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角落的位置,耳邊傳來殘肢拖拽在木質地闆的聲音,低沉空洞的說話聲響,杯盞推換的碰撞音色,加上詭異黑暗的畫風,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去,這就像一個魔鬼的盛宴。
舉起咖啡杯,輕飲一口,溫熱的咖啡便順着喉道往腹腔滑去。略顯深沉的歎謂了一聲,我看向坐在面前的宋容,對他問到:“你有什麽想問的,現在就問吧。”
宋容思索了一會兒,對我問到:“我想知道你現在對于抓住那東西,有沒有什麽計劃之類的?”
“說實在的,我現在連對方的本體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暫時沒有頭緒。”我如實說着,眉頭微皺,目光看向宋容,滿是無奈。
宋容聞言沉默了,他也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對方是人類,隻要他刻意躲藏,有時候想要抓到人也需要極大的人力物力,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非人類。
他也知道這件事急不得,可是看着一個個原本鮮活的生命,變成冰冷的屍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作爲他這個職位上的人來說,也是一件挺揪心的事。宋容有些難過的揉了揉太陽穴,微微仰頭閉目,一副頭疼的模樣。
我也有些頭疼,無論是人生還是鬼生,果然劇情都是一樣的,沒有絕對的一帆風順,也沒有絕對的一世安平,總會有一些起伏,總會有一些跌宕,總會有一些情緒莫名湧上,也總會有一些段落得不到解說。
生活就像一部小言小說,開始總是愉快的出場,中間劇情跌宕起伏,結局總是或悲或喜。
若真是如此,我倒是不怎麽甘心。明明好不容易被拉到這個陣營來,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因爲這一點挫折就放棄真相的探尋,那我還是我嗎?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歌詞:“我就是我,顔色不一樣的煙火。”
我怎麽可能因爲這一點小挫折就退縮,越挫越勇才是我的風格。我這樣想着,内心澎湃了一下,熱情也稍稍高漲了一些。沒察覺到,周圍感受到我氣焰變化的鬼怪,莫名的往後退縮了一些。
當我回過神來,周圍一圈的位置已經空了。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看向我,我扭頭,就見墨軒轅白了我一眼,就好像是在埋怨我說:好好的放什麽殺氣,本來位置就不多,現在被你一吓,全部擠成一團了。
我默默的回過頭,假裝沒有看到墨軒轅的意思。對上宋容糾結的臉,我對他說到:“總會有辦法的,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确定那鬼的位置,但是隻要它在這座城市,我就有辦法将它找出來,所以你也不要太擔心。”
“但願如此吧,隻是這件事好像不知道爲什麽洩露了出去,許多家長已經在給校方施壓,校方因此要求我們加快破案速度,我隻希望在這期間,不要再有人哎出事了才好。”宋容說到。
“但願如此。”我說着。
“話說上次那件事我還沒有問你呢。”宋容忽然說到,我知道他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讓我們不要因爲案件的事太過揪心。
“什麽事?”我不解的問到,并不清楚宋容所指的事件是什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最近有做過什麽。
“就是上次搜查令的事,我去申請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批準了,這件事讓我有些奇怪,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宋容問到。
我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出來,我對他說到:“這也沒什麽,我隻是變成被害的女學生,趁着校領導開會的時候,在他們的面前逛了兩圈,讓他們覺得因爲兇手還沒有伏法,所以女學生的魂魄怨氣難消,所以他們才急急忙忙的打電話給你們領導,讓他派些人過來調查。”
“這樣?!”宋容驚訝的說着,表情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想笑卻隻能憋着一般。
“就是這樣,隻是可憐了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大爺,太不禁吓了,腿軟得都跑不了了。”我語氣随意的說着,宋容這才猛然笑出聲來。
“我能猜得到你說的那個老大爺是誰,沒想到…”宋容欲言又止的說着,低笑搖頭。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察覺到一旁偷偷射向我們的視線。不動聲色的與宋容交談着,餘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那個偷偷朝向我們的鬼。
那是一隻成年鬼,性别男,顯然是墜樓死的,而且還是頭朝地,半拉子腦袋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了,其餘的沒有看清,隻是那人看上去是我們這裏的常客。
到了後半夜的尾聲,店裏還有一半以上的人,我同宋容談天說地的也聊了一夜。
餘光中那個鬼忽然起身,到前台結賬,并向外走去。在它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的時候,我打斷宋容的話,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宋容了解,兩人起身,向着咖啡廳外走去。
出了咖啡廳,我沒有同宋容說明原有,而是閉目感知,感知着那隻鬼的方位。确定了方向,便直接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宋容不明就裏的跟着我,卻沒有多話,隻是一味安靜的跟在我身後兩米的位置。
之所以有一段距離,是因爲畢竟他是人類,跟太近的話會被發現,所以便讓他離我有一些距離,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成爲一個屏障,将他的氣息稍加掩飾。
話說這個時辰,即便是夜的尾聲,街道依舊昏暗,隻有微涼的燈光在路旁照耀,每兩盞燈光都會有一段是光照不到的黑色。
我們順着路旁的小道行走,腳步輕盈,就好像踩在幾百萬的地毯上一般,幾乎不露任何聲響。
在普通人看來,我們隻是兩個以詭異形式散步的人,除此之外并無其他。而在我們這些人的眼中,可以明顯的看見前方一百米距離的地方,有一個晃晃蕩蕩的魂魄。(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