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倒是被弗蘭克·盧卡斯高薪聘請過來的職業保镖萊克,首先聽從了老闆的命令,彎下腰将手中持着的沖鋒槍輕輕放在了地上。
正準備站起身時,萊克好像想到了什麽,他在向方言所處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又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手槍放在沖鋒槍的旁邊,然後才舉起雙手表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其他武器了。
旁邊的槍手們見有了榜樣,不由紛紛照着萊克的動作做了起來。
方言見了,卻是還不滿意。他向面前的那些槍手們揚了揚眉,示意他們看向牆角的方向:“都走到那邊去,然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這回沒等弗蘭克·盧卡斯再下命令,槍手們就已經十分自覺的按了方言說的去做。
于是,在這間還算寬敞的别墅客廳裏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排體型壯碩的黑人大漢,此刻卻都如同聽話的小朋友一樣,乖乖的在牆角抱頭蹲好。
這幅怪異可笑的畫面,甚至連讓正心憂着自己生命安全的弗蘭克·盧卡斯,都不由看得嘴角一抽。
方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再次将視線轉回到弗蘭克·盧卡斯身上。
“盧卡斯先生,現在是該來談談我們的問題了。”
弗蘭克·盧卡斯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大腦保持住平靜:“那麽,你想要什麽,年輕人?”
方言饒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正強作鎮定的弗蘭克·盧卡斯,嘴裏嗤笑道:“難道我要什麽,你都願意給嗎?”
聞言,弗蘭克·盧卡斯不禁沒有生氣,反而眼神微微一亮。在他看來,既然方言能有所求,那麽他就有從方言手上脫身的希望!
隻是希望,等下方言在開口提條件的時候不要獅子大開口就好。
“吃了我的東西,可總有還回來那一天的!”弗蘭克·盧卡斯心中冷笑。
而在表面上,弗蘭克·盧卡斯的神情卻是變得更加柔和了。他十分幹脆大方的向方言許諾:“當然,年輕人。隻要是我現在擁有的東西,除了我的性命,其他的你都可以提出來!”
方言呵呵一笑,對弗蘭克·盧卡斯開出的條件不置可否。
隻見他突然湊到弗蘭克·盧卡斯的耳邊,語氣幽幽的說道:“那麽,想必您手中那件在兩個月前從墨西哥得到的那件天使石像,也是能夠給我的咯?”
弗蘭克·盧卡斯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他顫抖着擡起手指,指着方言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方言聳了聳肩,眼睛微微一眯道:“我猜你想問的是,我爲什麽能在你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清理掉的情況下還能追查到你是吧?”
話音落罷,在弗蘭克·盧卡斯滿臉驚駭的神色注視下,方言的雙目又猛地睜開,一道銳利無比的眼神死死地釘在弗蘭克·盧卡斯臉上:
“四個家庭,十六口人,七個不滿十歲的孩子,還有兩位年過七旬的老人!”
方言呵呵一笑,可傳進弗蘭克·盧卡斯耳中的聲音卻如同來自地獄的索魂之音:“不愧是縱橫紐約地下****的毒品大亨,這下起手來之狠,連我都自愧不如啊!”
弗蘭克·盧卡斯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沉着冷靜,臉上滿是慌亂的神色:“你……你是來爲他們報仇的?!我——我可以給你補償!真的,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此刻弗蘭克·盧卡斯的心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他自以爲猜到了方言的身份,以爲方言是那幾戶被他害死的人的親朋好友,這次來紐約找他就是爲了報仇的!
要說像弗蘭克·盧卡斯這種人最害怕的是什麽?就是這種一心充滿仇恨,非要緻自己于死地不可的人。弗蘭克·盧卡斯很明白,像這種人的思想都已經變得十分極端,你拿什麽東西來誘惑他都沒有半點用處!
“報仇?不——”可誰知,方言卻突然意興闌珊地搖了搖頭,否定了弗蘭克·盧卡斯的說法,“我與那幾家人非親非故,若非機緣巧合,連他們的存在都不會知道,我又有什麽資格來爲他們報仇呢?”
弗蘭克·盧卡斯一愣,而就在他心中剛剛升起一絲希望時,方言接下來的話又将他的心打下深淵。
“不過,你确實是該死!”
方言瞥了一眼弗蘭克·盧卡斯,見他面上神情變化不定、色彩豐富,不由冷笑一聲,語氣森然道:“先不論直接被你害死的到底有多少人,就說你如今掌控着紐約市那将近七層的毒品供貨渠道,就間接地造成了不知多少的家庭慘劇,人倫悲哀。僅憑這一點,就足夠你死一萬次都綽綽有餘了!”
噗通!
喜悲交加之下,生存的希望再一次被方言打入谷底的弗蘭克·盧卡斯,終于承受不住内心對死亡的恐懼,軟軟的癱倒了在地上。
嘩——
牆角那邊本來正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槍手們,這一下都被弗蘭克·盧卡斯的突然倒下給刺激到了,頓時發出一陣嘩然。沒有聽到兩人之間對話的槍手們,還以爲方言直接對弗蘭克·盧卡斯動手了!
幾個腦子比較單純,并且對弗蘭克·盧卡斯忠心耿耿的槍手,頓時就要不顧身邊同伴的阻攔準備沖上去找方言拼命。
而剩餘那幾個一直靜靜蹲在牆角不動的槍手,卻是在默契的對視一眼後便移開了視線。他們低垂着的頭顱下,眼睛裏正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心中各自泛起了不同的小心思。
可就在這時,一件突然發生在場中的變故,卻是讓除了方言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此刻,不論是那些正嚷嚷着要找方言報仇,還是那些以爲弗蘭克·盧卡斯已經完蛋了而心中各起心思的槍手們,都停下了各自的動作,用直愣愣的眼神看着場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