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談話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将話語引導向别處。讓墨軒轅在意識中以爲,傳話人說的地點,是我與封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事實上,對方說的,是封雪第一次見到我的地方。
我回想原來,封雪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恐怕還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沙灘。
不知道爲什麽,我覺得那個時候,封雪就在我的身旁。我這樣想着,腳步已經來到了岸堤尾端的礁石區域。
視線轉了轉,由于是冬天,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遊人,而且冷空氣太過強烈,現在應該隻有捕魚人了吧。
礁石灘安靜的待着,就像幾個月前一般,除了溫度,好像都沒有什麽變化,就連天氣,也去那日一般陰沉。
我走到那塊裂開的大岩石前,記憶中的事情,好像發生在昨天。那天我就這麽匆匆忙忙的經過這裏,一個不小心就卷入了麻煩裏,或許,這就是一切麻煩的開端吧。我這樣想着,不禁笑了出來。
在哪裏開始的,就在哪裏結束。這樣的想法莫名其妙的跑進我的腦中。
那個時候膽小,所以沒有膽量去看現場,隻是一味的逃跑,這才造就了後傷。現在雖然也沒有變多大膽,但是再遇到那樣程度的事情,應該就會去看看了吧。
毫不猶豫的擡起腳步,向着裂縫之間走去。視線坦然的看着那個裂縫,腳步堅定的走着,絲毫沒有猶豫,更别說畏懼。
當我走到兩塊礁石之間,看着中間斷裂出來的縫隙,那時候的受害者,就是被藏在這樣一個地方的吧?!不知道屍體後來有沒有被找到。我想着,一身紮去裂縫口。
當我進到裏面,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并不小,足夠兩個成年人并排行走的,隻是方才的入口處有些擁擠罷了。可以說還挺寬敞的,隻是兩邊的礁石彎彎曲曲的,讓中間的路不怎麽好走。
而且到了裏面,我才發現這個間隙竟然還有一個轉角。不知道我能不能通過。帶着這樣的想法,我向前探身,看了看轉角處的餘地。
然而,當我的視線觸及轉角的時候,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猛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心口一驚,頓時之間,竟然忘了要跳脫。
直到兩秒過後,當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那顆人頭已經是死物了,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我一臉淡定的後退了一點,好将這個人看清楚。
隻可惜,他臉上的血液太過多了,幾乎看不見一塊完整的皮膚,所以我也隻好搖了搖頭,對他表示惋惜,死也就算了,竟然還沒臉了。
然而下一刻,我便收回了自己的惋惜,頓時覺得這個人是死有餘辜。因爲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封雪,不過此時的封雪,隻是一個軀殼,裏面住的并不是真正的封雪,而是封印。
隻見封印蹲在其中一塊礁石的上方,俯視着我,目光驕傲的對我說:“怎麽樣,這份見面禮不錯吧。”
“你送的禮物我都不熟識,怎麽算得見面禮,怎麽的也得幾噸的黃金送上啊。”我對她說着,完全沒有劍拔弩張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好友之間的玩笑話。
“你竟然不記得這個人是誰?!”封印驚訝的說着,見我确實不解,這才講到:“這個人就是一切的開始,就是因爲他刺傷了你,将你的保護能力激發出來,封雪才能這麽快的找到你。我還以爲你會記恨得,将他牢牢的刻在腦子裏呢。”
封印說着,故意表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說:“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記得的,隻不過你将他的臉弄成這副模樣,想讓人識得也很難啊。不過這激發保護能力,我倒是頭一回聽說,我一直以爲是封雪自己找到我的呢。”
聽我這麽說,封印有些高興的說:“看來你還得感激我讓你多了一些知識了。”
我低笑了一下,老朋友般對她說:“你送我這麽一份大禮,得讓我怎麽回呢?”
封印認真的思考着,而後頑皮的笑着對我說:“其實吧,我要的東西太多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要什麽了。不如這樣吧,用你的命來補償我喽。”
我聞言,當即挂笑回複說:“這個還是算了,我的小命不值幾個錢,倒是你這個半魂,還是挺有價值的,他們一定對你的功績很滿意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你可估計錯了呦,并不是他們在利用我,而是我在利用他們。我,才是一切的主導。”封印說着,臉上露出了至今爲止,最爲邪惡的笑容,看得我的心裏都有些發毛。
一個閃身,我來到礁石之上,與封印相對站立。封印見我從裂縫之中出來,臉上的表情稍微收斂了一些。
“我倒是想聽聽,你怎麽主導的這一場好戲。”我對她說着,作勢要聽她講話一般。
封雪見我如此,倒也沒有多驚訝,而是表情平常的對我說:“對于這件事,我本就沒有想要隐瞞,所以同你說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多年以前了,你可有耐心聽?”
“洗耳恭聽。”我面帶笑意的說着,目光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她。
封印目光看向遠方的海面,她說:“那是這幅身軀還小的時候的事了。當我察覺到自己的單獨意識之時,我便不甘心于平凡。奈何封雪又是一個平淡的人,我便隻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來修行,打算借此增加自己的力量,讓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将這副身軀的主魂鎮壓。”
“原本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隻是那些老頭太過多管閑事,竟然插手我的事情,而且封雪的自主意識也越發的加強了,所以我的初始計劃有了一些變化。”封印說着,從礁石的邊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後緩緩擡頭,視線悠長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