是救過他們性命的強者。
而接下來,從方言口中說出來的一番話,則更是令得一衆漢子們喜上眉梢。
“陳镖頭,貧道發現在镖隊的兄弟們之中有不少重傷員吧?”
眼神從陳五身後一群人間輕輕掃過的方言,口中如是說道。
“正好貧道掌握了一些治療身體傷勢之法,也許能爲諸位兄弟帶來一些幫助。”
聽得方言之話,陳五頓時大喜。
“您還會醫術?”
這年頭,想要學習醫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古代的社會可沒有什麽醫學院,即便是交錢也找不到能夠學醫的地方。
就與其他的那些傳統手工藝人一樣,這時候的醫術,傳承起來也是靠所謂的“學徒制”,一個師傅一生中頂多了也就會帶幾個徒弟。
而且一般沒經過三五年的考核,這當師傅的是不會輕易就把自己的一身醫術傳給徒弟的。
而且醫術這門技術與其他行當畢竟有些不同,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即便是一名學徒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師傅所有的醫術,但在沒有經過師傅允許的時候,也是根本不能單獨爲他人看病診斷的。
相比起資質,這個時代的人收徒對品性的要求卻是更爲嚴格。
陳五的話剛脫口,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腦門上立馬就出了一層冷汗。
自己剛剛這麽問,豈不是在懷疑道長在說謊?
不過在見到方言沒有在意自己話語中的冒失,反而輕輕點頭默認自己确實是會醫術時,陳五心中頓時就更加激動了。
“道長,那就麻煩您了!”
陳五連忙拜托道。
這倒不是陳五少見多怪,而是在現在這種情形下,一個會醫術的人真的是太重要了。
剛剛一場戰鬥,镖師們的對手畢竟是從戰場上厮殺下來的老手,手中招式那是下意識的就朝着镖師們的要害部位去的。不少镖師漢子在猝不及防之下都中了招,傷到肺腑内髒。
以陳五這些人所掌握的粗淺療傷方法,能夠處理一下皮外傷和骨折便已是極緻,像這種已經涉及人體内髒的傷勢,卻是就傻眼了。
而在這荒郊野外也找不到其他大夫,而距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想要趕到也都還需要一段時間,陳五很難想象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多少兄弟因爲耽誤了救治而失去性命。
方言如今的話卻是給了衆人一個希望。
衆人在緊挨着車隊的地方清理出了一片幹淨的空地,一個肺部被刀鋒刺穿的镖師,被當做小白鼠擡了過來。
這是一名十分年輕的镖師,年齡看起來頂多也就十七八歲。方言依稀還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張卓,在镖隊裏算是個十分活躍的小夥子,很喜歡說話。
隻是此時的張卓,臉上卻沒有往日一貫的嬉笑神情。他受傷的部位在肺部,敵人兇狠的一刀,差點将張卓三分之一的肺都給切掉了。
負責呼吸功能的要害部位受挫,張卓此時已經是一副有氣出沒氣喘的模樣。臉上的慘白一片,也不知道是因爲缺氧還是失血過多。
或者兩者的原因皆有。
“道長,您看小卓這樣的傷勢還有救麽?”
一直跟在方言身邊的小六,此刻卻是滿含擔憂的問道。
張卓在镖隊裏的人緣很不錯,與小六也有着很好的交情。
“放心,他會沒事的。”
方言的語氣很淡,如果是旁人這麽說,肯定給不了小六一點底氣。
但不知道爲何,這句話從方言口中說出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強烈的信心,連帶着小六心中的擔憂都被沖淡了不少。
在周圍一片緊張的目光注視下,方言走到這名镖師的身旁,然後輕輕擡起了右手。
下一刻——
“啊!!”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
陳五等人剛剛因爲緊張而瞪大的眼睛,此刻更是變的溜圓。因爲就在他們的視線聚焦之處,方言的右手掌心位置上,居然冒出了一團淡淡的淺綠色光團。
“這……這……”
此刻即便是最見多識廣的陳五,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如果換成是現代人在這裏,嘴裏肯定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
孩兒他娘,快出來看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