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8年秋,楚軍先是佯裝撤軍,暗地裏則準備發動緻命一擊。
雙方幾十萬人打了大半年的仗,其實都有些疲憊,尤其是在長安争奪戰的這段時間,雙方都是真刀真槍的生死搏鬥,每次戰鬥都要死掉很多士兵,雙方的将士們一直都是在緊張焦慮的狀态中度過的。
現在雙方的将士們一聽說馬上要停戰了,其實都松了一口氣。
但張武随後下令暗地裏對士兵們進行動員,讓他們知道這次退兵的消息的假的,是戰勝敵人的計謀,不久之後就要發動最後一次總攻。
楚王張武要跟他們一起到長安城中慶功,要在長安城内過年!
楚軍的軍中有大量的讀書人,他們大部分都出身平民或寒門,爲了前程而投筆從戎。這些讀書人在軍中擔任主簿、文書等職務,平時也給将士們寫寫家書,或者讀一讀家人寄來的書信。
張武還鼓勵他們平時多與士兵們接觸,跟他們談談心,了解了解這些最基層的士兵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平時楚軍的軍營裏也經常開展一些娛樂活動和各種比賽,這些都非常有效地緩解了将士們在大戰期間的緊張、焦慮心情。
這次動員,随軍的讀書人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将士們都知道他們的大王就跟他們一起,因此士氣很快就被調動起來。而且由于楚國士兵的待遇很高,在戰場上立下功勞會有豐厚的獎賞,即使戰死沙場也不用擔心家人的生活問題,因此楚軍将士們想戰、敢戰。
而楚軍的佯裝退兵之計并沒有騙過司馬懿、程昱等謀士,他們雖然不确定張武到底是不是真的要退兵,但不看到張武率大軍徹底退出關中平原,他們是不放心的。
因此,曹仁下令各軍不得松懈,時刻防備着楚軍突然發動攻擊。
這道命令傳到于禁、張郃、李典等大将手中,随後又傳到下面的将軍、校尉和再下面的基層軍官手中,但他們并沒有傳達到每一個士兵,更沒有那個耐心去做一做士兵的心理工作,疏導一下他們的情緒。
在這些将軍、校尉們看來,下面的士兵隻要服從命令就行了,跟他們說那麽多廢話幹啥?
所以,魏軍的将軍和軍官們倒是小心提防着楚軍,但下面的士兵甚至伍長、屯長、隊率等最基層的軍官都沒有得到消息,他們還以爲大戰馬上就要結束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因此他們心中一直憋着的那口氣松開了。
這就成了決定最終勝負的主要因素。
楚軍突然發動進攻,曹仁也迅速指揮魏軍迎戰,但魏軍士兵明顯慢了一拍,應變有些遲緩,很多士兵還沒從馬上就要回家的美好幻想中醒過來。
雙方步兵列好陣型,魏軍依托長安城,陳列了三個步兵大方陣。中間于禁、李典,左邊許褚,右邊張郃。曹彰統虎豹騎,曹休和王雙統其他騎兵護衛步兵兩翼,曹仁和其他将領在城内應變。
楚軍也陳列了三個步兵大方陣,中間張飛、魏延,武衛營也被布置在中間最前面,作爲破陣的尖刀;左邊是張任、李嚴,右邊是黃忠、吳懿。
在大平原上作戰,取勝的關鍵是騎兵,隻要打敗了對方的騎兵,就徹底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然後騎兵和步兵配合,取得勝利就簡單了。
因此楚軍直接出動了所有的重騎兵,要迅速決出勝負。
重騎兵參戰要有個很長的準備時間,因爲重騎兵的盔甲實在是太沉了,不可能時刻穿在身上。一般都是有專門馱兵器盔甲的馬,在戰前由扈從兵幫着重騎兵和戰馬穿上盔甲,然後再列好陣進行沖鋒。
楚軍的重騎兵在陣前做準備工作肯定瞞不過魏軍,曹仁得到消息後便知道這一戰便是最後一戰了,雙方隻能有一個存活下來。
能在戰場上對抗重騎兵的也隻有重騎兵,因此曹彰率領虎豹騎開始穿甲列陣。重騎兵之間的對抗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就是比誰更硬,比誰最後還能活下來。
爲了快速赢得戰争,張武不顧徐庶、法正等人的勸阻,決定親自上陣。
馬超、龐德率重騎兵向魏軍沖去,這一次是破釜沉舟,這一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張武首先出動重騎兵其實就是逼着魏軍的重騎兵進行決戰,因爲兩支重騎兵對戰,不論輸赢都會損失慘重,最大的可能是雙方最後都失去作戰能力,但這也達到了張武的目的。
雙方的重騎兵就像兩股鐵甲洪流撞在一起,上千斤的重量奔跑起來是非常可怕的,撞在一起的人會連人帶馬都撞成肉泥。而重騎兵一旦跑起來就根本停不下來,要麽擊穿前面的敵軍陣型,要麽被敵軍殺死。
張武看着慘烈的場面,心中感慨不已,這兩支重騎兵都是華夏武力的巅峰,如果用于對外作戰、開疆拓土那該有多好!
隻可惜雙方誰都不願臣服于對方,兩股大勢力隻能有一個徹底被打敗之後,才能實現華夏内部的統一,才能開始邁出向外擴張的步伐。
曹彰畢竟不是馬超的對手,馬超可是帶着滔天的仇恨和滿腔的怒火,何況還有個不弱于馬超的龐德。楚軍重騎兵的裝甲也明顯要強于魏軍,所以經過慘烈的對撞之後,虎豹騎所剩無幾,曹彰重傷被護衛救回。而楚軍的重騎兵也隻剩下一千左右,但也明顯不能再戰了。
張武身穿盔甲,手拿大刀,立于陣前,回首對趙雲和陳到說道:“子龍、叔至,該我們出場了。”
趙雲和陳到激動地說:“願爲大王沖鋒陷陣,掃蕩天下!”
張武拍了拍胯下的的盧馬說道:“老夥計,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厮殺一場了吧?今天咱們就殺個痛快,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喽!”
的盧馬仿佛也能感受到張武的心情,明顯的也有些興奮,隻怕再過幾年的盧馬也老的跑不動了。
楚軍騎兵主力向魏軍左邊側翼沖鋒,魏軍騎兵主力也不得不應戰。
“掌旗!”張武大聲對身邊的邢道榮說道。
邢道榮此時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豎起張武的王旗,并一直舉着。
楚軍騎兵陣中忽然豎起了“楚”字王旗,楚軍全體将士見他們的大王親自沖鋒陷陣,都激動萬分,士氣高漲,紛紛喊道:“萬歲!萬歲”!
還有什麽能比自己的大王和他們一起沖鋒更令人振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