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行并不打算現在就去叫闆天道,那是腦殘行爲,他絕對是不會去做的。
繼續提升自身的實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再去進攻,這才是正确的選擇,所以他選擇了繼續修煉。
就這樣一日日的過去,範行的實力也在快速的提升。
而就在這個時候,萬金急匆匆的找到了範行,向他報告了一件事情。
範行聽到此事後,神色大變,幾乎想都不想就飛身出了皇宮。
……
在一座莊院的院子之中,一個美婦人坐在涼亭的椅子上,正抱着一個嬰兒,眼中滿是笑意。
嬰兒一臉的安詳,睡得正熟。
忽然,她眉頭皺起,看着天空。
一道流光從天而降,直接落在小院子之中。
這是一個少年,唇紅齒白,看起來就像個小白臉,但是身上有恐怖的氣勢,讓人驚懼。
原本見到有人進入這小院子,有許多人趕至,其中不乏守衛,但看到這個少年之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匍匐在地,道:“見過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範行已經是天下之主,他的畫像每家每戶都有,這是必然的事情了,這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範行是趙國之主,讓他們歸心趙國。
在皇帝陛下永威帝在世的時候,當時也是每家每戶都會有永威帝的畫像,如果不挂的話,甚至會被追究不敬之罪的。
這是皇帝的威嚴,是統治的手段。
範行掃了那些守衛一眼,都是高手,他擺了擺手,道:“你們退下吧。”
那些人紛紛應是,然後就退開了。
範行走到涼亭,看着那美婦人,她自然不是其他人,正是範行的結發妻子何媚兒,也是當今趙國皇帝的皇後。
隻是她一直都不在皇宮,失蹤多時了。
範行并不是沒有尋找她,一直都在派人找尋,不過卻不會逼迫對方回來,隻是派人對她進行保護。
但何媚兒不想見他,如何會讓他找到呢?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有信息,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
何媚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懷孕,并且生産了,不得不叫産婆,才被找到。
這可是大事,萬金得到消息後,就馬上通知範行,範行雖然不想面對何媚兒,但知道自己兒子出世之後,哪裏還鎮定得下來,急匆匆就來了。
根本就不用看,範行就可以感受到那嬰兒和他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是很自然的,到了他這種層次,血脈已經有了改變,可以遺傳給後代。
武者的後代更容易出現武者,修爲越高感應就越強。
如果哪一天孩子走失了,他甚至可以用血脈搜尋的方法,将他找回來。
“你來了!”何媚兒看着範行,冷冷道。
範行歎息道:“媚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媚兒道:“我并不覺得苦,跟你回去,我才覺得會是真正的苦。”
範行滿是苦笑之色,道:“媚兒,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随便你埋怨我都可以,但是孩子的事情,你不能亂來。”
“嘿嘿!我哪裏亂來了,讓他跟着你這樣狼心狗肺的爹,難道就是正确的,我并不覺得。”何媚兒道。
範行臉色微囧,道:“那你想如何呢?他可是我趙國太子,我未來江山的繼承人。”
何媚兒道:“我兒子不會稀罕你那個皇位,我不希望我兒子像他父親那樣,狼心狗肺。”
範行被何媚兒罵得沒有脾氣了,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辱罵他,他早就将對方全家都滅了,但是面對何媚兒那自然是不可能了。
他和對方可是一家子呢!滅自己一家嗎?
“這是他的東西,你沒有替他選擇的權利,就算是他不想當皇帝,也是要他長大之後,自己進行選擇。”範行道。
何媚兒道:“我是他的娘親,我幫他選擇有什麽不行的。”
範行道:“那他也是我的兒子啊!作爲父親,我都沒有替他選擇,但至少我會給他選擇的權利。”
說到這裏,範行語氣滿是嚴肅。
何媚兒怨恨他,他是可以理解的,也接受,反正這樣不傷他半分毫毛,但是如果她拿他兒子的人生來報複,那他就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了。
“那你是不是打算,從我手中搶走他?我不是你對手,怎麽還不動手?”何媚兒滿是鄙夷的看着範行。
範行心中那個氣啊!
他真的很想出手,将兒子給搶下來,但也隻是想一想而已,真要他做,他是不會那樣做的,他對何媚兒并不是沒有感情,是他先負對方的,對方隻是要留住兒子而已,并不是什麽過錯。
但是站在範行的角度,卻又是難以接受的,他雖然是說對親情不了解,但終究還是人類,既然是親人,終究是有情感,哪怕是才見到的兒子。
他走到何媚兒的身邊,坐下,道:“媚兒,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呢?”
何媚兒冷笑道:“什麽我要怎麽樣?是你想要怎麽樣才對吧?我隻是不想你來打擾我們母子而已。”
範行頭疼道:“你是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媚兒道:“那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麽可以談的了,請回吧。”
範行皺眉,這何媚兒是完全不想和他和好的樣子,這讓他相當的煩躁,但是他又不想對她動粗,那是他甯願讓兒子跟她,也不會做的事情。
範行道:“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答應的,我也不爲難你,他終究是我的兒子,也是趙國太子,我會派人照顧你們,這沒有問題吧。”
何媚兒道:“我不需要你的恩惠!”
範行這次真的憤怒了,道:“何媚兒,你鬧夠了沒有?我都退讓了,你還想如何?”
何媚兒冷冷道:“我想如何,我不是說了嗎?隻是你一直都沒有接受而已。”
範行看着何媚兒,何媚兒直接回視,兩人對視,互不退讓。
範行看着何媚兒堅定的目光,最後軟化,道:“哈哈哈哈!就當我範行欠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反正我是會派人跟着你,照顧你們,你接不接受都随便你。”
他苦笑搖頭,站起身子,道:“他的名字,是由我來起呢?還是你來起呢?”
何媚兒看着範行,道:“我兒子的名字,我自己來起。”
範行深深的看了何媚兒一眼,最後還是咬牙離開。
何媚兒的決定,他并不想接受的,但既然是她的決定,他如此規勸都沒有結果,他也隻能接受。
何媚兒看着範行離開,神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心中滿是失望。
她說得雖然決絕,但是她更加希望的,是範行可以向她低頭,她連兒子都給對方生了,難道範行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嗎?竟然這樣都不肯低頭?
這讓她有些絕望,她覺得範行真的是太過絕情了。
範行離開了小院,向着都城而去,路上行走的速度不快,他心中有些亂,靜不下心來。
說起來,他并不知道這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何媚兒的心意,起碼是可以嘗試挽回這段感情的,但他卻是沒有那樣做。
他還是不想低頭,這不單單是男人的自尊問題,還有他自己的道心之堅持,他不會允許何媚兒和他平等,這關乎他的大道。
愛情和親情不是不重要,隻是他将追求武道,追求自身的大道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
當日他可以放棄自己的愛人,此時也可以放下自己的兒子,這就是範行,别人或許覺得他這樣很冷血,但這就是他,他并不會否認這樣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對了,但這并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他想要如此做,并且如此做了,這就是如今的他,這就足夠了。
“呼!”範行想到這裏,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目光從猶豫,變得堅毅,已經做出了決定和選擇,那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這個世界,并沒有真正的對錯,想要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隻要看看結果不就好了嗎?
唔!也有很大的可能,是看到了結果,也是不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的時候。
……
範行并沒有用多長的時間,就返回了京城之中,順利進入皇宮,以他的修爲實力,哪怕是守衛森嚴的皇宮,他進出不想被人知道,就絕對不會有其他人察覺。
在回來之後,他馬上就召見了萬金。
萬金匆匆而來,看着範行自身一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但還是詢問起這次的結果。
範行并沒有隐瞞的,将這次之行的結果道出。
萬金神色有些難看,道:“陛下,那是皇後和太子,難道就讓他們,一直流落在外不成?”
他怎麽想,都覺得這樣是不妥的,但是範行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卻是不好說太過不妥的話語,但語氣中的規勸意味,是不言而明了。
範行歎息一聲道:“我自然也是不想的,但是我不想勉強媚兒,是我負她在先,她離開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她作爲孩子的母親,撫養孩子也合适的。”
這當然隻是表面的原因,還有一些事情,範行是不好對萬金說的。
萬金可不理會範行有多少的顧忌,他隻是遵循自己的本心,道:“陛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要說你現在已經是貴爲皇帝,就算是以前作爲宗主的時候,也是如此的。皇後這樣離去,原本就是不妥,現在連太子都要帶走,那怎麽可以呢?”
“陛下,這可不是簡單的時候,這是關乎皇家的存續,關乎趙國和天下的事情,我覺得不能放任皇後的,你雖然顧念夫妻情分,但是她卻不見得就顧念的。我覺得還是将他們接回來比較好,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也是一樣。”
說到後面,他低下了頭,掩蓋自身眼中的厲色。
範行盯着萬金,他感受到對方的忠心,但是卻又覺得憤怒,喝道:“萬丞相,你的忠心我知道,但是你不要動那麽多歪腦筋!我的決定,你必須執行,不要違背我的命令,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
萬金已經被他任命爲丞相,負責管理帝國中的大小政務。
即便是成爲了皇帝,範行也想要做甩手掌櫃,不想被太多雜務束縛,事實上這個世界曆代皇朝的皇帝基本都是如此的。
每個朝代的皇帝,除非是成爲了傀儡,否則都會努力的修煉,修爲實力都是極高,否則根本無法保住自己的皇位的。
實力是這個世界最爲重要的,管理能力反而是其次,這個天下的人才那麽多,輕易就可以找到輔助管理天下的人。
萬金低着頭,道:“我自然是不會那樣做的,陛下你大可放心。”
這倒是真的,他剛才也是給了建議而已,他對範行無比的忠誠,是絕對不會私自動手的。
範行這才點頭,道:“如此就好,護衛他們母子的事情,就由你去安排吧。如果她們離開,就派人去找尋,直到找到他們爲止,這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會照辦的。”萬金點頭道。
他明白範行的意思,無論何媚兒是什麽态度,範行都要派人保護何媚兒,何媚兒離開,那他就找尋,繼續保護,對方還是逃走,那就再來。
這是态度的問題,何媚兒對範行的态度如何并不重要的,範行是無論如何,都要表現出自己的态度。
何媚兒母子,範行是一定要保護的,這就是範行的态度,能否感化何媚兒,那就是另說的事情了,說不定何媚兒躲在哪個角落,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範行其實也有了這樣的準備,何媚兒的确是太過倔強了,他雖然不會向何媚兒低頭,但是也并不會什麽都不做的。
他看着何媚兒所在的方向,心中輕輕的歎息,揮了揮手,讓萬金退下。
對于那連名字,他都沒有起的兒子,他其實并不是太過在意,他在意的是何媚兒,這個他曾經喜歡,就算是現在,依舊喜歡的女子。
不,是妻子。
但這個妻子卻不在他的身邊,和他鬧翻了,想到這裏,他就隻能苦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