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看到秦堯汗如雨下,麥瑞擔心的問道:“太累的話就下馬歇會,我陪着你?”
秦堯抹一把汗水,搖了搖頭,“放心,我沒事。你知道的,之前我孤身一人待在冰洞裏,沒騎過藍角馬,這是第一次騎馬狩獵,多少有些不适應。不過沒關系,趁此機會多練練,熟能生巧嘛!”咧嘴一笑,秦堯笑得勉強,大腿内側火辣辣的疼,顯然是磨破了皮。
然而秦堯沒有低頭去看腿上的傷勢,因爲他了解自己的身體,這點皮外傷不算什麽,隻要沒傷到骨頭,一天之内就能複原。
在身體素質方面,秦堯自認不比狩獵隊員差,甚至猶有過之,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沒有狩獵經驗。
所以,野外狩獵對秦堯來說是個新鮮事物。
“沒事就好。接下來,行進速度會放慢,穿過這片灌木叢,前面就是遮雲蔽日的古木密林,那裏遍布殺機,上次我就在密林中遇到一隻變色龍蜥,差點喪命。所以,危急時刻,我可能無法保護你,你自己注意安全,千萬别逞強。”
麥瑞沒有注意到秦堯的劍眉跳動,更不知道,第一次騎馬的秦堯因爲亞麻短褲太短,又騎術不精,兩腿内側已多處磨破皮,此刻他正苦不堪言,卻硬着頭皮死扛,故作輕松的強顔歡笑。
秦堯扭頭看着她,點了點頭,“我從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希望你也一樣,一次狩獵失敗無光痛癢,隻要保住性命,下次我們還可以卷土重來。
至于自身安全,部落所有成年人都有三階實力,我想我應該不比他們差吧,唯一欠缺的就是狩獵經驗不足,但保護好自己還不成問題。”
麥瑞深以爲然的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呃、對了,給你的坐騎取個名字吧?這匹藍角馬可是狩獵隊最好的坐騎,今年它才兩歲零五個月,還沒有成年呢,卻已經有了三階頂峰的戰鬥力,成年後,它應該是四階藍角馬。”
話音一頓,麥瑞又補充道:“四階變異獸具有初級智力,相當于兩三歲的孩童,有資格取名字,三階及以下坐騎太普通,沒有取名字的必要。”
“嗯?給坐騎取名字?”秦堯微微一愣,想了想,“銅爵!這名字如何?”
麥瑞美眸閃動,一邊打量秦堯坐下的藍角馬,一邊若有所思的道:“它頸後鬣毛呈暗褐色,與‘銅’相襯,而你作爲它的主人,自然不是平庸之輩,否則它也不會選擇你。再加上,你之前說過要做‘娶妻’的男人,那隻有擁有爵位的貴族才有資格娶妻。所以,意境貼切,相輔相成,‘銅爵’好名字!”
秦堯神色微變,目光在麥瑞的俏臉上停留了五秒,心中暗自感歎:“思路開闊,觀察敏銳,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人!”
目光轉移,秦堯撫摸着藍角馬的彎角,拍着馬頭,道:“既然麥瑞都說這個名字好,那從今往後,你就叫‘銅爵’!”
吼~~~!
藍角馬頓時直立而起,昂首長嘶,洪亮的獸吼聲竟然透着幾分虎嘯山林的霸氣。
這一刻,秦堯相信了麥瑞的話,自己的坐騎銅爵頗有靈性,真的能聽懂人言。
……
叢林幽暗。
微風輕撫,枝葉婆娑,草叢裏、樹蔭下,窸窸窣窣的聲響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随着狩獵隊不斷深入森林,樹木愈發密集,荊棘叢生,山路岖崎難行,坡度越來越陡,潛藏在暗處的危險也愈來愈大。
這個時候,狩獵隊員們不得不下馬步行,将藍角馬坐騎安置在樹木稀疏的森林外圍,自行覓食。
徒步行進中,秦堯和隊裏其他三名男子被安排在隊伍中間,這讓他親身體驗到“受保護男人”的特殊待遇。
四個大男人被一群女人前簇後擁地登山狩獵,畫面唯美别緻,意境深遠;若不是腦洞大開的人,隻怕很難想象被一群身材高挑凹凸有緻的年輕女人簇擁環繞的真實感受。
置身其中,秦堯感覺很怪異,尤其看到身邊三位二十多歲的同伴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後,他感覺糟糕透了,郁悶又煩躁,心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與此同時,秦堯還了解到,這次狩獵如果不是自己執意參加的話,那随行的三名男子其實根本不用上山狩獵,隻需留在山下看管藍角馬,等到狩獵隊歸來,幫忙把獵物擡上馬背,将獵物運回部落就行。
總而言之一句話,希雅部落的男狩獵隊員隻負責看管馬匹和輸送獵物,相當于後勤保障人員,通常不參加狩獵。
而今天,三位男同胞受秦堯牽連,看到他這個“未成年人”都不怕危險上山狩獵,這三人也不好意思“坐享其成”,隻能硬着頭皮跟上,開始了他們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自食其力”之旅。
可惜,秦堯非但沒有拖累同伴的覺悟,反而覺得自己和他們走在一起很沒面子。
太窩囊了,丢男人的臉!
正是抱着給男人争口氣的心理,秦堯一路上走得很快,将三位同伴甩在身後,可是他依然處于隊伍中間,走在他前面的是隊長辛蕾帶領的八名女隊員。
“啾!啾啾!”
忽然,前方密林中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鳥叫,使得置身半山腰的狩獵隊戛然止步,進而迅速散開,借助矮樹和草叢的掩護,整個隊伍呈扇形潛伏前進,隐隐将鳥叫聲所在的區域包圍起來。
這一瞬間的驟變,秦堯反應敏捷且恰當,處變不驚,先找樹叢藏身,而後,跟随女隊員慢慢潛行,隐藏位置和隊員之間的距離都做得相當到位,并第一時間取出腰間的鋼弩,弩箭入槽,蓄勢待發,眨眼間便已做好戰鬥準備,而且,行動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秦堯的表現令衆人暗自贊歎,位于扇形包圍圈最頂端的隊長辛蕾回頭對他豎起大拇指,身後的麥瑞看着他的背影,眉開眼笑,眸子裏異彩漣漣,其他女隊員也紛紛側目,遠遠抛出一片媚眼,砸向秦堯,緻使他的小心髒不争氣地怦怦跳躍,蒼白的臉頰浮現兩朵桃花。
十六歲男孩在這一刻顯露出與年齡相襯的青澀和稚嫩,根本經不起這群毫無綱常觀念的“女漢子”的挑逗誘惑,稍加撩撥就讓他面紅耳赤,情難自禁。
不過,這也說明秦堯的整體素質不比女隊員差,或許他狩獵經驗不足,但戰鬥經驗卻不比她們遜色。
片刻失神,就讓秦堯錯過了獵殺第一隻獵物的機會。
隻聽“咻咻”兩聲振動,兩支弩箭一前一後射向三十米高的樹梢,空中響起飛禽瀕死的悲鳴;緊接着,一團直徑超過兩米的黑褐色大鳥在樹幹間翻滾震蕩,既而從天而降,“嘭”的一聲落在秦堯面前,将遮擋他身形的矮樹砸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黑褐色大鳥的獸血濺到秦堯臉上,胸膛、腰腹和雙腿也不能幸免,被鳥血濺了一身,完美重現了狗血淋頭的真實畫面。
“呸呸~~~法克!”
被鳥血從頭淋到腳,還濺到了嘴裏,英俊潇灑的秦堯被弄得狼狽至極,一邊抹着臉上的血漬,一邊破口大罵:“佘特!這是誰幹的?誰幹的自己站出來,女人的話就道歉認錯,然後把我這身衣服洗幹淨就行,要是男人……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呃?這、、、是我射殺的黑翼鳥。”眼見秦堯惱羞成怒,隊長辛蕾跨步上前,弱弱地說:“sorry,秦,剛才我沒注意你在下面,所以……呵呵!”辛蕾讪讪一笑,臉上帶着歉意。
好不容易擦掉臉上的獸血,秦堯擡眼一看,見辛蕾還真敢站出來,頓時他氣得嘴角抽搐,一步跨到辛蕾面前:“果然是你!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故意打擊報複?”
說着,秦堯的臉幾乎要和辛蕾的俏臉貼上了,惡狠狠地說:“要不是看你是女人,信不信我打……”
“嗯哼!”辛蕾摸了一下筆挺的瑤鼻,哼聲道:“不然怎樣?接着說。”
秦堯微微一怔,讪笑道:“因爲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不過這身衣服你得給我洗幹淨。”
看自己震懾不住辛蕾,秦堯主動後退一步,撤步時,他貼着辛蕾的耳廓,低聲道:“估計我現在還打不過你,可你别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給老子洗一輩子衣服!”說完就走,毫不糾纏,以免自取其辱。
辛蕾哭笑不得的噘着嘴,莞爾一笑:“好吧,小氣的男人,以後你的髒衣服我包圓了。呵呵!”
“這還差不多。”
秦堯見好就收,一邊拾掇身上的獸血,一邊玩世不恭的笑道:“現在,我覺得你有點隊長的派頭了,不拘小節,做事大氣,确實是做領導的材料!小妞,好好幹,明年哥哥給你娶一嫂子!”
辛蕾聽後笑容凝固,美眸圓瞪,指着秦堯,噎的說不話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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