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推開窗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道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
昨晚睡到半夜，方言被窗外玻璃上傳來的滴答聲驚醒，才發現外面正下着瓢潑大雨，狂風夾雜着雷電，肆意地在大地上呼嘯着。即使是盛夏時節，這樣的天氣也不多見。
自從昨天張府的午宴過後，方言的心中就有點不平靜，雖然他也猜測張家可能存在有不同于巫師的另一種力量體系，卻也沒想到那麽快就得到了證實。隻不過，事實和他想的也有點小差距。
在昨日午宴上，方言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向張父開口詢問了老管家的的事。沒想到，張父隻在微微一愣之後就将方言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尤其是他最想知道的東方力量體系的消息。
方言從張父口中得知，東方确實存在一種與巫師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但和方言原先想象中的不同，東方那個古老的國家如今并沒有什麽修真者、練氣士之類的超凡存在，隻有一種掌握了超凡力量的職業——道士。
按張父的說法，所謂的修真者和練氣士可能在先秦以前的時代還存在，但在天地元氣逐漸消散的現代社會，這些太過于依靠元氣修煉的職業早已經絕迹，如今在華夏内地占據主流的是不怎麽依賴外界元氣，主修自身神魂力量的道士。
不過，到了如今的時代，真正有修爲的道士也已經逐漸匿迹。現在國内的那些道場中能見到的道士，基本上都是普通的宗教人士，或者說隻是一些研究道家經義的道學家。那些真正有些道行，掌握着超凡力量的道士們早已久不在俗世中出現。
至于老管家，倒是讓方言好是失望了一會兒，因爲他并不是什麽道士，而是一名國術修煉者。
聽到國術，方言也是一愣。前世的他早就聽過國術的大名。年輕時的他也聽過“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是國術”這句經典的話，還很是熱血沸騰過一陣想要修煉國術，隻是後來找不到什麽門路才放棄。沒想到這個世界依舊存在國術。
方言對國術倒是蠻有興趣的，也不知道他的騎士修煉法與國術比起來哪個更強一點。
秋才不關心什麽道士、國術之類的，相比起來，從小接受西方式教育的她更喜歡研究魔法。隻是她看方言似乎對這些挺感興趣的，不禁開口插了句嘴：“泉爺爺，肖恩好像對國術挺感興趣的，你能不能教教他？”
現場頓時一靜。
張父和老管家的目光頓時都凝聚到了方言的身上，前者若有所思，後者則是有點猶豫。
方言心裏大樂，秋真是神隊友，做了一個好助攻啊，自己正好不知道怎麽開口呢！
見到兩人的表情，方言連忙開口道：“是啊泉爺爺，我早就聽過華夏國術“隻殺敵不表演”的名頭了，一直對國術心懷向往，隻是苦于找不到名師相授，不知道您老能否收下我這個學生？”
“這——”老管家本來有些猶豫，但看到張父點頭示意後也不再拒絕，“學生之說倒是沒必要，老奴倒是可以傳授一些國術的基礎給肖恩少爺。隻是國術的鍛煉可是十分辛苦的，不知道肖恩少爺能不能受得了苦？”
方言聽到老管家同意傳授自己國術，頓時大喜過望，連連拍着胸脯道：“沒問題，我以前也修習過一些西方的騎士劍術，對于高強度的鍛煉還是能夠受得了的。”
秋也在這時替方言說話：“是啊泉爺爺，肖恩在學校時也是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修煉了，他一定能堅持下去的。”
老管家微微一點頭：“那好，肖恩少爺，既然你願意學那老奴自然不會吝啬傳授，明天早上五點蓮花池旁我們就開始第一課吧。”
……………………
昨晚才剛下過雨，外面的地面還沒有幹，方言一路小跑朝着蓮花池的方向奔去。
等他到了才發現，老管家已經在那等着了。
“早上好，泉爺爺！”方言先打着招呼。
“早上好，肖恩少爺。”老管家也笑眯眯的回應。
授課也要開始了，老管家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神情嚴肅起來也頗有一番宗師氣象，“肖恩少爺，不知道你對國術都了解多少？”
方言沉吟了一下，腦中回想着前世看過和聽過的資料，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開口：“國術，據說是從軍陣殺伐之術演變過來的，是一種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是一種開發人體潛力的修煉方法。”
老管家點點頭又搖搖頭，見方言露出疑惑的表情，又解釋道：“肖恩少爺你說的也對，隻是并不全面。在正式開始修煉國術前老奴先給你講清楚國術的來曆吧。”
“在古時候，這個世界是天地元氣還是十分濃郁的——對了，你知道什麽是天地元氣吧？”老管家剛要講述國術的來曆，卻突然想起方言并不是華夏人，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天地元氣這個概念。
“嗯，我知道。”方言點了點頭，“天地元氣說的是天地間的各種自然能量的統稱，我們西方巫師說的魔法粒子也算是天地元氣中的一種。”
老管家松了口氣，“這些你了解就好，讓我們繼續說下去。在古時候天地間的元氣還十分充沛的時候，華夏是沒有國術的，隻有修行内功的武者。他們通過一些特殊的技巧将天地間的元氣吸納入自己的體内，化爲一種名叫真氣的特殊能量。這種名叫真氣的特殊能量能夠加持在人體身上，讓人發揮出遠超人體極限的力量。”
“可惜的是，随着天地間的元氣濃度慢慢下降，武者們想要修煉出真氣是越來越困難了，以至于一代比一代要弱。”
“終于，在明清之後，那些可以高來高去、飛檐走壁的内功修行者再不得見。轉而興盛于世的，則是原本的軍陣殺伐之術結合内家氣功皮毛所演變過來的内家拳術。”
“内家拳術不再假借于外界天地元氣，而是深挖自身身體，專研人體小宇宙之奧秘，修出一股奇妙的内勁。因在抗日戰争中出現了數位内家拳宗師，持之在戰場上縱橫披靡，保家衛國，所以内家拳又被稱之爲國術——隻殺敵，不表演的國術。”
方言若有所思，看來天地間能量濃度的下降對于各個力量體系的影響都很大啊，也不知道有多少修煉之道就此失傳。
老管家還在繼續：“接下來我們來說一下國術等級的劃分。戰争動蕩時期，是國術發展最爲鼎盛的一個階段。無數驚才絕豔的宗師人物，将國術一道推演到了頂峰，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體系。明勁、暗勁、化勁、丹勁，是公認的國術修行四大階段。明勁者，已踏入國術大門；暗勁者，可稱一句大師；至于化勁與丹勁，則被尊爲宗師和大宗師。”
“至于老奴，區區不才，”老管家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自傲的神色，“正是現在世界上僅有的幾位國術大師之一，修爲乃暗勁巅峰層次。并且随時都有可能突破化勁，成爲當今世上唯一的化勁宗師。”
“哇，好厲害！”方言确實大吃一驚，不過他吃驚不是老管家的修爲，而是吃驚于他還隻是暗勁就能屏蔽掉自己的感知，那不知道化勁強者又有何等本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