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百多名希雅部落俘虜被關進城東山洞中,而重傷未愈的秦堯則被擡到酋長大院,住在西廂小院裏養傷。
黑貓戈爾偷偷告訴秦堯,這幢獨立小院是辛蕾六歲時大酋長勞拉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就是說,辛蕾和哥哥斯塔爾暗中達成協議,将秦堯從俘虜名單中劃掉,私下把他藏了起來。
天亮後,斯塔爾來到小院,跟秦堯打聲招呼,然後他叫上黑貓,兩人匆匆離去。
随後半個月裏,黑貓再沒有出現。
秦堯養傷期間的起居飲食由辛蕾的親信侍女照料,而辛蕾白天一般不出現,經常在深夜秦堯熟睡時偷偷回來,合衣睡在秦堯身旁,清晨悄然離開。
其實辛蕾每晚回來時秦堯都知道,可他并不點破,天亮時他故意翻身,促使辛蕾每天準時起床,然後她輕輕吻一下熟睡中秦堯的額頭,蹑手蹑腳地走出卧室,生怕吵醒秦堯又擔心别人看到,每天都悄悄而來匆匆離去。
這種境遇,讓秦堯不由聯想到一個陌生而又久遠的特殊群體——地下情人,自己如今就扮演着這号不光彩的反面角色。
對此,秦堯既感無奈又備受煎熬,心情異常沉重。
身上的傷勢太重,全身上下十幾處開創性傷口,包紮的像粽子似的嚴嚴實實,尤其是斯塔爾射中的那一箭,狼毒箭自後背左側肋下貫穿而過,幸運的是毒箭偏向腋下,沒有傷及心髒和骨骼,隻刺穿了肺葉,但是箭上有劇毒,嚴重阻礙傷口愈合,使得秦堯靜養二十多天,仍然無法下床活動。
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不難想象,秦堯此時何其壓抑憋屈,很多事情他即使一萬個不情願,也隻能裝聾作啞聽之任之。
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之奈何?
就這樣靜卧了半個月,秦堯終于解除了身上的束縛,不用别人攙扶,獨自走出卧室,在院裏走動。
于他而言,隻要身體不受疼痛拖累,能走能動,恢複起來就會事半功倍,躺了四十天才見好轉,但接下來,最多十天就能痊愈。
傷勢見好,籠罩在秦堯心頭的陰霾也随之消散,心情大好,整個人變得開朗起來,久違的笑容再度出現,燦爛陽光,十分迷人;以至于,辛蕾的貼身侍女珊迪經常癡癡地注視着秦堯,目光迷離,心花綻放,被他迷得暈頭轉向,有問必答。
看到珊迪犯花癡,一雙大眼睛全天候都盯着自己,秦堯也不生氣,甚至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哥就是麽帥,即使受傷生病了也能把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呵呵……”
趁着珊迪小姑娘對自己不設防,秦堯便旁敲側擊地向她打聽希雅部落俘虜的情況,順帶了解辛蕾回歸部落後的處境。
珊迪隻有十六歲,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像剛剛嶄露枝頭的苞蕾一樣嬌柔稚嫩,容貌清純秀麗,乖巧可人,不谙世事,性格單純。于是秦堯稍稍點撥,她就吧吧說個沒完,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盤托出,真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通過一番交談,秦堯不光打聽到希雅部落俘虜們的關押之地,還了解到裘山部落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譬如:勞拉大酋長當年之所以被部落族人推選爲酋長,除了自身實力已達五階武師之外,還有一個看似奇葩荒誕、實則至關重要的原因:她未滿三十周歲,就生了四個子女。
在此之前,整個部落三千多族人之中,平均每三個女人才有一個孩子,可她一人就生了四個,這在裘山鎮、飛雪堡乃至德隆城上百年的生育史上獨占鳌頭,此事一經傳出,掀起軒然大波,産生巨大轟動效應,令無數育齡女人羨慕嫉妒恨。
這一生育紀錄,至今無人打破。
勞拉繼任部落酋長後,果然沒有讓族人失望,她膽識驚人,手段狠辣,短短數年,先後兼并了周邊大大小小三十多個部落,繼而将裘山部落所在地升級爲裘山鎮。
裘山鎮下轄三十一個小部落,占據裘洛山脈西南部方圓八百裏的領地,轄區人口多達一萬六千人,與直屬上級——飛雪堡的實力相差無幾。
大獲成功的勞拉鎮長,雄心勃勃,企圖脫離飛雪堡的管轄,私下大興土木,修築大型城堡,然後自領堡主,制造既成事實,再設法謀取爵位,從而跻身貴族之列。
然而,三年前一個寒季雪夜,一支多達五百人的流浪喪屍群突然出現,夜襲裘山鎮,一舉攻破城寨。闖入鎮中的喪屍群就像惡狼一樣兇殘暴虐,燒殺劫掠,橫行無忌,一夜之間殺死裘山部落一千多人,殺得裘山部落族人魂飛膽喪,倉惶逃命。随後,喪屍群将尚未修建完成的城堡夷爲平地,使得勞拉渴望已久的貴族夢灰飛煙滅。
事發後的一年裏,勞拉鎮長大受刺激,調集轄下所有部落狩獵隊組成三千大軍,不擇手段不計傷亡,耗時整整一年才将喪屍群全部殲滅。
消滅喪屍後,裘山部落元氣大傷,本部族人死傷過半,多年積累的兵器和财物損失殆盡,更爲嚴重的是,轄下各部落族長對她厚此薄彼的處事風格頗有微詞,以緻于,嚴重削弱了她在轄下族人心目中的聲望,既而對轄下各部落的掌控力也大不如前。
不僅如此,因爲勞拉之前嚣張跋扈,目中無人,多次挑釁頂頭上司飛雪堡主的權威,以緻于,裘山部落遭受喪屍襲擊後,飛雪堡主直接罷免她的鎮長之職,改任大酋長,雖然保留了勞拉管轄各小部落的權力,卻将每年繳納稅賦和兵役人數翻了一倍。
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步入中年的勞拉心灰意懶,頹廢萎靡,開始驕奢淫逸,私生活糜爛。
但是,勞拉大酋長夢寐以求的貴族夢始終不移,一貫狠辣果斷的處事風格也沒丢,而且,随着年齡越來越大,她的疑心也越來越重,多疑善變,時刻提防轄下小部落族長奪權篡位,誰敢對她稍有不敬,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希雅部落的覆滅就是犯了勞拉大酋長的忌諱,私藏史前遺物,征兵令下達半年了還拖延不執行,這些表現在勞拉酋長看來,就是對自己權力威信的挑釁。
于是,當勞拉酋長的耐性消磨殆盡時,希雅部落就迎來滅頂之災。
也正是因爲勞拉年紀越大越多疑善變,辛蕾這次回來,雖然圓滿了潛伏任務,也深得母親寵信,卻仍然沒有獲得接班人應有的權限,仍需小心翼翼做人,謹小慎微做事,就連自己喜歡的男人也要秘密藏起來,唯恐母親勞拉發現後無事生非。
……
※※※※※※
夜深靜谧,涼風似水。
“快、快,再快點!啊~~~!”
伴随一聲穿透力極強而又誘惑無限的尖厲長嘯,匍匐前進的精壯男人連續三次摧毀敵營後,終于按捺不住,像彎弓射箭般一杆到底,而後發出深沉悠長的龍吟:“吼———!”
夜風吹打窗台,沒有玻璃遮擋的格窗“嗖嗖”作響,将窗簾掀起又垂落,再掀開,還落下,如此循環往複,樂此不疲;宛若嗜好獨特的偷窺狂人,總喜歡在夜深人靜時窺視白天不易看到的風景。
“呼呼!”喘息聲充斥房間,熱氣騰騰的氛圍中摻雜着異樣的氣味,但置身其中的人往往無法察覺,因爲他們心中有愛,而且正在做……
激烈運動過後,辛蕾慵懶地躺在秦堯懷裏,臉頰潮紅,額頭光滑紅潤熠熠生輝,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晃動,輕撫着秦堯的脖子,呼吸粗重急促,瑩白如玉的肌膚紅光湧起,白裏透紅瑩潤無瑕。
身體擺成“大”字型平躺的秦堯,同樣喘息如牛,胸口劇烈起伏,鬓角濕潤,卻神采奕奕,英俊硬朗的面龐熒光湛湛,如刀削般的五官輪廓散發着迷人的風采,足以令萬千美女爲之流連傾倒。
三天前,秦堯的傷勢便已基本痊愈,剩下就是如何恢複到身體最佳狀态。
當晚辛蕾深夜回來時,秦堯像往常一樣閉目假寐,出乎預料的是辛蕾并不急于睡覺,喚醒侍女珊迪,将紅木浴缸搬進卧室,再撒上馥郁馨香的花瓣,等珊迪關門走後,辛蕾旁若無人的脫衣沐浴。
嘩啦啦的水聲讓假寐中的秦堯無法鎮定,沁人心脾的花香充斥鼻腔,令他難以成眠,無迹可尋的思緒将他帶進恣意馳騁的想象空間,蠱惑心靈,促使生機勃勃的敏感身體在想象中意氣風發,在蠱惑中乘風破浪,縱橫捭阖,無拘無束無法無天。
不知不覺中,秦堯睜開眼睛,像做賊似的偷偷瞄一眼,卻不料,正好與笑臉如嫣的辛蕾淩空對視,四目相接,目眩神迷。
接下來,無需語言沒有做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因爲他們之間已經有過一次不太理想的親密接觸,此時天時地利人和,重溫舊夢彌補缺憾已是彼此共同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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