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臉色更難看了。
“你憑什麽對我爹指手畫腳,難道你很了解我家辟邪劍法嗎?”林平之憤憤不平道。
陳橫嘴角輕輕翹起,道:“很了解,我不敢說,但起碼比你更了解,你可要看好了。”
他說完,手中長劍舞動,再度向林震南攻去。
林震南看着陳橫施展的劍招神色震驚,因爲陳橫施展的赫然是他們林家的辟邪劍法。
不過,陳橫的長劍殺到,也不到林震南多想了,隻能奮起迎敵。
但是他的劍法原本就差陳橫許多,在見到陳橫施展辟邪劍法後,更是心神失守,自然更不是敵手,如果不是陳橫沒有傷他性命的意思,他此時恐怕已經命隕當場了。
可曉是如此,林震南依舊險象環生。
林平之和王夫人見此擔心之極,也不管什麽江湖規矩了。
一個仗劍沖出,一個從一名镖師手中奪過一柄長刀,皆殺向陳橫。
“來得好!”
陳橫不但不驚,反而大笑道。
長劍舞動,和三人戰成一團。
“敗!”
十數招過後,陳橫爆喝出聲。
劍光映影,他的劍招快到極緻,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直見他突然收招,居中站定。
“啊!好痛!”林平之首先開口,長劍落地,右手手腕鮮血淋漓。
而幾乎是同時,林震南和王夫人同樣手腕滲血,兵器落地。
“平之,你沒有事吧?”王夫人沖到林平之身邊,緊張道。
當她看到林平之手腕的傷後,馬上幫他包紮,慈母本色盡顯。
“哼!小小傷勢就大驚小怪,難道你不知道你娘親也受了傷嗎?”陳橫冷哼道。
林平之聞言這才看到自己娘親的手腕也傷了,驚醒過來,道:“娘親,我幫你包紮。”
王夫人笑道:“我沒事,自己來就可以了。”
此時她已經幫林平之包紮完畢,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林平之滿臉通紅,自己的娘親受傷了,還先幫他包紮,他自己卻痛得哇哇叫,真是羞愧之極。
“陳公子,你如何懂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林震南見到自家妻兒并無大礙後,也不管手腕依舊在滴血,盯着蒼飛嚴肅道。
衆人聞言心中都是一震,想起剛才的情形。
陳橫施展的的确是辟邪劍法,而且比起林震南父子施展的要精妙得多,不然怎麽可能擊敗林家父子和王夫人三人聯手呢?
陳橫笑道:“很奇怪嗎?你家的辟邪劍法早就流落在外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對你家的劍法不敢興趣,而且剛才一戰也讓我倍感失望。反而是你夫人的刀法,讓我刮目相看,洛陽金刀王家,我以後有機會定然要走上一趟。”
王夫人已經爲林平之和林震南包紮好,正在爲自己包紮,此時聞言神色一變,杏目圓睜瞪着陳橫道;“你想如何?”
王夫人出身于洛陽王家,父親乃是金刀門金刀無敵王元霸,一手刀法霸道無雙,威震中原。
陳橫道:“自然是像今日見識辟邪劍法一樣,會一會你爹的刀法了。”
“哼!如果你敢到金刀門鬧事,小心被我爹收拾。”王夫人道。
她嫁給林震南後相夫教子顯得十分溫和,但是年輕的時候在洛陽可是出了名的麻辣,和人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陳橫渾不在意道:“我陳橫最大的願望就是會盡天下高手,如果你爹有本事教訓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武癡!
在衆人眼中,陳橫就是典型的武癡。
當然這也是一個狂徒,年紀輕輕就敢向老一輩高手挑戰,真是狂妄之極。
但是偏偏他武功又高,連林震南都不是他對手,場中都是一些镖師,武功稀松平常之極,想讓陳橫這狂徒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竟然無人能辦到,隻能無奈的看着陳橫在他們面前大放阙詞了。
“陳公子果然豪氣,比武已經完畢,林某甘拜下風,不知道閣下是否賞面入内堂品茶一聚呢?”林震南道。
陳橫微微一笑,知道林震南是不想和他爲敵,想和他搞好關系,并且也想知道他爲何懂得辟邪劍法。
他點了點頭,跟着林震南進入福威镖局内堂,其他人見此都爲林震南的胸襟折服。
林震南剛剛才在陳橫手中吃癟,還是被陳橫用他自家家傳的辟邪劍法擊敗,這羞辱之大可想而知了,但是依舊對陳橫如此和氣,怪不得能吃遍近十省,镖局生意越發興旺了。
當然,衆人對陳橫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了,以年輕一輩之身,戰敗老一輩高手,想來今日之後将會名震江湖。
就連剛剛敗在陳橫手中的林平之,也是對陳橫十分崇拜。
年輕人,都是喜歡強者的,特别是陳橫這樣和他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人。
林平之将陳橫視爲自己的目标,要追逐的對象。
唯有王夫人臉色滿是不渝,她心愛的兒子和丈夫都被陳橫傷了,雖然陳橫已經手下留情,但是她這個做母親和妻子的,依舊耿耿于懷。
對于這些陳橫都無所謂,别人猜忌他也罷,崇拜他也罷,怨恨他也罷,他都不在乎,隻要不來招惹他就可以了。
進入正廳,陳橫坐在客座之上,自有下人送來香茗。
“陳公子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高強,不知道你師承何派呢?”林震南道。
對于陳橫的來曆,他十分好奇,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一般的門派恐怕是培養不出來的。
陳橫道:“我的來曆無可奉告。”
林震南眉頭輕皺,但瞬間就松開,道:“看來公子是不想依仗師門行事,那也無妨。隻是不知道閣下是從何處學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閣下可能不看重它,但它畢竟是我家家傳的劍法,流落出去我不得不關心。”
陳橫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勸你還是收掉将這劍法收回去的心思。我這劍法是從青城派弟子身上得來的,而且幾乎各個青城派的門人都會施展,你自己的武功想來你自己也清楚,連我都對付不了,想和青城派這樣的名門大派相鬥,那是以卵擊石。”
林震南神色難看,倒不是陳橫的話語難聽,而是心中憂懼,道;“陳公子此言屬實?青城派的人爲何會懂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
陳橫道:“我聽聞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師父長青子,曾和你林家的先祖林遠圖一戰,雖然敗給了林遠圖,但是卻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都記了下來,并鑽研了一番,以圖日後報仇雪恨,青城派的弟子懂得辟邪劍法毫不出奇。”
“唔!我還聽聞昔年青城派和華山派相熟,長青子和華山派的友人曾一通研究過辟邪劍法,就不知道華山派現在還有沒有人懂得這門劍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反正青城派弟子都研究過,多一個華山派也沒差了。”
陳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林震南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了。
陳橫懂得辟邪劍法,已經讓他驚懼交加,現在青城派,甚至華山派的人都懂得,那他林家行走江湖還不是處處受制?
陳橫看着林震南,笑道:“其實這對于你林家的危機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你不用太在意的。”
“我林家的危機?”林震南疑惑道。
陳橫道:“我不是說過嗎?我這劍法是從青城派弟子手中學來的。我當時單人獨劍殺上青城派,本是想會一會餘滄海,看看他是否和傳聞中那麽厲害,誰知道他竟然不在山上,連門下的四大弟子,什麽‘英雄豪傑,青城四秀’也不見蹤影。”
“松風觀中留守的那些弟子弱得不堪,比你都差遠了。他們青城派的松風劍法,在我劍下撐不了幾招,才施展你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你說這好不好笑!連自家的劍法都不是我對手,用别家的劍法,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後來他們爲了活命,将青城派的武功獻了出來,順便連你家的辟邪劍法也附送給我,我想昔日你家先祖既然能用辟邪劍法打敗餘滄海的師父長青子,你家的辟邪劍法估計不簡單,所以也學了一學。”
林家父子聽到這裏,神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别人隻是随便學一學,辟邪劍法就施展得出神入化,他們練了那麽多年,也就這點兒水平,讓他們情何以堪。
陳橫最後道:“臨走的時候,我問過那些青城派的弟子餘滄海他們的下落。他們告訴我,餘滄海要向你們林家尋仇,聽聞還要搶一件東西。說你們家的辟邪劍法并不僅如此,還要配合什麽辟邪劍譜才能真正發揮出威力。不知道你們林家是否怎有辟邪劍譜呢?”
林震南神色愕然道:“我家哪裏有什麽辟邪劍譜,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敗在你的手上了。”
陳橫心中冷笑:你家的辟邪劍譜都被我一把火燒掉了,你還在這裏給我裝。
但他神色卻是不露神色,道:“我想也是。這事兒我也不管,你家有沒有辟邪劍譜跟我也也沒有什麽關系,今天我要說的都說了,信的話就做好提防,不信的話,你家出什麽事情,也與我無關。”
林震南道:“以陳公子這等人物,豈會無緣無故欺騙我等,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就最好,我就先告辭了。”陳橫起身。
“陳公子不介意的話,不如留在我府上做客一段世間如何?”林震南道。
林平之道:“陳大哥,你從四川大老遠過來,不是爲了幫助我們林家嗎?怎麽這就走了?”
陳橫看着林平之,噗哧一笑,道:“林平之!我爲什麽要幫助你們林家?你們林家和我有什麽瓜葛?對我有什麽恩情?這江湖中,俠義之人或許有,但可惜我并不是,你有時間就到江湖上走走,很快就會明白我的話了。”
林平之道:“我也想到江湖上行走,隻是爹爹和娘親不允許而已。”
陳橫道:“那是因爲你武功低微,他們擔心你出外有危險。如果你林家度過這次劫難,你就苦練武功,并娶個老婆,生兒育女,那樣就算你在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你林家也不至于斷子絕孫!外面的世界,可不是那麽和平,當然在家中也不見得就安全了!”
林平之聽得呆了,不明白陳橫爲何要這樣說。
“哈哈哈哈!”陳橫大笑着走出了林家。
原本林震南夫婦準備給陳橫送行的,但是陳橫後面那一番話,讓他們心中不快,這不是變相詛咒他們家嗎?
他們哪裏知道,陳橫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爲他知道林平之在原著中的确是修煉了辟邪劍譜,切掉了下面的事物,林家真是絕後的緣故。
……
返回客棧,陳橫将林家事情,放在了一邊。
他已經提醒了林家,至于林家是否真會打醒十二精神提防,這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而且以福威镖局中的人的實力,就算再小心,估計也隻是多掙紮一下,實力相差太遠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陳橫盤膝而作,體内的内力快速的流動,内息漸漸增強。
也不知道是他本身身體的就是如此,還是因爲他是穿越者的緣故,陳橫發現自己的練武天賦無比驚人,岱宗如何這項連創始人都沒有真正練成的絕學被他練成了,而修煉青城派的内功,他也是進展驚人。
他從四川前來福威镖局的時候,還擔心自己武功不及餘滄海,打算隻是提醒林家就離開,現在卻是不想走了。
他想看看自己的武功,比之餘滄海這樣的當世正道十大高手,相差多少。
就在陳橫思索的時候,天上一道閃電落下。
然後……
……
楊雲睜開眼睛,雙眸有些不耐,但最後還是閉上雙眼。
……
正午時分,烈陽高照,烤曬天地。
一片叢林之中,一人蓬頭垢面,衣衫破爛,連臉面都髒兮兮的,看上去仿佛一個乞丐一樣。此人此刻,正不斷地啃咬着一個個野果,比起野人還要急躁,仿佛餓了好幾天的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