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童一上台,就引起了下方伍家子弟的竊竊私議。
“第一個上台的竟然是伍鍾,嘿嘿!有好戲看了!”
“他想挑戰的是伍風吧!哈哈!武徒三階虐打武徒一階,這在小比中都不多見呢!”
“伍鍾不會那麽氣量狹窄吧,而且那樣看相也太難看了。”
“你還是閉嘴吧,讓伍鍾聽去了,不挑戰伍風,挑戰你的話,你就樂大了!”
……
很多人都知曉伍鍾和伍風交惡一事,并且當日伍鍾威脅伍風,要在小比中教訓伍風的事情,也很多人知道,所以此時伍鍾一出來就引發了很多人的遐想。
而這些議論中,所有人都不看好伍風,畢竟武徒一階對戰武徒三階,根本看不到絲毫勝算。
雖說有些天才武者,能跨階争鬥,但是伍風屬于這一列人嗎?他不過是人們眼中的廢物而已!更不要說,是跨兩階戰鬥了。
這些人如此想,也難免,畢竟伍風一直沒有透露自身突破到武徒二階的情況,而事實上就算透露了,也改變不了這些人的想法。
因爲武徒二階和武徒三階,實力差距依舊巨大,而且伍風隻是剛剛破入武徒二階,而伍鍾已經是武徒三階巅峰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伍風聚元訣十分玄妙,在隐藏氣息之上有獨到之處,否則其他的伍家子弟早就看出他的修爲了。
當然了,在演武台後面看台之上的那些伍家執事,以及台上的伍雲軒,也是能看穿伍風修爲的,不過他們似乎都沒有将此事道出的意思,不知道是不屑一顧呢,還是有别的原因。
“伍鍾,你要挑戰何人?”伍雲軒面無表情,問道。
“我要挑戰伍風!”伍鍾道,雖然是高境界挑戰低境界,但絲毫不覺得這是羞恥一般。
伍鍾的話語一出,雖然原本就有不少人有所預料,但還是讓下面的伍家子弟一片嘩然。
“虧伍鍾還是一個天才呢!竟然挑戰伍風,那伍風隻是剛剛破入武境吧,這也太過恬不知羞了。”
有人如此道,雖說小比中有高境界伍家子弟,虐打低境界伍家子弟的事情,但其實并不多的,而且修爲到了武徒三階後,已經是伍家小比中的頂尖戰力,有一種尊嚴氣象,一般情況下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哼!我們小比就是要叫人明白什麽是實力爲尊,伍風不知好歹得罪伍鍾,被伍鍾教訓一頓是理應之事。”
也有人這樣言語,對于伍風“即将到來”的慘狀無動于衷,因爲在他們眼中不過如此,實力爲尊是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對強者抱着尊重的心态是必須的,得罪強者不可避免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沒錯!伍風這樣的廢物,也配和伍鍾相争?伍鍾肯出手,就是他天大的恩賜!”
“就是!就是!伍風給伍鍾提鞋也不配,不過是個廢渣而已,伍鍾可是我們這一代中少有的天才,十歲之内破入武徒四階基本是鐵定的事情!”
“什麽十歲之内?如今伍鍾才七歲而已,很有可能今年之内就會突破了。桀桀!七歲晉階武徒四階,在我們伍家是很罕見的。”
原本還有人對伍鍾挑戰伍風此舉有所微言,但轉眼間就成了吹捧伍鍾的一面倒狀況。
說起來這是如何的諷刺,在家族比武中,高境界武者,挑戰低境界武者,尊嚴無下限,但是卻竟然少有人指責高境界武者不顧尊嚴,恃強淩弱,反而責怪弱者挑戰強者,真是不可理喻之極。
但是這樣的事情偏偏發生了,伍風對此隻能輕歎,難道這個世界真是強者爲尊,弱者無生存之地嗎?
如果真是他不知好歹得罪伍鍾也就算了,但是伍風自問一直本分做人,一切事端都是伍鍾挑起了,難道他就應該受到欺負,卻不去反抗嗎?
不過,伍風并沒有時間多想。
伍雲軒聞言點頭,轉頭對伍風道:“這是你在這屆小比中,受到的第一次挑戰,所以不可以避戰,上來吧。”
伍風躬身一禮,道:“侄兒聽命。”
然後飛身一躍,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台上。
他首先看向父親伍雲龍,發現父親也正看着他,并對他微笑,伍風知道父親正在關注這場比武,當即心情放松起來。
然後,伍風向着伍鍾拱了拱手,道:“鍾弟,請。”
伍鍾看着伍風,并沒有馬上動手,反而眼神微眯道:“不錯!竟然突破到武徒二階了,可惜就算是這樣,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伍風眉頭一挑,心中凜然,伍鍾竟然看出他的修爲來,看來實力真是不簡單啊!
而且這樣的話,伍鍾就會稍微放下輕視之心,很可能一開始就施展出強大的實力來,這對伍風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這使得伍風不得不謹慎起來。
這是伍風心中所想,但是其他人的心思卻完全不同了。
“什麽?伍風竟然突破到武徒二階了?這怎麽可能,他不是才突破武境不久嗎?”
“是啊!他才突破武境十天而已,竟然就突破到武徒二階了,難道他不是廢物,反而是個天才?”
“這算是厚積薄發嗎?十天晉一階,我們伍家這一代中,似乎沒有一人有如此的速度!”
“看不出來,他還是個扮豬吃虎的主,竟然将我都瞞過了。”
“的确有些手段,不過對手是伍鍾,就算是突破到武徒二階,也沒有用處吧。而且他晉階說不定是服食一些丹藥的緣故,算不得什麽。”
“沒錯,而且武徒二階和武徒三階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伍風才剛踏武徒二階,伍鍾已經處在武徒三階巅峰了,實力更加不可同日而語。”
“就是,除非有奇迹出現,否則伍風根本不可能戰勝伍鍾。”
“說不定真有奇迹,伍風剛剛破入武境的時候,就戰勝了武徒一階巅峰的伍隆!誰有知道他這次和伍鍾比武,不會再度逆襲呢!”
“逆襲!你試試,我就不信伍風能逆天了。”
“當日伍隆可能就是這樣想的,但是結果呢?還不是慘敗收場。”
“說起伍隆,似乎那日敗了之後,他就離開伍家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樣,今天肯定能見到他,年齡和修爲符合小比要求的伍家子弟,可不敢不參加,否則責罰下來,我們可承受不起,不然的話,伍風就不會來了。”
“别說了,他們要開戰了!”
……
場中一片嘈雜,這也是自然的事情,一個原本被視爲廢物的家夥,竟然十天之内從初踏武境,晉階武徒二階,超越了很多天才武者的進階速度。
這對他們來說沖擊太大了,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
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們以前都瞧不起伍風,稱之爲廢物,多有欺淩之舉,狠狠的得罪過伍風,如果伍風真是一個天才,他們将難以自處,甚至可能遭到伍風報複也說一定,這是他們難以接受的。
“來吧!很多人都等不及了。”伍鍾神色灑脫,看上去根本不像七歲的少年,雖然武者向來早熟,修爲到了武徒三階,根本就不能和普通的同齡孩童相比,但是伍鍾能有如此氣質,當真不同凡響。
伍風越發心驚,覺得自己真有些小看伍鍾了,不過想了想,也就不在意,該來的始終要來。
“那爲兄就不客氣了。”伍風也沒有拖沓下去是意思,身子邁步向前。
“蹬蹬噔!”腳步沉穩,伍風經過父親伍雲龍一晚的指點,對于進攻的一些竅門都相當熟悉了。
雙手伸展,兩拳已經揮舞向前,大開大合間,風聲呼嘯,帶着勁風向着伍鍾而去。
伍鍾雙目微眯,他看出了伍風攻勢的不凡,勢沉力猛,一往無前之時,不需要防守嗎?
他自然不會退縮,原本以他武徒三階巅峰的修爲,挑戰伍風就已經有失身份,即便伍風晉階到武徒二階也是一樣。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要施展各種手段才能獲勝,那真的會讓讓人瞧不起,就連他自己心理都過不了那道檻。
所以,伍鍾同樣雙拳打出,迎向了伍風的雙拳。
“砰!”
撞擊聲響起,四拳相碰,氣勁四射。
“蹬蹬噔!”
伍風和伍鍾第一次交手後,各自退了開去。
伍風退了十餘步,伍鍾退了三步,兩人實力高下立判!
但是占據上風的伍鍾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處在下的伍風卻信心百倍!
這并不奇怪,因爲伍鍾修爲在武徒三階巅峰,而伍風隻是剛剛踏入武徒二階,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應該是伍鍾依靠修爲直接輾壓伍風的,但是如今雖然伍鍾的确占據了優勢,但是并不太明顯。
這兩人的狀況,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回事?伍鍾似乎厲害一些,但是剛才那一擊算是平手嗎?”
“伍鍾沒有出全力吧,不然怎麽會這樣?武徒三階對武徒二階,是我眼花了嗎?”
“是伍鍾太弱,還是伍風太強了?難道伍鍾天才之名爲虛,反而伍風才是真正的天才?”
……
衆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伍鍾和伍風第一次交鋒,結果讓他們不能接受。
其中,伍妍眼波流轉,在伍風身上停留了一會,想看出個究竟來。
這很難得,因爲伍妍一向高傲,根本不屑于注視他人,能被她留意之人絕對不多。
而她旁邊的伍淩眼中精芒一閃,同樣将目光停留在伍風身上,剛剛踏入武徒二階就有這樣的戰力,如果踏入武徒三階還得了,這讓一向自負的伍淩,都不禁受到觸動。
不要說,伍家子弟了,就算是那些長輩都有些動容。
伍雲軒雙眸精芒閃爍,盯着伍風,眼中滿是欣賞之色,他原本就對伍風的毅力十分欣賞,如今伍風展現出出衆的實力,自然讓他更爲看重伍風了。
伍雲龍摸了摸下巴,神色平淡,仿佛根本就沒事一般。
“你兒子不錯嘛?”一把聲音傳入伍雲龍的耳中,言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伍家當代家主伍雲霄。
“你兒子也不錯。”伍雲龍雲淡風輕道。
伍雲霄沒有在言語,沉默了下來,四周之人感到氣氛有些壓抑。
因爲伍雲龍所說的伍雲霄的兒子,正是在與伍風交手的伍鍾!
而如今伍鍾雖然占據上風,但對手是境界低于他的伍風的情況下,實力卻顯得不怎麽樣,伍雲龍的言語自然不是贊伍鍾,那唯有諷刺說得通了。
一個前任家主,一個當代家主,言辭有些不和的樣子,而他們的兒子正在演武台上戰鬥。
這是一副怎樣的場景呢?
……
衆人心思各異之時,場中的伍鍾心中一沉,他覺得這場比武将難以如他所願了,因爲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真正争鬥起來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而一炷香時間後,伍風就可以認輸。
一旦如此,能在伍鍾手中扛過一炷香,而且顯出卓越資質和不俗實力的伍風,很可能得到凝元液的賞賜。
這是伍鍾所不願的,不但達不到自己打壓伍風的意圖,反而給對方崛起的機會。
“砰砰砰!”
雙方不斷交擊,無論是伍鍾和伍風都不斷沖上去,各種攻勢施展出來。
伍鍾是希望能将伍風徹底壓下去,在一炷香之内狠狠羞辱一番伍風,讓他失去武道強者之心,廢掉一個勁敵。
沒錯,就是勁敵!
如果說以前的伍風在伍鍾眼中,隻是一個廢物,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的話,如今的伍風已經足夠被伍鍾重視了。
因爲伍風不但修爲突破迅速,而且實力還強大之極,連伍鍾一時間都無法奈何得了他。
如果伍風這樣成長下去,伍鍾根本就壓制不了伍風,甚至很可能會被伍風超越。
而伍風也不希望給伍鍾過多思考的時間,同時想牽制住伍鍾,讓他無法施展出各種手段來。
他清楚,伍鍾修爲在武徒三階巅峰,踏入武境那麽久了,一些厲害手段是不缺,一旦施展出來,自己未必能抵擋得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