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讓陳太太站好了,搖頭道:“有點難。”
陳大人和陳夫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眼裏帶着絕望:“怎麽?沒救了?真的這麽嚴重?”
如意道:“無情草木,不治有情之病,陳公子這是,心病。心病不除,再厲害的大夫,也救不了他。”
“心病?”陳咬着唇若有所思。
陳大人黑着臉道:“胡說八道,我兒子有什麽心病?我們家庭富裕,夫妻和睦,這孩子一出生就順風順水的,在此之前用心讀書也沒有什麽感情糾葛,他能有什麽心病?
我看你八成是個庸醫。”
如意攤攤手:“你既然,這麽會看,那你就看吧,我不看了,就是了,你說的都對。”
衆人:“……”
從來沒有見過勝負心這麽弱的大夫。
就很讓人着急。
風少羽還要當着和事佬,勸道:“你既然看出什麽了就直說好了,你什麽都不解釋,我們又不懂,姑父他是太緊張表哥,就是心切,你就原諒一個做父親的悲傷吧。”
如意看了陳大人一眼那眼神有些嫌棄,好像在說他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
陳大人氣得胡須抖了抖,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麽。
如意讓人拿紙币來。
他說話很費力,如果解釋完天都要黑了,還是寫下來吧。
七情包括,喜,怒,憂,思,悲,恐,驚。
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
七情所緻的内傷對應的就是這幾個器官的失調。
這是黃帝内經中概括出來的。
這位陳大公子身形消瘦,懶言少語,顴骨發紅,喜歡在午後發熱,又有咳嗽,稍微帶點喘。
經常夢中咳醒,這是典型的病症已入肺。
明顯是思慮過重引起的。
如意放下筆後看着陳氏夫妻:“既然方才,大人把你們家,說的那麽好,陳公子,又一路順風順水的,那他爲何會,思慮過重?
家事,國事,天下事,到底哪一樣,是他所牽挂的呢?
我想,總不會是天下事吧?他這個年齡,有點早。”
是啊,陳大人正該是思慮天下的時候,可他都不想怎麽能輪到他兒子呢。
陳氏夫婦看着如意都有些驚訝。
因爲他們還沒說病症呢,這位小姐竟然知道兒子什麽時候咳,什麽時候發熱。
總不可能是來時風少羽說的,風少羽也不知道。
那就更不可能是家裏的下人說的了。
隻有一種可能,這小姐真能看出來。
可兒子的病要他們怎麽說呢,陳氏夫婦全都沉默了。
這時躺着的人突然間劇烈的咳嗽,人醒了,那人要坐起來卻坐不住。
試了幾次,最後他放棄了。
但依然滿臉脹紅,用手指指着如意。
“我沒病,來人,送這個小姐出去。”
家人們哪能聽他的。
都要來安慰他卻來不及了,他一個倒仰,人暈死過去。
陳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想要把人抱起,卻又怕觸碰了兒子的脆弱,張開手臂,他滿臉淚痕的喊道:“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麽了?不要吓唬娘。”
陳大人到底經曆的多,見多識廣,穩重極了。
他讓家人把夫人扶起來,然後對如意做了個請的樣子。
“我想小姐你一定有辦法,隻要你能治好,我兒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如意用銀針将給陳公子金針過穴,等陳公子氣回來了,她看着陳大人道:“這病我可以治,但是我的條件,比較苛刻。
第一,把人救回來,之後,你們家,要給我買一個下人。
先别答應的,太快,下人我要風春館的,具體什麽樣的,我也說不好,看了再說。
第二讓我治病,全程都要,聽我的。”
陳大人心想這第二條倒是好答應,既然已經請了大夫自然就什麽都聽他她的,隻要她不把人治死了就行。
第一個就有些難,因爲春風館的下人都是罪臣家的,甚至有一些罪臣之後,那些人買回來會有麻煩的,實在不好答應。
如意卻道:“對了,我又想起了第三條,你們家,諱疾忌醫,定有,難言之隐,不能殺我滅口,要保護我,的安全。”
陳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