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物品的價格讓許揚自負較爲富足的身家,也不敢随意購買。不要說丹藥和法器,就連便宜點的符篆,這種一次性的用品,使用起來就像燒錢一樣。
許揚估量了一下自己師尊空雲道人的身家,竟然不足兩百靈石。
心中不禁輕輕一歎,他知道自己師尊原本一定沒有這麽窮,隻是幫助自己聚氣花費過巨,才會弄成那樣。
就單單那枚聚靈丹,這裏的售價可是一百多靈石啊!
想到空雲道人許揚就有說不出的苦澀,随之而來的是對天靈禅師的仇恨。
對于複仇一事,許揚決心堅定之極。隻是現在他實力有限,隻能在自己實力充足後,再作打算。
此刻的他,隻希望能在青州坊市站穩腳跟。因爲許揚知道,自己的資質極差,如果像以往那樣修煉和天靈禅師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隻有在青州坊市這種靈氣濃度遠勝于外界的環境下,加快自身的修煉速度,才有可能追上天靈禅師的修爲,到時報仇才有把握。
許揚在衆多的攤位前一一走過,其中他在不少攤位中停了下來,對一些丹藥、符篆、法器和典籍等詳細詢問。
隻是讓攤主們郁悶的是,許揚一樣東西都沒有買過。仿佛隻是純粹問問價格,和了解一下商品一般。
但是路過其中一個攤位時,卻是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個以售賣符篆爲主的攤位,攤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一身邋遢的破爛衣服,修爲不過聚氣初期,正懶洋洋的半癱在攤位旁,一副對周圍的修士愛理不理的樣子。
就連見到停留在攤位前的許揚時,他也隻是眼角掃了一下,就不再理會了。
讓許揚感到奇怪的是,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在這糟老頭的攤位前停留。而且不少人看向攤位的許揚和那糟老頭時,都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而附近攤位的攤主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這邊。
這樣的情形,讓許揚十分好奇,他停在原地仔細打量起這攤位中的東西。
攤位中隻有一些低階符篆,和一枚玉簡。那玉簡前寫着《符篆基礎大全》,許揚看上去似乎對其有些感興趣。
隻見他對着老頭道:“這位道友,我想買這《符篆基礎大全》。”
“放下一百枚靈石,這玉簡你拿去吧!”糟老頭聽到許揚之間,眼皮也沒有擡起,懶洋洋的道。
隻是他的話,也讓許揚嘴角抽搐不已。
許揚還未言語,隔壁攤位的幾個小販已經開始哄堂大笑!
“吳瘋子又發瘋了!一本《符篆基礎大全》,幾枚靈石的貨色,裏面隻是多了一些他的制符心得,竟然要賣一百枚靈石!”一個大漢一直看着這邊,一聽到糟老頭的話,頓時大聲嗤笑道。
“切!你都叫他吳瘋子了!他發瘋有什麽奇怪的!不過很久也沒有新人詢問價格了,今天又遇到一個,哈哈!下次學乖一點吧!老弟!”說話之人是一個青年,他最後的話是對許揚說的。
除了這兩人外,周圍之人也議論紛紛,無非就是說那吳瘋子不可理喻。
許揚聽見這些話,臉色有些漲紅,但是看了那一身邋遢的吳瘋子,卻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他此生中最爲敬重的兩人中身爲乞丐的陳老伯就不用說了,之後的空雲道人初初見面也是這麽一副樣子。
許揚俯下身子道:“吳道友不知能不能讓陳某先察看一下此玉簡呢?”許揚的這一舉動,頓時讓原本鬧哄哄的周圍之人,更是狂笑不已。
“想不到還真有人對一百枚靈石的《符篆基礎大全》感興趣!”剛才說話的大漢,見此笑意更盛,隻是嘲笑的對象已經變成了許揚而已。
附近之人,同樣是大聲譏笑起許揚,臉上充滿戲谑的笑意。
“察看一下當然可以,不過要付一枚靈石!”糟老頭依舊老神在在的模樣,手一伸就索要起靈石來了。
許揚見此不禁有些愕然,他在附近看的東西多着了。就《符篆基礎大全》他就看過數本之多,可從來沒有人索要過靈石啊!
其實《符篆基礎大全》在市面上隻值兩、三枚靈石,就算加上普通修士的制符心得,最多也就五、六枚靈石而已。
這也是爲何這麽多人嗤笑吳瘋子的原因,一本隻值幾枚靈石的東西,竟然開價一百枚靈石,這差不多能買一件低階法器了!
許揚猶豫了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曾經身爲乞丐,看着這邋裏邋遢的吳瘋子竟然越看越順眼!
“這是一枚靈石。”許揚神使鬼差的将一枚靈石送到了吳瘋子的手中。
直到對方将靈石收了起來,許揚才醒覺過來,不禁有些後悔,竟然就這樣浪費了一枚靈石!
他的這一舉動,卻讓周圍原本嗤笑的衆人,突然間都收起聲來,此地頓時靜了許多,隻剩下遠處的原來的嘈雜聲,隻是衆人都在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許揚。
許揚心中叫苦,但是卻沒有辦法,那枚靈石總不能白花吧!
在衆人嘲弄的目光下,他将那枚記載着《符篆基礎大全》的玉簡拿了起來,神識探入其中,初略的浏覽起來。
但是幾息過後,許揚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本玉簡中所記載的,除了詳盡的低階符篆的制造方法外,還記載了衆多的制符心得。
讓許揚在意的是,這些制符心得相當詳細,而且簡明易懂,更爲讓其震驚的是,這玉簡仿佛有一股奇異的魔力。
許揚竟然越看越入神,渾然忘卻了時間,仿佛迷醉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隻是短短十來息,又似乎很久很久。
許揚的耳中蓦然傳來了那吳瘋子懶散之極的聲音,“陳道友!你還未看夠嗎?你這麽想看,不如買回去慢慢研究吧!”
這聲音直入許揚心中,讓其心中一震,頓時清醒過來。
方一清醒,許揚就用奇異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玉簡!自己身爲修仙者,一不小心,竟然被這玉簡攝住了心神,這玉簡絕對不簡單。
但下一刻,許揚卻盯着吳瘋子,眼中露出警惕之色,道:“這玉簡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在問什麽?或許是你首次看到吳某這樣精深的制符心得,讓你看得如癡如醉!”吳瘋子沒有回答許揚的問題,而是嘴角一翹道。
随後,這吳瘋子更是自顧自的說道:“你是不是還想看多一次?是的話,就給多一枚靈石吧!吳某剛才見你第一次看這玉簡,才讓你那麽久!下一次可不行了!一枚靈石隻能十息!”
許揚聞言神色頓時沉了下來,隻是帶着遮臉鬥笠沒人看到而已。
但是他口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氣,溫聲道:“陳某身上靈石有限,不知道吳道友可不可以降低一下價格呢?”
說此話時,許揚握着玉簡的手不知爲何一緊。
“不可以!”吳瘋子絲毫考慮也無的說道,但下一刻,卻有頭顱一偏,“不過,如果你真的買下這玉簡的話,可以在攤位上選一張符篆!”
他說此話時,竟然露出一副慷慨大方的表情!
“哈哈!兩個瘋子在談價格呢!小子!别看那些都是低階符篆,吳瘋子平時開價最低的一張都要十枚靈石呢!”許揚還未開口,旁邊已經有人搶聲道!
随後,更多的嘲笑聲此起彼伏的傳入許揚的耳中。
許揚對其他人的話語充耳不聞,反而低頭沉思起來。
但見他略微猶豫了一下,突然一咬牙,手中一翻轉,靈石已經出現在他手中,并向吳瘋子抛了過去。隻是這不是一枚靈石,而是一小堆靈石。
吳瘋子眼中精光一閃,輕聲一笑後袖袍一掃,就将那堆靈石收了起來,也不見他,就開口道:“嘻嘻!靈石交割完畢,玉簡你拿去吧!至于符篆隻可以選一張,千萬别拿多了!”
說完此話,吳瘋子重新閉目,再也不理會許揚了。
許揚對此毫不在意,将玉簡收入儲物戒中。随後将目光在吳瘋子攤位上的那些低階符篆中掃來掃去,神識更是肆無忌憚的查探着。
這些低階符篆和其他攤位的符篆并無多大區别,有的法力波動甚至還要弱上半分,一副制作不良的樣子。
很快,許揚就将其中一張符篆攝入手中,這是一張低階幻術符!這可是許揚所見符篆中,最有價值的一枚了。
要知道一般的五行低階符篆,價格爲一枚靈石,風、冰、雷等異屬性的低階符篆的價格,則要翻上數倍。
至于隐身符、幻術符等等功效奇特的低階符篆,價格更要昂貴得多!動辄十來枚靈石,有的甚至可以高達二、三十枚靈石。
許揚将幻術符收了起來,仿佛略感安慰般的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四周之人看着這麽一副情景,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裏擺攤的修士大多是坊市低階修士中的中層人士,雖然不算富裕但也絕對不是最底層之修。
但是攤位上的商品,總價也大多在一兩百枚靈石左右而已。就算加上他們自身的财貨,一般也隻有三、四百枚靈石上下的身家。
這也是爲何當時許揚一次性用一百枚靈石,入住清風閣之時,看到的修士都吃驚非常。普通之修根本不可能用上那麽多靈石,來租下一個作用不大的房間。
許揚此刻竟然就這樣用一百枚靈石買了一本隻值數枚靈石的《符篆基礎大全》,即使加上那張附贈的幻術符,也是遠遠不值這個價格的。
衆人此時看着許揚的眼神,大多都已經改變了。
心中都不自覺的猜測那玉簡到底有什麽古怪,不然對方怎麽可能會花上這麽一大筆靈石呢?
隻是他們心中的疑問,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
許揚見到吳瘋子不再理會他,自然不會無趣的停留在此處,當即快步進入人群中。
在許揚走的時候,不知誰低聲嘀咕了一句,“那低階幻術符!吳瘋子開價可是一百五十枚靈石的,這小子還真會挑啊!”
許揚離開吳瘋子的攤位後,頓時察覺到十來道神識将其牢牢鎖定。這些神識強弱不一,聚氣初期、中期,甚至有兩個達到聚氣後期的強度。
許揚對此仿若不覺般,繼續像方才那樣,不斷的在各個攤位上來回穿梭。
隻見他像平時一樣,不斷的着各式商品,還不時詢問起各種貨物,但卻再也沒有買任何東西。
慢慢的,他覺得鎖定自己的神識漸漸減少,但是有數道神識依舊如故,看來對方跟蹤自己的決心相當堅定。
許揚嘴角一翹,在将最後一個攤檔的商品了解過後,就向着集市的左側看去。那裏是一排排的小型樓閣店鋪,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離開人群徑直向那邊走去。
他身後遠遠跟着數道身影,顯然就是跟蹤他的人了。
許揚渾然不覺般,對跟蹤之人連看也沒有看上一眼。
他走進了一間名爲神兵鋪的店鋪中,那些跟蹤他的修士,有的在店外守候,有得甚至跟了進去。
直到半個時辰過後,許揚才從神兵鋪中走了出來。
在他出來之後,跟蹤入店之人卻沒有一人跟出來。
反而一個小二般的修士,站在門口,望向許揚的背影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口中更是罵罵咧咧的道:“不知道今天遇到什麽的黴運!竟然碰上一個什麽都不買,卻問長問短還将全部法器都試了一遍的爛人!”
在門外守候之人,聽到這小二的言語,頓時沉吟起來,但最終還是向許揚跟了上去。
許揚對此毫不在乎,他徑直步入一間名爲萬陣堂的店鋪。
如此這般的,許揚在各個店鋪中,少則逗留小半個時辰,多則逗留一個時辰有多的時間。
他每出一間店鋪,跟蹤他進入店鋪之人都不會再跟出來。
漸漸的,跟蹤他的人全都消失了。
當最後那道鎖定自己的神識消失後,許揚雖然松了口氣,但卻依舊像剛才那樣,每間店鋪都進去一趟。
當他在一間店鋪出來後,不管身後破口大罵的小二。向着最後一間,名爲五橫殿的店鋪而去。
他方一進入其中,頓時眼前一亮,這間店鋪十分的寬敞,足有數十丈大小。
其中分爲數個部分,法器、丹藥、符篆、陣旗陣盤和功法典籍等物品一應俱全,竟然是坊市中少數的幾間各類貨物齊售的店鋪之一。
在店鋪中,此刻足有上百人之多,就店鋪人員就有近二十人。
許揚神識散開,頓時将衆人的言語聽入耳中。
突然他臉色露出奇怪之色,腳步向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那裏聚着五個年輕人,正哈哈大笑的議論着什麽。
這五人中居中一人年紀最大,約莫二十歲左右,一身黑色緊身衣,臉孔菱角分明,修爲已經達到聚氣後期。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看來不是出身極好,就是天資極佳之輩了。
他左側一人,一身青衣,十八、九歲的樣子,相貌普普通通,相當的憨厚,修爲則在聚氣中期。
另外三人中,有兩人年紀都在十六、七歲之間,聚氣中期修爲。
其中一個一身道袍,面容清秀,身材瘦削,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另一個一身白袍,白白淨淨的面容,英俊得讓人妒忌,手中搖着一把折扇,仿佛一名俊俏書生一般。
至于最後之人是名少女,看上去隻不過十四、五歲,修爲隻有聚氣初期。她一身白色輕紗衣裙,配上她可愛的面容,看上去靈動之極。
她此刻正握着一本書籍,隻是并沒有看,而是仔細的聽着其餘四人交談,嘴上不時傳出嬌笑聲。
“怎麽?難道你們不信嗎?真的有人用一百枚靈石的高價将吳瘋子的《符篆基礎大全》買走了!而且我還跟蹤他一段時間,那家夥在各店鋪中出入,什麽東西都沒有買,但卻什麽東西都想試。”五人中的道袍青年說道。
“哼!三哥,你的話,有多少次是真的?那吳瘋子擺攤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那玉簡你不是也過嗎?我還記得你說過,裏面記載的東西并無出奇之處,根本不值那個價。”少女嘴角一嘟,輕哼道。
“小妹!這可不一定!三弟看不出那玉簡有問題,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出來。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麽玄機也說不定呢!”憨厚的青衣青年搖了搖頭道,完全不管聽了他的話語後,臉色變得難看之極的道袍青年。
“嘻嘻!二哥還是老樣子,也不看看三哥的臉色已經比爐竈底還黑了!三哥可是我們青州坊市資質數一數二的年輕制符師,如果那玉簡真有問題他會看不出來?”白袍青年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原本就英俊之極的面容,更顯得魅力十足,頓時讓旁邊的少女看得有點癡迷。
“三弟所言應該不假,此事出去問問自然清楚,他犯不着撒這麽無聊的謊。此事暫時不要說了,似乎有人正沖着我們過來呢?”黑衣青年頭顱一擡,淩厲的目光向一個用鬥笠遮掩面容,正徑直走來的修士看了過去。
不用說,此人當然就是許揚了。
方才他聽到這五人的對話,當即走了過來。如今被那黑衣青年一看,竟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心中頓時一緊。
但是他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就來到五人近前。
此刻其餘四人已經順着黑衣青年的目光,看向許揚。
“就是他!就是此人用一百枚靈石買下了吳瘋子的那份《符篆基礎大全》!”道袍青年一看許揚,頓時瞳孔一縮,低聲對其餘四人說道。
從他一眼就認出許揚的情形看來,追蹤過許揚一事,應該不是虛言。
“呵呵!不單單是那《符篆基礎大全》,吳瘋子還附贈了一張符篆呢!”許揚此刻已經來到近前,對着道袍青年道,“在下姓陳,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剛才聽你們交談,閣下似乎看過那枚玉簡,可知道那玉簡中的内容有什麽奇特嗎?”
道袍青年微微一怔,頭顱轉向爲首的黑衣青年。
幾乎同時,黑衣青年身子一晃,已經站在許揚跟前,強大的靈壓肆無忌憚的向許揚壓了過去。
除了那少女以外,其餘三人快速的移身到許揚的四周,當下将許揚圍了起來。
許揚隻是眼前一花,頓覺呼吸一窒。他眼中的冷色一閃而過,同時聚靈訣就已經運行而起。
他的呼吸順暢起來,并頭顱微揚,聲音平淡道:“諸位這是何用意?坊市之内可是禁止鬥法的,總不會想給陳某一個下馬威吧?!”
此刻四周之人齊刷刷的向這邊望來,顯然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四周的修仙者。
衆人看到這邊的情形,有的向後退開分明是想避開麻煩,但有人卻是湊近前來,翹有興緻的想看看許揚六人争執。
可是讓衆人驚訝的是,那黑衣青年突然間笑了起來,“哈哈!坊市之中不能鬥法,在下豈會不知!本人于道維,其餘四位是于某的結義兄妹!二弟張恪生、三弟呂榮、四弟白柳賢和五妹李蓉霞。”
但見黑衣青年将青衣青年、道袍青年、白衣青年,以及最後的那名白衣少女,都一一向許揚介紹起來。
他的三位義弟當即退到其身後,并向許揚拱手見禮,而那白衣少女更是盈盈一福,以示敬意。
許揚見到此幕,原本有些緊繃的心情頓時一松。雖然他知道各個坊市都明文規定,不準進行任何形式的鬥法,但還是不希望和對方發生不必要的沖突。
說起這坊市禁武令,幾乎可以說是不可違逆的。否則會被執法修士捕捉,交由坊市長老會予以制裁。
輕則驅逐坊市,重則廢掉修爲。
在鬥法中緻使他人死亡,那更是會被坊市頒發必殺令,如果被捉住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坊市中極少遇到修士鬥法的情形。
正是因爲這樣,坊市才會吸引那麽多低階修士前來,被視爲修士聖地般的存在。畢竟人心險惡,修爲低下的修士,在外界随時可能受到高階修士的欺壓,甚至滅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