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們選擇步行到此處,而不打車或者飛行過來,一是爲了減少麻煩,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所幸,我們當時所在的方位與這裏并不遙遠,走了三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摸着有些發酸的大腿,我們終于來到了墓地所在之地。
群山連體,宛如披了黑色鬥篷的鬼怪,正伸着爪牙蠢蠢欲動。午夜的郊區,顯得格外的詭異,尤其是在面前這墳茔堆滿的山頭。成片冰冷的石碑靜靜矗立,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陰冷的光。
我站在山的底端,放眼望去,就如被無數鐵青着臉的僵屍注視,心裏一時間有些發毛。
搓了搓手,我跟随着封雪往邊上的小路走去,邊走,視線邊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我們在找一個入口,一個特别的入口。
據我們的探讨,那個鬼魂看到過大型的東西往這片墳地遷移,而我們到這裏之後連半隻遊魂野鬼都沒有見到,所以可以猜測這裏定然有一個隐藏嚴密的空間,用來容納那些東西。
有空間就一定有入口,所以我們才在這探尋,希望能找到那個空間。
然而,在幾乎翻遍了整個山頭之後,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我們的設想出錯了。不然怎麽可能任何線索都沒有。
“等等,我軀殼受不了了,休息一會兒。”我對封雪說着,直接在一塊墓碑前坐了下來,背靠着另一塊墓碑。
封雪見此,什麽也沒說,來到我身旁坐下,顯然是在思考着什麽。
“你說,我們這幾乎都翻遍了,怎麽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對封雪問到。
“一定是有的,隻是隐藏得太深所以我們才沒有發現,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仔細的看看。”封雪對我說着。
“你說這大半夜的,好在這裏沒有人出沒,不然人不是把我們當盜墓賊就是把我們當鬼怪,多瘆人啊。”我對封雪說着,有意緩和氣氛。
“如果這裏有人出沒才瘆人,你也說了這大半夜的,如果有人的話,要麽是盜墓的,要麽就是鬼。”封雪淡淡的說到。
我聞言一笑,對她說到:“封雪,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會聊天了,幽默感也漸漸好轉了呢。”
“當然了,近墨者黑嘛。”封雪說着,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平淡,這可能是一個很可愛的話。
“哈……”“乒啷!”一個利器掉落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的笑聲,我與封雪對了一下眼神,收氣斂神,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然後我們聽到了不遠處傳來這樣一段對話:
“你小子小心一點!”一個中年男人的嗓音傳來,顯然是在訓斥。
被訓斥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委屈的對中年男人說到:“師傅,這方圓百米都沒有人,弄出點動靜也不會被人發現啦。”
“就你小子話多,我讓你不要出聲你就不要出聲,萬一有人來怎麽辦。”中年男人依舊訓斥說着,顯然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年輕人卻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反駁說到:“這大晚上的,誰會沒事跑這裏來,如果有别人,肯定不是同行就是鬼,再說了這世上也沒有什麽鬼怪嘛。”
年輕人明顯是一個無神論者。我與封雪聽到他們對話的時候,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一句話:果然是盜墓的。
年輕人的師傅沒有理會他,仿佛朝着他的腦袋蓋了一巴掌,在年輕人吃痛的聲音中,動手開始了作業。
我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們的舉動,我相信,如果我們突然出現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當成鬼,沒準會吓死人。爲了不背負人命,我們選擇等他們離開了再繼續。
耳邊傳來铿铿镪镪的聲音,他們已經開始挖掘了,我有些不厚道的好奇他們怎麽盜墓的,于是偷偷的伸出腦袋,朝着聲音的朝向看去。
隻見不遠處,兩團黑色的身影正在一個略顯年份的墳茔前動作,一個較爲佝偻的身影動作快速作業的同時,對一旁的健壯男子說到:“我跟你說,現在要盜墓的話,就要找這些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墳頭。”
“爲什麽?”年輕人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不解的問到。
“因爲現在的家庭,如果有人去世的話,會直接把人送去火化,然後直接将骨灰盒埋掉,根本不會放什麽陪葬品,所以就算刨開了,也不會有什麽收獲,這些有年份的就不一樣了,裏面多少都會有一點東西。”中年說着,手下動作不減。
我見證過他們魯莽的盜墓行爲後,沒有興趣的收回腦袋。回頭看了封雪一眼,封雪此時正閉目養神,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仿佛跟周圍的石碑融爲了一體。
長臂一伸,悄無聲息的将封雪摟在懷中,在封雪猛然睜大的雙眼上附上我的手掌,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到:“我又冷又困,現在要趁這個機會休息一會兒,你讓我抱一會兒,取暖。”
封雪沒有掙紮,而是選了一個舒适的角度躺好,嬌巧的雙手包住我放在她臉上的手,将手掌移到身前。緊緊的抱住,溫暖的感覺瞬間蔓延整隻手掌。
等過了有一段時間,我睡了一小覺醒來後,封雪依然窩在我的懷中,整個胸膛暖暖的,就像抱着一個小太陽一般。我滿足的勾了勾嘴角,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
封雪見我醒了,也從我的懷中起身,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方才的動作,再一次化身“石碑”。
天邊還挂着一輪殘月,周圍安靜得隻有風拍打墓碑的聲音,蟲鳴鳥叫都被冷空氣所凍結。
等等!我猛然一頓,周圍怎麽可能這麽安靜,那兩個盜墓的去哪裏了?這麽快就結束了?!不可能吧。我腦中閃過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扭頭朝封雪看去,她也正看向我,眼中有着與我相同的不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