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行看着天空,京城如今是黃昏,昏昏沉沉,太陽剛剛消失,隻剩下一些晚霞,這似乎就像是如今的永朝,沒有了皇帝陛下,隻剩下一些餘晖而已,夜幕很快就要降臨了吧,到那個時候又會是一幅怎樣的景象呢?
他步入議事廳之中,直接坐在了上首,他的地位最高,這是毫無争議的事情,别人再不服,也不敢反對,得罪範行可以的,但是絕對不能得罪橫空七劍,範行第七子的身份,可是橫空七劍這至尊器在撐腰。
看着下方的衆人依次坐下,左手邊的萬金爲首,老一輩的高手,他們一般位高權重,至于實力嘛,也是相對較強的,代表着七劍宗如今的統治階層,别看同一宗門,其實也分高下的。
而範行右手邊,則是焦蘭麝爲首,馮無量次之,後面是一些年輕的面孔,這些是七劍宗的年輕高手,修爲普遍低一些,但也不會差太遠的,不是七劍宗的佼佼者,是不會被派到這裏參與如此重要的任務的。
範行道:“你們中有的人是第一次見我,有的則是以前見過了,但你們都應該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既然我到來了,你們也讓我坐在這個位置,看來宗門是沒有派人來剝奪我的身份。”
作爲第七子,當日他選擇庇護神道教的高手,毫無疑問是讓衆人覺得不滿的,宗門之内會做出怎樣的安排,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一片平靜,比他預料之中好多了,他甚至想過要退出七劍宗的。
七劍宗第七子的身份,對他而言是一種很好的資本,但是同時也是一種束縛,讓他很自然的綁上了七劍宗的戰車,就算他聲稱自己和七劍宗的理念不同,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這會限制他許多的行動。
當然了,他也是明白的,相對于一些小束縛,他所能得到的便利是更多的,這也是他沒有主動提出退出七劍宗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的實力還不夠,一旦脫離七劍宗他自保都有問題。
那個時候他的選擇不多,隻能加入神道教,隻是神道教是沒有未來的,隻能依靠一段時間,之後他就要另謀出路,倒不是說這行不通,隻是他要實現自己的理念,就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了,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少。
他要借助七劍宗第七子的身份行動,這也讓他和七劍宗有更加緊密的聯系,以後他就算因爲理念不合而脫離,恐怕也會欠下很大的情分,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
“既然是這樣,京都以後的事務将要由我主持。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希望你們可以指點我,主要的事務暫時由萬金長老管轄。我要求的不多,你們可以對我的命令提出質疑,但隻要我堅持,你們就必須聽從,否則就滾遠點!”範行的話語十分霸道,這是他的另外一面,眼中的戾氣掩飾不住。
血海出身,在那裏生活的範行,是踏着屍山血海生存下來的,這種表現是很正常的,但是也讓下方的人感到震驚,他們覺得必須重新認識一下範行,雖然範行似乎不可靠,思想也怪異,但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敵對的人。
焦蘭麝挑眉,她想不到範行突然變得如此霸氣,甚至隐隐震懾住其他人,這讓她十分意外,當即冷冷道:“很大的威風!我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還是不要随便燒的好,這裏的都是自己人,我們的的敵人不是自己人吧?”
範行斜睨焦蘭麝,這個家夥似乎一直對自己不爽呢?幸虧那個韓倩兒不在,否則事情會很難辦的,他倒不是真想和她們敵對,隻是這些家夥總針對他,他總不能一直退縮吧,這不是他的處事方式。
這些人對他不滿,他也是知道原因的,七子都是心高氣傲的家夥,如果不是他成爲第七子,這幾個人其實都有接替宗主之位的可能,這是赤裸裸的利益糾紛,如果沒有怨言才是奇怪的事情。
所以當日他受到針對,也沒有真正的動怒,範行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裏也不是血海,動不動就殺人明顯不合适,更何況是自己人呢?那就更需要忍讓了,他作爲第七子,也需要顯現容人之量。
“有道理!”範行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是我矯情了,廢話我就不說了,我對京城如今的狀況也不是很了解,希望你們告知一二。我們都是同門,應該互相幫助,身份雖然分明,但是日常就不要太過在意,我出身你們的知道的,那裏不講禮數。”
是的,血海不講禮數,隻講拳頭大小而已,實力強大的人生存下去,實力弱小的人被宰割分屍,這就是血海的規則,這裏适用嗎?适用的,隻是沒有這麽極端而已,但範行要求的當然不是這些。
他現在是七劍宗的第七子,宗門對他上次的行爲似乎默許了,不但不剝奪他的第七子身份,甚至連一句呵斥都沒有,就這樣當沒有事情發生一樣,這是對他的一種認可,對他身份的一種認同。
範行心中是感激的,畢竟如果沒有七劍宗第七子的身份,當日他說不定就保不住苦欣然他們,他自身可能隕落不說,他還會覺得落下遺憾,他希望和七劍宗的高手盡量和平相處,是真心如此的。
不過,他的心思其他人怎麽能猜透,聽到他一直提着血海,衆人都覺得不舒服,因爲血海給人的感覺太過邪惡了,會讓他們覺得範行是不是在提醒他們,讓他們不要和他做對呢?否則就會用血海的手段對付他們。
禮數嘛!你們不講也行,因爲我也不會講的,你不要說沒有教養,因爲事實真的是那樣,我出身的地方比蠻荒地區更野蠻,從來不講這個的,你不能怪我啊!在衆人的心中,這就是範行的心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