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領兵至下辨後,派牙将任夔巡山查看敵情,正好與領兵前來支援的曹洪軍相遇。任夔這個二愣子還想趁曹軍遠來疲憊,要挫一挫敵軍銳氣,于是驟馬挺槍搦戰曹洪。
曹洪提刀躍馬出戰,不三回合,将任夔斬于馬下,其餘士兵倉皇逃回。馬超手下士兵不多,而且事前又得到徐庶指令不要随意開戰,于是緊守隘口,不與曹洪交鋒。
曹洪也知道馬超的厲害,在來漢中之前也得到曹操密令,以守住漢中爲上,不可輕易進兵,于是也率兵與張合彙合,依山紮下許多營寨,堅守陽平關。
此時曹洪與夏侯淵聯軍加起來兵力并不少,隻不過一來不知道馬超到底有多少兵,二來也知道馬超的勇猛,所以在沒弄清楚對方真實情況之前,曹洪也不敢主動去進攻馬超。這一片區域到處都是山,萬一正碰上馬超,連跑都不好跑。
雙方調兵遣将,互相偵查了一個月後,這才互相有了了解。
夏侯淵和曹洪得知對方出動的兵力總共才四萬餘人,還不如自己這邊多,便放下心來。看來張武在這邊是虛張聲勢了,就是爲了牽制自己的兵力,給東線淮南戰場制造機會。
卻說這夏侯淵和曹洪都是比較容易沖動的人,不喜歡一直被動防守,何況自己兵力還占優勢。當初曹洪守潼關的時候,就受不得辱罵,明知打不過馬超也要出關去打,結果被馬超奪了潼關。
現在自己兵力比對方多,對方竟敢放棄關隘出動來戰,既然如此,何不與對方戰上一場,如果能打敗徐庶,趁機占領了葭萌關,那就有機會奪取益州了。
就算馬超很厲害,他們打不過,但可以去打駐紮在甯羌的李嚴呀,他手下隻有一萬人馬,而且這個叫李嚴的年輕人又不出名,以前都沒聽說過。
但杜襲和郭淮卻不同意主動出擊,因爲曹操給的命令是讓他們守好漢中,而不是讓他們奪取益州。那徐庶足智多謀,堪稱天下頂尖的謀士,而馬超又勇猛無敵,萬一中了對方的埋伏,漢中就危險了。
夏侯淵和曹洪又征求曹休的意見,因爲曹操曾說過,雖然表面上曹洪是主将,但實際上曹休才是主将,看來曹操也知道曹洪的性格和本事,真要讓他指揮大軍,說不定就全賠進去了。
曹休可不是曹洪和夏侯淵這種沒腦子的,否則後來也做不到全軍總司令的職務,他可知道在這一片打仗不同于北方大平原上,人多并不一定就會占優勢。對方的統帥徐庶已經與馬超彙合,那可是天下聞名的軍師,跟自家的荀攸、程昱差不多的人物,萬一中了對方的埋伏,想撤退都困難。
于是曹休說道:“二位叔叔,雖然張武不在此處,但敵方大将馬超、黃忠、龐德等人皆在西川,更有徐庶這樣天下聞名的謀士,敵軍到底有何目的還未可知。魏王令我等緊守漢中,就是怕萬一張武要實取漢中而救援不及,因此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待敵情明了之後再說。”
既然曹休這麽說了,夏侯淵也知道漢中的重要性,于是加派人手打探楚軍軍情,重點打探大将黃忠、龐德等大将的位置,同時等淮南那邊傳來消息。
徐庶也不着急,因爲他知道夏侯淵雖然少點腦子,但畢竟是征戰半生的名将,戰争經驗極其豐富,不可能輕易上當的,還需要加大誘餌才行。
合肥城外,張武知道不來點真的曹操更不會上當,于是下令甘甯掃清曹軍在淮河上的水軍,進一步威脅壽春的安全。
甘甯收到命令後,與蔣欽、朱桓主動出擊,向曹軍布置在淮河上的水軍發動攻擊。
曹軍水軍雖然占據上遊,但此戰甘甯并未使用鐵鎖連船,全部使用新式踏漿輪船,速度快,轉向靈活,并不怕對方在上遊放火船。
曹軍倒是仗着上遊的優勢出動了幾艘大鐵鎖連船,橫在河面上向下推進,打算與楚軍硬鋼一回。但鐵鎖連船這玩意有個緻命的缺點,那就是怕火燒,一旦被點燃之後就隻能棄船逃跑,否則就跟戰船一起被燒成灰。
楚軍雖然在淮河下遊,無法放火船去燒對方,但要燒掉對方的戰船也并非隻有用火船這一個方法,反正隻要能讓曹軍的鐵鎖連船燒起來就行。
此戰楚軍水軍使用了大量的火油彈,利用戰船上的投石機發射到曹軍戰船上,然後發射火箭點燃。楚軍冒着曹軍的箭矢将對方戰船點燃後就退回來等待,這就是有名的“放風筝”戰術。就像射手對付沒有位移的戰士一樣,利用速度和射程優勢,一直将對方風筝緻死。
火油燃燒後溫度高,難撲滅,即使用水潑也很難澆滅,此時的戰船大都是木制的,不一會就能将船燒掉。因此,曹軍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隻能跳到小船上逃生,然後放棄大船,也跟楚軍一樣使用小型戰船迎戰。
回歸到傳統水戰上,曹軍更不是楚軍的對手了,除了先進的戰船和精銳的水軍士兵之外,楚軍的弓弩也比曹軍犀利,再有甘甯、蔣欽和朱桓三個水軍猛将帶兵沖殺,曹軍很快就潰敗了。
實力相差太大,曹軍水軍隻好退到岸上去,将淮河的制水權拱手讓出去。
控制了淮河之後,形勢對楚軍就好起來了,既可以時不時地騷擾攻打壽春一下,也可以截斷曹軍從淮河之北運送的糧草,還可以随時随地在淮河南派一支精銳部隊登陸,騷擾一下其餘的州縣。
秦嶺淮河一線将中國分成南北兩個部分,所以淮南地區還算是南方,在這片水系發達的地區,擁有當世最強水軍的楚軍理所當然的要占據優勢。
這也是張武率先在淮南戰場發動攻勢的主要原因,如果張武鐵了心要拿下淮南,曹操派多少援軍前來都沒有用,這片地盤最終還是會歸屬于張武。隻要牢牢控制住淮河,就能把合肥的守軍與北方隔絕開,還能切斷他們的後路。
在這種情況下,壽春也很難守住,依托水軍的封鎖,早晚能将淮南的曹軍耗死。
但取得淮南之後,楚軍就再難向北一步了,因爲自淮河往北一直到黃河,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的河流了,反而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這是騎兵的天下。
因此張武才處心積慮地要奪回漢中,隻有占據了漢中才能去攻略涼州,才能獲得戰馬,才能組建騎兵與曹軍正面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