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這幾天一直再研究那個陣法的破解之法,看上去異常拼命的樣子,然而對我的印象卻依舊不怎麽清楚。
在此期間我了解了封雪的情況,知道她上次忽然變化的原因,因此對她也沒有責怪可說。隻是每次看着封雪那麽拼命的想要找出回去的方法,我總會不知不覺的産生失落的感覺。
“你說…如果我們就這樣回不去了,你要做些什麽?”我對着封雪問到,目光佯裝不經意的掃過她。
封雪将視線從書上移開,一臉平淡的看着我,目光中有着不解的意味,她聲音恭敬的對我問到:“您不想出去嗎?”
對于封雪的察覺能力,我還是很滿意的。不過用在這個時候,就讓我有些尴尬了,一下看穿了我的想法,這多不好玩啊。
“對啊,我還真不想放過這樣逍遙的日子啊。”我毫不避諱的說着,身軀向後仰去,背靠在柔軟的草地上,視線看着這個世界的天空,明亮的缺口将世界照得通亮。那個缺口綻放出來的光,有些刺眼,有些溫和,讓我有些昏昏欲睡。
“雖然您嘴上這麽說,但是我知道您還是想要回去的,因爲您還是關心一衆靈域族人的。”封雪面色平淡的說着,眼眸卻異常的認真,認真的表達着她此時的堅信。
“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蟲兒,怎麽會知道我怎麽想的?”我問着,封雪一時間回答不上來,我接着說到:“有時候自己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所以這就需要頭腦一起運動了。”
“我明白了。”封雪依舊恭敬的回答。
其實每次她對我用敬語之時,我的心口總是有些隐隐作痛。明明不久前我們還親密無間,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這是一種比陌生人還要遙遠的距離。
微微閉着雙目,我對封雪問到:“你爲什麽一直對我說敬語呢?我不是說過不習慣你這樣嗎?”
“關于這點我表示非常抱歉,明明您先前一再強調,我卻沒有老實的按照您說的話來做。雖然我對您的認識不是很長時間,不過我在來之前見證了您在人間的作爲,心中已經将您作爲了一個值得尊敬的領導者,所以不自覺的就會對您恭敬。”封雪說着,每一段話語都不自覺的加上“您”,讓我越聽越是煩躁。
“我知道了,我現在最後跟你說一次,不要給我加敬語的稱謂,不然的話我就放棄跟你回到人界,因爲我不想時刻感受被人簇擁的感覺。”我一股腦的對封雪說着。
話語說完後才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睜開雙眼往封雪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她一臉沉思的模樣,目光微微向下四十五度,眉頭微皺,眸中神色複雜,就好像是在思考着這件事的可成性一般。
忽然,封雪擡頭,目光認真的與我對上,我因爲忽然被她盯着,吓得心髒漏了一拍。封雪沒有發現我的異常一般,對我說到:“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改過來的。”
我的耳朵有些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于是隻能尴尬的咳了咳,對她說到:“嗯,好好努力,中午了,我去找點吃的。”
封雪聞言,将手中的書丢回她的百寶袋,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對我說到:“我也很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這裏等着就好了。”我對她說着,封雪卻異常的堅持。
“我不能一直待在這周圍,偶爾也要到山下看看,這樣有利于結合這裏的地形情況,找到出去的方法。”封雪說着,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讓我有些錯覺——原來的封雪回來了。
當然,這隻是錯覺,因爲封雪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話語,幾乎是我問一句她答一句,我問兩句,她還隻答一句。隻能說,以前的封雪是回來了,隻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封雪,并不是我要的那個階段的她。
走在樹林之中,周遭除了我倆的腳步聲,隻有蟲鳴以及植物摩擦的聲響。一股靜谧之感油然而生。
看着周圍的環境,這裏的空氣很清新,幾乎沒有任何雜質,就像我的家鄉一般。我的家鄉是在鄉下,隻不過因爲那裏沒人了,所以許久不曾回去了,僅有的記憶,是我童年時的些許片段。
記得那裏的天空是藍色的,周圍的空氣也被天空染色了一般,一眼望去隐約能看見清晰的,異常透明的藍色,就好像空氣中流動着的是被植被染了顔色的氧氣,與氫氣融合便成爲了這樣一種清晰的色彩。
“封雪…如果回不去了,我會先在這裏建造一座木頭房,好好的爲将來的歲月作打算。”我對她說着,目光看着周圍一樣被染了顔色的空氣,臉上竟然帶着向往,一時間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封雪那邊沒有傳來聲響,直到半晌過後,她才回答說到:“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回去,如果實在做不到的話,我也會跟随着你。”
“聽了你的話我很感動,原本我還以爲你會反駁我呢。”我對封雪說着,扭頭沖她露出了一個沒有任何言外之意的笑容。
封雪愣了一下,耳根不自覺的紅了。她說:“尊重你的想法,這是我應該做的。”
“是嗎?”我說着,目光不經意的轉向前方,聲音之中蘊含的些許悲涼,也許隻有我自己知道吧。
我們正走着,我忽然發現走了這麽久,竟然連一隻小獸也不曾看見。要是平常的話,早就帶着東西回洞了,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我正想着,不遠處忽然傳來細微的争鬥聲響,我看了封雪一眼,她貌似并沒有察覺到一般,一臉茫然的回望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