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蛇盤着身軀,我們剛踏足這裏,它就猛然的睜開了雙目,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我們的身形,吐着暗紅的蛇信,發出“嘶嘶”聲。
我可不認爲它這是在歡迎我們,有這樣的想法後,連忙繃緊着神經。同時内心吐槽到:明明上次來探索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東西,怎麽一下就多出了這些,這是逗我玩,還是怕我路途悶,送來給我“解悶”的啊?
“你們是什麽人?”沉穩的女聲響起,聲音回蕩在洞穴之中,相傳悠遠。不過即便如此,我也看得出這是那條蛇在說話,因爲聲音傳出的時候蛇口微微蠕動了。
“您好,我叫夙筝,這是我的兩名小夥伴。我們無意冒犯,隻是想要借道一用,如果有沖撞之處,還請海涵。”我對它說着,禮貌的彎了彎腰。
“你們打擾到本尊的休眠了,回去。”女聲說着,顯然是下逐客令了。不過聽聲音顯然沒有太過氣憤,否則的話聲音應該會更加低沉才對,那個聲音聽起來隻是顯得沉穩一些,就好像是乏了一般。
“我們隻想借道一用,還請尊者成全,等我們過了這道,定然不會打擾您了。”我堅持的對它說着,一副不會輕易放棄的模樣。
對方見我如此,也不惱火,而是用蛇的表情瞥了我一眼,随後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節,我可是在冬眠的時候被吵醒了,在我冬眠的時候,最缺的就是食物,你就覺得你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如果不想成爲我的腹中餐,我奉勸你們還是快快離開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它說着,沒有任何反駁的允許,将蛇頭再次搭在盤着的蛇身之上,雙目微微瞌上,顯然是抵擋不住困乏。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貿然行動,因爲雖然對方一副困乏姿态,但這是在平和的情況下,如果被激怒了,那影響力也會是爆發形勢的。
正當我們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該怎麽與它交涉。就這麽尴尬了幾分鍾,巨蛇再次睜開雙目,她盯着我們說:“你們還不走?這是打算就給我塞牙縫嗎?”
她說着,貌似還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怎麽會把你們放進來,明明是這個時候。”
我不知道它話語所指的具體含義,不過大概能夠猜測得到。我說:“我還是那句話,請求您能夠讓我們通過這裏。”
“你很煩,看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我這個冬天是過不好了。”巨蛇說着,忽然動了身形,整個身軀猛然伸展,十幾米長的身軀一下橫跨過整個空曠地帶,“刷”的來到我們的面前,确切的說是我的面前。
在它到達前,我擡手阻止封雪和宋容行動,讓他們保護好自己。獨自面對着巨大的蛇頭,由于做了心裏準備,我面色不改。
它靠近我的一瞬,周圍猛然刮起狂風,帶着腥味的風怕打在我的臉上身上,說實在的有些涼。當視線對上冰冷的蛇瞳,我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畏懼,而是看似平淡的與之對視。
見我如此,它猜測我恐怕有詐,所以并沒有貿然的進攻,而是涼頭懸在我的面前,目光打量着我,吐着猩紅的蛇信說:“你不怕我?”
“當然怕了,我怕得腳都動不了,臉上的細胞都凍僵了。”我如實回答,确實我現在挺怕的,但是退縮是沒有想過的,因爲……
“我還有重要的時候要做,所以不能退縮。”我說着,算是回應了他蛇瞳中的疑惑了。
“真的那麽想過去?”它問。
“确實如此。”我答,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面對它的話語,我是知道有條件的,所以現在是在談判階段。
“想要過去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我想要你身後那個小哥留下來陪我過一個冬天,你看怎麽樣?”它說着,視線冷不丁的看向宋容。
我回頭正好看到宋容異常嚴肅的表情下,躁動着的不安。
回首,我略顯思索的對她:“不行啊,如果跟你待在一起的話,他一定還沒過一周就死了。”
聽我此言,它視線威脅的看着我說:“這麽說你是不同意咯?那就……”
“你聽我說完。”我打斷它的話語,對它接着說到:“看你周遭的氣并不渾濁,想必你和外面那些妖怪不是一路的,所以我也可以直接同你說。我們其實不是妖怪,而你點名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個人類,所以我們不能将他抵押給你。”
“你在開玩笑?”它顯然不信,還覺得我在刻意欺騙它,所以危險的眯了眯眼眸。
“我說的是實話。”我坦誠的說着,并不指望它能完全相信我的話語。
然而它真的不相信我的話語,而且還再次向我們發動了攻擊。
“住手。”另一個聲音傳來,随着那個聲音的響起,巨蛇果然停止了動作。
地面傳來微微的顫動,就好像什麽巨大的東西砸中地面一般。而且那個震動感越發的強,顯然有什麽東西向着我們的方向來了。
帶着猜測的視線,我見到了方才堵門的那隻“狒狒”先生,方才阻止的聲音就是它發出的。
“老東西,以爲什麽阻止我?”被阻止的巨蛇顯然很不高興,它對狒狒先生露出兇惡的表情,蛇信吐得越發的勤快。
“放他們過去吧。”狒狒先生對着巨蛇說,一雙寶石般的眼眸,透着沉穩與年歲的沉淪。
“憑什麽?難道你就是相信了他們的那套微薄說辭,才放行的?”巨蛇懷疑的看着它說。
“并不是,我隻是覺得他們能夠解決現狀,也許,他們就是來解決那個東西的。”狒狒先生說着,面上表情認真,看不出任何随便的感覺。
巨蛇砸吧了一下嘴,沉默着,目光銳利的盯着我們,不知道是在考慮要放行,還是在考慮要怎麽吃我們,總覺得有點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