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釜酒吧

昏黃的燈光下,方言愣愣地盯着寫有“破釜酒吧”字樣的招牌一動不動。他雖然從肖恩的記憶裏有所猜測,但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世界還真的就是哈利波特的世界!

也顧不上休息了,方言拖着疲憊的身軀走近破釜酒吧。不知道是不是方言的錯覺,在踏上破釜酒吧門前台階的時候,他好像感到有一股隐晦的波動從他身上掃過。

“也許這就是原著上所說的麻瓜驅逐咒?”方言心中這樣猜測。但顯然他現在顧不上琢磨這些,拍響酒吧的門向巫師尋求幫助才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不然用不了多久他就得餓死了。

心裏這樣想着,他也确實就這樣做了。

“砰砰——砰砰——”方言用力拍打着破釜酒吧那扇破爛而又陳舊的大門。

“吱——”沒讓他等多久,破釜酒吧的門就打開了。方言趕緊向後退了兩步,緊盯着打開的門。

“誰啊?”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酒吧老闆湯姆提着一盞油燈,從門後探出了頭。

“您好,先生!能給我一點吃的嗎?”方言表現出一副喏喏的樣子看着湯姆,臉上盡是可憐的神色,“我已經兩天沒有吃一點東西了——”他的肚子配合得發出一聲響亮的叫聲。

湯姆本來銳利的眼神柔和下來,他将右手提着的油燈稍稍舉高了一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背後左手倒持的魔杖也重新收了回去。

隻見在昏黃的燈光下,方言穿着一身陳舊發白的衣物,仰着的瘦小臉龐因缺乏營養而顯得極爲蒼白,妥妥的一副流浪孤兒的模樣。

身爲酒吧老闆的湯姆自然清楚,破釜酒吧隻有巫師才能看到。麻瓜們在接近破釜酒吧的時候就會受到麻瓜驅逐咒的影響,會不自覺的想起其他事從而走開,根本接近不了這裏。湯姆感受了一下,籠罩破釜酒吧的麻瓜驅逐咒效力并未消失,那麽毫無疑問,他面前這個流浪小孩應該是一位小巫師無疑。

“進來吧。”略微遲疑了一下,湯姆還是讓出身子,示意方言進店裏來。

“謝謝您,先生!”方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事實上他現在确實很感激湯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濟一個不明來路的流浪孤兒的,尤其是在個人性格普遍比較怪異的巫師界。

跟着湯姆走進酒吧,在方言半是僞裝半是真實的驚訝表情注視下,湯姆左手掏出魔杖揮了揮,酒吧壁爐裏就自動燃起了火光,酒吧頓時亮堂許多。

“你在這兒等着。”湯姆盯着方言看了一眼,提着油燈轉身朝酒吧廚房走去。

方言乖乖待在原地,在湯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後,這才擡頭打量着這件酒吧。和電影裏的場景一樣,破釜酒吧的風格十分符合巫師的風格,裝扮的極爲神秘和怪誕。當然,還有一絲陳舊的曆史感。

沒過多久,湯姆就回來了,手中托着一副餐盤。方言趕緊收起臉上的好奇,擺出一副怯生生的表情。

“吃吧。”湯姆将手中的餐盤放在方言身前的桌上,示意這是給他吃的。

方言探首一看,餐盤上放着兩塊剛加熱好的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奶,散逸的香氣勾的方言直吞口水。

“咕——”方言的肚子又不争氣的響了起來,不禁讓他一陣臉紅。

湯姆嘿嘿笑了一聲,也不再盯着方言看,免得他不好意思,自顧自的向櫃台走去。

“謝謝您,先生!”方言也顧不上矜持,兩天沒吃飯的身子已經忍不下去了,直接上手抓住一塊三明治就往嘴裏塞。

“唔——”猛吃一大口的三明治差點沒把方言噎死,趕緊端起牛奶灌了一口,“呼——得救了!”

方言不敢再這般吃法了,他開始咬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牛奶,慢條斯理的吃起來。酒吧老闆湯姆則是坐在櫃台後邊,拿着一張破抹布在擦拭一個杯子,不時擡起頭看方言一兩眼。

即使放慢了進食速度,但在饑餓的驅使下,兩塊三明治和一大杯牛奶還是很快就被方言消滅完了。

“咯!”方言打了個飽嗝。湯姆給他的三明治分量可不少,即使成年人一頓吃兩個也夠飽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

吃飽喝足,方言端着空空的餐盤走到坐在櫃台後面的湯姆面前,“先生,謝謝您的幫助,我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方言做出一副堅定的神色對湯姆道。

湯姆神色不置可否,“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不回家?”

“我叫肖恩,先生。”方言決定在這個世界還是用這具身體的名字,“我沒有家,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說到這他還做出一副黯然的神色,看得對面的老湯姆心中也不由一顫,歎息了一聲。

接着,方言就将自己的原身肖恩從小的經曆對湯姆說了一遍,聽得老湯姆也是連連歎息。當聽到方言是因爲被孤兒院的人當成怪胎毒打而且不給他飯吃才趁夜翻牆逃出來時,更是面露怒色,嘴裏大聲罵道:“真是該死的麻瓜!”

方言自然是裝作被吓了一跳,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嘴裏罵完麻瓜,老湯姆轉身面對方言時卻是換了一副和藹的笑容,“小家夥,别害怕。你不是怪胎,你是一個高貴的巫師,體内擁有的是高貴強大的血脈,那些眼中總是看不見世界真相的麻瓜自然會嫉妒你。”

“巫師?麻瓜?”方言擺出一副驚奇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似的,“是童話裏的巫師嗎?麻瓜又是什麽?”他感覺自己的表演簡直可以打滿分了,好萊塢影帝在此時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面對這個有着可憐遭遇的小巫師,老湯姆充滿耐心的解釋:“巫師是對世界上擁有魔力,能夠使用魔法的一類人的稱呼,而麻瓜正相反,就是對沒有魔力的人群的稱謂。”

“那你是一個巫師嗎?先生。”方言擺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呵呵,”老湯姆笑了,“是的,小家夥。我是一名巫師,你也是一名巫師。”

“我也是巫師?!”方言喃喃道。

“當然!”老湯姆斬釘截鐵道,“能看見破釜酒吧的隻有巫師,麻瓜是看不見這間酒吧的。”

“哇哦!”方言一副驚訝的表情,“這是魔法嗎?”

“對,這是一種叫麻瓜驅逐咒的魔法,能夠讓麻瓜看不到我們不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老湯姆一副自傲的神情,很明顯,他和絕大多數的巫師一樣,都看不起麻瓜。

“真神奇!我能學嗎?”方言滿臉憧憬。

“還不行,得等你到了11歲買到魔杖後才能學。”

“爲什麽要到11歲?”

“因爲……”

一老一小,就在吧台前很是投緣的交談起來。

在方言的刻意追問下,老湯姆給方言講了不少魔法界的常識,其中有些方言在原著裏看到過,有些則沒有。方言把這些統統都記了下來,畢竟他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這個世界混了。

良久,天都微微亮了,兩人的交談也将要結束。

“湯姆——”方言一副猶豫的表情,看看窗外,欲言又止。在老湯姆的強烈要求下,方言已經可以直呼老湯姆的名字了。

“怎麽了?”老湯姆一愣,但看到方言臉上的表情随即恍然大悟,心裏一個念頭閃過。

“你願意留在這嗎?”冷不丁,老湯姆突然說道。

“什麽?”方言一愣。

“我說,”老湯姆臉上挂着一抹微笑,他感覺自己很喜歡這個孩子,“你願意留在破釜酒吧嗎?”

“我——我——”方言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我可以嗎?”

老湯姆笑了,“當然,我的孩子。”說完又猶豫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湯姆爺爺。”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單身一輩子的老湯姆在方言身上感受到了天倫的快樂。

方言聞言,鼻頭也是一酸,看着眼前滿臉期待的老人,嘴裏情不自禁道:“爺爺!”

“哎!”老湯姆聽到這聲爺爺,頓時嘴都笑的合不攏了,手舞足蹈的道:“我有孫子了,哈哈,我有孫子了!”

方言被氣氛感染到,心頭一暖也不禁笑容滿面。

酒吧裏一時歡聲笑語,溫暖如春。

不知不覺間,方言心底對這個世界多了一絲認同,自穿越過來後就埋藏在心底的那股不安全感也消減了許多。

“也許,在這個世界待着也不錯。”看着眼前笑容滿面的湯姆爺爺,方言心底不禁閃過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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