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在武都用盡各種辦法來阻止楚軍獲得戰馬,不拿下武都,就打不開涼州的大門,就無法大量獲取涼州産的戰馬。
扈從輔兵倒是很容易招募,隻要有錢,有的是氐人和羌人願意來,但是他們也帶不來戰馬,因爲這個時代養一匹戰馬可不是一般人能負擔起的,而且武都的氐人一般也不養馬。
爲了弄來戰馬,張武也是下了血本了,不但花錢如流水,還暗地裏跟涼州某些世家達成協議,隻要他們盡力爲張武弄來戰馬,等張武拿下涼州後,不但保證他們的地位,還會讓他們更上一層樓。
在強大的金錢攻勢下,司馬懿也很難不讓一匹馬流入漢中,人家涼州的世家去武都走親戚行不行?在這個時代馬匹就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人家騎着自家養的馬去走親戚,你總不能不讓吧?
至于你爲啥走着回去或者回去的時候騎的不是同一匹馬,我的馬在親戚家病死了不行嗎?我看親戚家窮的可憐,我把馬送給他了不行嗎?
涼州的羌人和武都的氐人原本就是一家子,你司馬懿還能不讓人家來往了?司馬懿出身世家豪門,自然清楚這些地方上的豪族的能量,如果他手段強硬了,徹底斷了人家的财路,後果有可能會很嚴重。
這幾年,張武利用合夥做生意的手段,不斷拉攏北方各大家族,據司馬懿所知,連他司馬家都跟江南在暗地裏有來往,在天大的财富面前,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就算你不求利,視金錢如糞土,但你也不求名嗎?你想不想讓天下的學子都讀你寫的書?想不想你的思想流傳後世?
戰場上沖過來的敵軍可以擊退,但暗地裏的文化入侵和經濟入侵很難抵擋,就算曹操也不可能與治下的所有世家爲敵,因爲這個時代離開他們真的玩不轉。
建安十八年很快就過去了,張武在家中陪老婆孩子們高高興興地過了個年。
自從納了大小喬之後,張武便沒有再往家中添女人,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身爲一個穿越者,張武覺得現在有了這麽多女人已經夠了,再多了就照顧不過來了,總不能将人家娶進門後放着不碰吧?
張武現在有名分的女人有八個,總得給自己放兩天假吧?何況張武的府上還有好幾個沒有名分的侍妾,再加上幾個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有時候也會陪床。
年輕人精力旺盛,可能覺得女人越多越好,但上了年紀之後就會發現凡事都得有個度!已經四十多歲的張武雖然在精力上感覺還可以,但還是節制一些好。當年呂布守下邳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妻一妾,結果還是酒色過度,形容銷減。
古代皇帝那麽多短命的,跟他們的女人多有很大關系。
張武暫時沒有再納妾的打算,但他知道以後自己府上還是會進新女人的,等他一統天下後,爲了維護統治,還得犧牲一下自己的身體,納幾個北方世家的女人。
北方,年近六十的曹操或許是因爲年齡大了,或許是因爲病情加重了,反正是覺得今年冬天有些冷,于是讓世子曹丕守邺城,他帶着一班親信大臣來到洛陽,順便了解一下西線的形勢。
曹丕知道這其實是曹操在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雖然并沒有多大的權力,但畢竟在某些事情上可以自己說了算,所以幹的非常賣力。同時,曹丕還是很留意曹植的動靜,畢竟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故,況且他這個親弟弟這兩年竟然改掉了許多壞毛病,像換了個人似的。
建安十九年春,張武令呂蒙、黃權、馬忠守交州,令馮習、潘璋率一萬海軍沿海而上,對徐州、青州的沿海地區進行騷擾。
當楚軍的大海船出現在海邊的時候,徐州刺史臧霸和青州刺史孫觀可是吓得不輕,連忙派人将這個情報彙報給曹操。
守徐州的臧霸尤其擔心,因爲如果楚軍能從海上大舉進攻的話,他就很難防守了。本來沒有水軍的徐州兵就處于下風,對面建業城的丁奉和陸遜依仗水軍可以随時過來騷擾,現在他不但要防着前面,還得防着後面。
臧霸現在駐守在廣陵郡,離長江岸邊不遠,這也是爲了防範楚軍登岸侵襲,但如果楚軍從突然從海上出兵占領了他後方的淮陰等地,他就成了甕中的王八了。廣陵郡向南比較深入,東面是茫茫大海,西面是洪澤湖水域,南面是長江,都是敵軍的主場,如果北面被截斷退路,那就插翅難飛了。
但臧霸還不敢放棄廣陵郡,因爲一旦廣陵落入楚軍手中,他們就有了進攻徐州的前沿堡壘,在楚軍強大的水軍配合下,徐州就難保了。
徐州若失,則中原震動,青州亦将不保。
曹操得到消息後,也非常震驚,雖然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航海技術,當時的齊國也有海軍,秦朝時方士徐福還帶着童男童女東渡至日本,但自黃巾之亂以來,大家都忙着混戰搶地盤,哪還有人去發展航海技術。
當年造船技術最發達的江東也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發展内河水軍上,一心想占據荊州,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造海船。
沒想到,那張武竟然造出大海船,還從海上對北方沿海地區進行騷擾,曹操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節奏了,徐州、青州、冀州和幽州可都臨海,若是被張武這麽長期騷擾下去,還不亂套了?
曹操詢問手下謀士和諸将有何應對之策。
這時,曹操身邊的程昱說道:“魏王勿憂,敵軍從海上而來,必不能久留,亦不敢大舉上岸攻城略地,此舉無非騷擾而已。魏王可下令,将沿海易受侵襲處之百姓遷往内地,沿海多設烽火台,敵來便舉煙報警,想必敵軍亦不敢登岸與我軍作戰。”
程昱前幾年因爲自恃功高有些飄,因此被曹操罷黜在家,現在曹操身邊缺乏謀士,于是又将他召來,官複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