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封雪的臉色爲何這麽嚴肅,那是因爲我們自從來到這裏以後,就沒有見過活人。所以此時聽聞有人打鬥的聲音傳來,讓我們不禁有些興奮,想要去看看什麽人又被卷了進來,沒準能夠一起結個伴,找到出去的方法。
雖然我也不是很想回到人類世界,但至少不能讓封雪陪着我在這裏浪費光陰不是。
話說我們尋着聲音的朝向趕去,耳邊傳來越來越多的打鬥聲,聲音越發的清晰,隐約能聽聞到術法運行時發出的聲響,以及冷兵器碰撞的響動。
得到這樣的信息,封雪的面色越發的凝重,她在路途中拉住我,并對我說到:“前方也許有危險,待會兒我先去查看,你随後再來。”
“不行,一起去,大不了我們躲遠一點,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出現,走吧。”我對封雪說着,封雪被我直接的行動打斷了想要反駁的話語,無奈之下隻好跟随着我。
雖然我話是那麽說的,但是當我真的看到現場之時,卻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促使我沖過去的原因是以下場景:
現場有兩名被圍困者,分别是一男一女,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好幾個黑衣人,那群黑衣人是攻擊者,将那兩人圍困在中間,兩人已然身負重傷,此時應對他們顯然有些吃力。尤其是其中的男性,背部被什麽東西燒灼了一般,大片服飾被燒毀肌膚傳出黑紅的焦灼之色。
我沖過去之時,那群黑衣人正專心緻志的對付兩人,沒有想到會有人忽然出現。而其中的那個女子,像是聽到了男子對她說的什麽話語,正一邊奮力的抗敵,一邊怒吼到:“我可是鬼帝之女,我怕過什麽,你少瞧不起我了,這點人算什麽,要活一起活。”
“說得好!”我一聲喝彩,手舉利刃直接将面前的兩人砍翻。
伴随着那兩人的消失,其餘的黑衣人紛紛退到了安全範圍,目光警惕的看着忽然出現的我。此時封雪也追來了,她擋在那兩名傷着的面前,目光冷冽的看着那群黑衣人。
背對着男女的封雪聲音嚴厲的低聲呵斥到:“不是讓你們不要跟來嗎?!”
見兩人受傷嚴重,我對封雪說:“還是先解決這些人再說吧。”
“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想要輕易擺脫我們可是做不到的,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老老實實的把人交給我們就好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對我們說到。
我看着他們,微微扯動唇角,無奈的說到:“我看你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吧?!現在就算你們殺了他們,你們又怎麽回去?不還是一樣隻能待在這個虛幻之地,那麽任務又有什麽重要的?又得不到獎賞。”
聽我這麽說,黑衣人一衆面面相觑,像是有些動搖了,不過我可不是來勸說他們離開的,把那兩個人傷成那樣,稍微要回來一點東西還是有必要的。于是我接着說到:“而且,我說的可是解決,不是擺脫。”
我說着,一個瞬間移動,眨眼間就來到了方才說話的那個人面前,目光冷冷的盯着他的雙目,隻聽“喀嚓”一聲,他的頭已經在我的手中以一個詭異的姿态歪曲着。
其餘黑衣人見人被殺了,紛紛猶豫了,甚至忘了要逃跑。畢竟他們方才才經曆過争鬥,身上多少有些消耗,而我與封雪則是滿格戰鬥狀态,對付他們還不是妥妥的。
然而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隻見封雪一招冰系術法,細密的冰柱便向着那群人的方向沖擊而去,一下就将人全部解決了。
看着紛紛變成黑色煙霧的黑衣人,我來到那兩個人面前。在我逼問的視線下,耳邊傳來那男子解釋的話語:“我們本來就是想再找找線索,誰知道一下就着了對方的道,結果就被拉到了這樣的地方。”
“這就是你們自己跳入别人陷阱的解釋?不是我說你墨軒轅,你本來就不是個很沉穩的人,就不能想想更好的方法?還有你鬼娘,墨軒轅那麽笨,你就不會看着點,現在好了,你們倆都下來了,店裏玩怎麽辦?!”封雪毫不猶豫的批鬥着兩人。
不知道爲何,看着封雪批評他們,我覺得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畢竟這說話方式個語氣和我的太像了。還是說,其實封雪在潛意識裏還是有我的記憶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身體記憶。
見封雪停止了批鬥,我插嘴問到:“姜老呢?”
“他不知道,我們偷偷跑進c市的。”鬼娘小心翼翼的說着。
“算了,既然都這樣了,你們就先跟我們回去,等養好傷再說吧。”我對他們說着,走過去拉起墨軒轅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封雪無奈,畢竟他們身上帶傷,隻好暫時先放過他們了。她扶着鬼娘的手,我們四人向着那出半山坡上的洞穴走去。
夜晚時分,墨軒轅和鬼娘都被安頓下來了,還好我們的洞穴夠大,加上有術法的支撐,一些生活用品還是不缺的。
安頓完他們,我來到洞口,席地而坐的坐在斜坡邊上,俯視着這個世界的森林。夜晚的森林異常的甯靜,幾乎連蟲鳴都不怎麽聽聞。正這樣想着,一股冷風穿過,我抖了抖肩膀想到:這麽冷的地方,沒有蟲鳴也很正常吧。
身旁傳來聲響,我扭頭就見封雪往我的邊上坐下。她看着我方才所看的方向,一語不發。
許久,我問到:“你在想什麽?”
“我們真的能出去嗎?”封雪聲音平淡的問着,面上表情卻有些糾結,眉頭微微皺起。
“信,則能。”簡單的三個字,卻是最有效的。
我知道封雪在擔心什麽,今天那些黑衣人之所以在被殺死後消失了,不是因爲他們本質構造的原因,而是因爲這裏沒有地方可以容納意識成形,不能造就魂魄。在這個世界,死亡,就等于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