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解。”
申公豹更加疑惑了：“主公既然無志于争這三界帝皇之位，那爲何又要在積雷山上韬光養晦，暗中積蓄着着力量？”
牧長生恍然：“原來你已經看出來了，怪不得會有此問。”
“是，屬下已經注意到了, 我們積雷山的妖兵雖然不過七千有餘，但戰力在三界各方的軍隊中絕對是佼佼者。”
申公豹沉聲道：“絕對不遜于天庭最精銳的軍團，戰鬥力也是一般天兵天将的三倍以上。”
聽到這話牧長生笑了笑。
積雷山的這七千多兵力是他從原來萬歲狐王的積雷山，大鵬的獅駝城，火羽王的赤陽山，以及嘯月等四大妖王的手下中抽調來的精英。
若是不抽調的話, 這些地方的妖兵數目加起來至少都在十萬以上。
十萬的兵力挑出七千，十幾個妖兵中才能挑出來一個, 那挑出來的能不是優秀的精英嗎？
接着牧長生伸手一劃，在兩人所在的大殿中設下一個結界，而後才問申公豹道：“軍師……覺得現在的三界如何？”
“現在的三界……”
申公豹一愣，而後思索道：“似乎……和以前沒什麽不同。”
牧長生又問道：“那你覺得現在統禦三界的天庭和玉帝比起過去又如何？”
“玉帝乃遠古天庭崩滅，天帝東皇隕落後從鴻鈞祖師與女娲娘娘設下的考驗中，篩選出的德才最爲優秀之人。”
申公豹沉吟道：“故天庭初建之時，玉帝的确是大公無私，心懷三界，造福了衆生，可是現在的他……”
說到這裏申公豹停下并搖了搖頭。
“世上最能改變人的是時間，玉帝或許過去确實是一個優秀的天帝，大公無私心懷衆生，可現在他已有了私心。”
牧長生唏噓道：“他想推翻壓在頭頂幾萬年的三座大山，想收回四禦分了他的那些權力，所以他在天庭與四禦大帝明争暗鬥。
大人物尚且如此，那他們底下的那些神仙能好到哪去，還不是隻會争權奪勢, 那裏又會記得去造福衆生？”
“主公……似乎對天庭的事很清楚。”
申公豹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臉上帶着面具, 此刻在上方感歎的牧長生。
聽牧長生說這些話時的語氣，申公豹聽得出他話中對天庭，對玉帝與四禦間的明争暗鬥，對天上神仙争權奪勢的那種熟悉感。
那不像是他在信口開河，而是像他說出親眼所見般情景一樣肯定。
“熟悉？”
牧長生仰起頭看向上方，輕聲道：“或許曾經在天真的時候認爲對那裏很熟悉過吧，可是等你真正看清了那裏，你就隻會覺得那個熟悉的地方會讓你感到越來越陌生……”
“主公是天庭的人？”
聽到牧長生的話申公豹大吃一驚。
在此之前乾坤道主真的太神秘了，一開始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直到後來其他人才漸漸知道了關于他的一些消息。
他就像憑空出現在積雷山的一般，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看過他面具下的臉……
可他一出現便殺死了火羽王，天澤鳄王兩個上仙境的妖王，滅了天澤水域與赤陽山兩個勢力，保住了即将被蠶食的積雷山，其實力之強與手段之狠辣絕對讓人吃驚。
申公豹曾經也猜過牧長生的身份，猜他是苦修多年的高手，是哪位高人的弟子，是……
可要不是今日牧長生自己說出來，他是怎麽也不會想到，牧長生真正的出身居然是天庭神仙。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一個則是令人恐懼害怕的妖魔，這怎麽想……世上也沒有人放着神仙不做而跑去做妖怪吧？
這就像凡間有人皇帝不做，而跑去大街上做受人白眼的乞丐一樣，世上哪會有人這麽選？
牧長生沒有再回答申公豹，因爲他不想在自己身上扯太多。
接着他輕聲歎道：“天庭已經變的越來越混亂與腐朽……這對于三界衆生而言絕非一件好事，而這腐朽的一切……也是時候改變了。”
“原來主公的目标……是推翻腐朽是天庭，改變三界？”
申公豹是個聰明人，牧長生隻是一說他便懂了牧長生的意思。
牧長生道：“本座雖對三界至尊沒什麽興趣，但這個已經腐朽了的天地，本座還是有興趣去改變一下它，給它再找一個好一點的管理者的。”
于公，這場變革能推翻腐朽的天庭，建立一個造福三界的新天庭，使三界衆生受益無窮。
于私，他還能用這場變革成功後的天降功德搏一個晉升天尊的機會。
雖然這條路下去會非常困難，而最後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但這可是晉升天尊的機會，要是真的那麽容易，那天尊豈不是爛大街了？
想世間幾萬年出了多少驚才絕豔的人物，連得天獨厚的先天神魔都有三千個，但最後能成爲天尊還不是幾萬年都隻有那七個人？
“屬下明白了。”
申公豹道：“主公雖無志于帝皇，但卻也心懷衆生，那屬下待會兒便傳令下去，日後積雷山上下所有人都要稱主公爲道，等等……”
“主公，你的道主之名，不祥啊！”
這時申公豹撚着胡子思索思索一陣，而後右手掐算一陣，忽然臉色大變：“道也有天道之意，不過縱是天尊也不敢做天道的主，主公的名号……”
“本座當初悟得世間無絕對的正邪，也沒有絕對的善惡的道理。”
牧長生苦笑道：“故乾坤道主也是本座當初想要個亦正亦邪的名号而已，可是聽你一說，好像……還真有些不好。”
申公豹沉吟道：“那就換一個吧，屬下鬥膽改其中一字如何？”
“把道字改什麽？”
“聖！”
申公豹道：“日後主公便是乾坤聖主。”
“不愧是軍師，起名這一點上比本座強。”
牧長生道：“如果沒什麽事就下去吧，準備兩日之後去藥師佛的秘境，至于本座的事你就一個人爛在肚子裏就好了。”
“謝……聖主對屬下的信任。”
申公豹離去，而牧長生則起身來到了後面萬壽宮中，就見玉面公主與鐵扇公主正坐在大廳裏還相談甚歡。
“嫂夫人，聖嬰做什麽去了？”
牧長生來到桌子邊坐下道：“他平時不是最喜歡來找小弟玩麽，今日怎麽沒來？”
“他不在家。”
鐵扇公主哼道：“有人送了老牛一座山，他每天忙着瞎逛沒空，所以就把聖嬰派去鎮守那座山了。”
“山？”
牧長生目光一轉，想起了西遊記中唐僧師徒碰到紅孩兒的地方，那地方應該是叫……六百裏号山來着。
“時間不早了，玉面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鐵扇公主道：“兩日之後我來找你，我們同去藥師佛秘境。”
“好！”
玉面公主笑着，與牧長生送走了鐵扇公主。
“大……”
“诶，别叫大王了。”
玉面公主順口叫來，就聽牧長生道：“軍師說道主之名不祥，已改道爲聖，日後你叫什麽都行，就是别再叫大王了。”
“是，大王！”
玉面公主捂嘴輕笑，故意又叫了出來。
牧長生：“……”
“好了，不開玩笑了。”
玉面公主笑道：“既然軍師改了，那臣妾日後也就叫聖主了。”
“對了，你真決定跟鐵扇公主一起去？”
玉面公主笑道：“鐵扇姐姐有威力無窮是先天法寶芭蕉扇，護着我們足夠了……”
……
轉眼兩日過去，秘境開啓之日終是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