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又一次傻呵呵的笑了,粉嫩的口腔中,兩顆白亮的門牙異常的顯眼。
而後我們帶着小孩在房子裏玩耍,就這麽過了一個早上,中午時分,我們吃過午飯見天色還保持着好心情,便帶着何芷玲的小孩打算去醫院看望她。
走在街道上,我抱着小孩,封雪走在我身旁。在經過一個櫥窗的時候,封雪忽然停下了腳步。我發現封雪沒有跟上來,于是回過頭去看她。
見封雪此時正對着櫥窗出神,我也向着櫥窗看去。隻見裏面是一套套精緻的童裝,從一歲到五歲左右的衣服有序的擺列成一排。
如此我便明白了封雪的想法,恍然大悟的說到:“啊,這個回來再買,我們先去水果店買點水果去吧。”
封雪點了點頭,跟在我身後,回頭貌似不舍的看了一眼櫥窗。這不由得讓我有些心疼封雪,我知道她的情況,大概在她的記憶中,童年就沒有在父母陪同下買衣服的橋段吧。
其實今天帶封雪去看望何芷玲我也有一個私心,那就是想帶着封雪出來逛逛。無論是誰,總要有放松的時間,一味地勉強自己,就算是野草,也總會有灰飛煙滅的一天。
何況在我“複活”的這一個多月内,封雪就沒有真正的休閑過,不是爲我的事忙活就是爲工作任務而煩惱。有時候我真想讓那些邪祟都消失,這樣他們就不會來制造混亂,封雪也就不用那麽累了。
可是一想到如果他們當真都消失了,到時候我也就沒有用處了,就不一定能和封雪繼續搭檔繼續在一起了。這樣想着,不禁又覺得糾結了起來。
無奈的偷瞄了一眼封雪,我把小孩放到右手上,空出一隻手拉住封雪的手。封雪并沒有掙開我的手,而是小心的反握了我的手掌。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糾結歸糾結,路還得一步一步來。我這樣想到。
等我們到了醫院,何芷玲的氣色顯然好了很多,而且有她丈夫在身邊照顧她,所以她恢複得很快。
小孩見到母親,自然會異常想念,這不立馬迫不及待的往何芷玲身上鑽,我抱都抱不住,隻好将他放在床榻之上。
“你們先坐着,我出去一趟。”何芷玲的丈夫說着,轉身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動作,示意我有事要與我談。我讓封雪留下與何芷玲聊天,便借口出去了。
剛出門,就見到了早我一步出門的那人,他此時面對着我,對我說到:“我有事想要與你說,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吧。”
我點了點頭便跟着他走。
醫院的消防通道一般很少會有人走動,于是我們在一個樓梯間停住了腳步。一直沒有介紹,何芷玲的丈夫叫程宇爾,是一個工程師,性格溫和,爲人老實,對何芷玲特别的喜愛,簡直就是一個妻控。
但是他貌似不怎麽喜歡說話,除了對何芷玲,他貌似隻負責回答别人的提問。
此時他正躊躇着要怎麽和我開口,我輕松的笑着對他說到:“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你說吧。”
他看了我一眼,顯然稍稍放松了些許,從口袋中掏出一盒半皺的煙,說到:“不介意吧。”
“請便。”我依舊笑着說到。
“來一根?”他舉着兩支煙朝我示意,我自然的接過煙,點燃。
深吸一口,他吐出長長的煙霧,視線在煙霧中顯得有些朦胧。兩天沒有清理的青色胡茬使他顯得有些蒼老,衣服顯然也兩天沒有換了,還是走時的那一套,衣角上還濺着兩滴暗紅色的血液。
此時看來,程宇爾整個人給人一種頹廢平民的感覺。若不是知道内情,當真不能将這個男子與前幾天的英氣青年連接在一起。
在程宇爾第三次吐出煙霧後,他終于打算開口了,他說到:“其實最近一直有奇怪的事情在困擾着我,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沒有朋友,我不知道該找誰傾訴,所以隻能找你出來說,這一點請你原諒我。”
“沒事,你說吧,如果不嫌棄,我就是你的朋友,你有什麽困擾的事都可以跟我說。”我對他說着,臉上露出了一個友善的表情。
他再次深吸一口煙,吐出,而後說到:“其實事情的進過是這樣的,我這兩天一直都在醫院照顧阿玲,因此時常到這附近買餐飲。剛開始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覺得一直有什麽人在角落裏盯着我,當我回頭的時候,又經常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不是什麽迷信的人,可這次的事情,說實在的,讓我有些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說着,眉頭緊緊皺起,仿佛想到了什麽令他痛苦的事情似的。
“這件事阿玲知道嗎?”我問到。
“我沒敢告訴她,我擔心她害怕,所以沒有對她說任何事情,在阿玲面前也沒有表現出來過。”程宇爾說到。
據我的猜測是,他說的視線,很有可能就是來自何雄輝的,所以一時也沒有多在意,安慰的說到:“你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産生了精神疲勞,所以才會這樣,等事情都結束了,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子就不會這樣了。”
“不是這樣的。”他說着,也許是出于職業習慣,手不自覺的按揉着太陽穴,來減緩來自頭部思緒運轉産生的痛楚。
我專注看着他,打算聽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程宇爾剛要開口,手機震動聲打斷了他的話語,他緩了緩,轉過身接起電話應了幾聲,而後挂斷。
他回頭一臉認真的看向我說到:“我去前台拿一下東西,事情待會兒再說,請務必聽我說完。”
“嗯,我在這裏等你。”我說着,拍了拍程宇爾的肩膀,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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