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嘴上應聲說着,心中卻莫名的有些不詳的預感,總覺得世事變化太多,我們這次真的能順利的溜出去嗎?
想歸想,計劃還得進行。直到浴室門被敲響,我們這才想起,現在所在的地方貌似不是什麽洽談的正式場合。
“哎等等,我還沒洗好呢。”我高聲沖外面喊到,手上示意封雪找個方法離開。
“筝筝?你怎麽這麽慢啊,封雪呢?你看見封雪了嗎?我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她啊。”母親擔憂的說着。
“你去我房間找找吧,我剛才讓她幫我拿東西去了。”我說着,此時我身邊的封雪已經帶着我的衣物閃身離開了,而我也匆忙的脫着身上的衣服。
“哦,這樣啊。那你快點,可以吃飯了。”母親說着,就要離開。
“阿姨。”一個平淡的聲音從浴室門外響起,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封雪拿衣服呢。其實你也不要太慣着那小子,下次你就讓他光着身子待浴室裏好了,着涼怪他自己,誰讓他自己不帶衣服進去洗澡的。”母親對封雪說到。我臉上滑下兩排黑線,再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才是來見家長的那個。
等母親走後,封雪在門口敲了兩下。我默默的探出半個身子,接過她手中的衣物,兩人沒有再對話,因爲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夜晚悄然而至,外面還下着滂沱大雨,街道依舊被沖刷。高處的塵埃被沖刷堆積在了低處,低處的塵土随着雨水的流動滲透進了地底。
悲鳴的協奏曲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朦朦胧胧的傳入耳間。窗台上綠色的藤蔓依舊撐着自己的爪牙,努力的粘覆在牆面,将生命的頑強展示給暴打它的雨水看。原本擊打它的雨水,卻在攻擊後,墜落深淵,摔得支離破碎。
我在窗口看着他們間的有形争鬥,心裏卻在擔憂那些無形的鬥争。
視線轉向看不見的遠方,灰朦的燈火在我的眼中映照出不明的光亮,亮光卻沒有深達眼底。隻有我自己知道,眼底是一片看不見未來的灰。
“封雪。”我輕聲喚了一句,身旁之人微微擡頭,視線略帶不解的看向我。
“怎麽了?”她回複到。
“你說這場雨,什麽時候會停。”我若有所思的問到,仿佛我眼中的雨不是正常的氣候所緻,而是有力量在背後操控一般。
“天象所緻,我們隻能看見它的皮毛,根本無法抓住它的本體。”封雪平淡的說着。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察覺,她的話語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很有深意。
“是啊,天象所緻,我等隻是天地間一小微物,怎可掌握得了天之思。”我說着,回頭沖她一笑,繼續說到:“你在那裏的時間想必也不短了,你覺得我們的将來會是什麽模樣?”
“無盡。”封雪饒有深意的抛出兩個字,面上神色不改。我張了張嘴,最終說不出想表達的話語,于是轉換話題說到:“十二點過後就去吧。”
封雪正要點頭,忽然神色一淩,視線警惕的轉向我身後。
“十二點後你們要去哪?”一個幽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嚯呃~”我一臉“驚恐”的回頭,看清來人之後,埋怨的說到:“老爸,咱能别吓人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十二點後你們要去哪裏?還有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麽‘在那裏的時間也不短了’什麽‘将來…模樣’什麽的,你們到底在讨論什麽?該不會是打算瞞着我們偷偷幹什麽吧?”父親說着,眼神如機關槍一般将我全身掃射。
暗叫糟糕,父親什麽時候靠近的我們都沒有察覺到,竟然連談話都被聽去了。見此我靈機一動,表情自然的對他說到:“我們剛才讨論工作的事呢,我不是後來跟封雪合夥,一起經營了一家店嗎?我說她以前一個人經營挺久的了,将來要不要改變一點模式什麽的。”
許是我的話太有說服力,父親也沒有再行深究,隻是一臉狐疑的盯着我說到:“那十二點呢?”
“我們約好十二點後一起打遊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封雪喜歡打遊戲。”我對父親說到,還好封雪來的第一天就讓我的家人見識了她遊戲方面的造詣。
說起這事,還得虧我父親本尊。那是第一次共餐,當飯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爲了不讓雙方尴尬,父親一時口誤請封雪一起打遊戲,結果她這一下,竟然爆出了一項連我也不曾發現的技能。
話說回來,父親聽我這麽說,就完全沒有懷疑了。隻是埋怨的對我說到:“打遊戲就打遊戲,爲什麽非要十二點,那麽晚睡的話,明天肯定得犯迷糊。”
“是是是,我們盡量早睡好了吧。”我無奈的說到。
“不行,你小子我還不知道,我必須得看着你們,你把設備搬到客廳吧,放在電視上玩,我要在旁邊看着你們。”父親不容拒絕的說着,就要讓我去拿遊戲設備。
“老爸,你确定不是你想玩兒?!”我狐疑都看着父親說到。
父親一哽,威嚴的瞪着我說到:“讓你去你就去,怎那麽多廢話呢。”
他說着,就動手推我往房間走,我無奈隻好前去取設備了。
當我們拿着東西到達客廳時,母親和封雪正相談甚歡,準确的說是母親一個人講得很起勁,封雪正做着一個優秀的聆聽者,偶爾應兩句,便讓母親有着繼續講下去的動力。
正疑惑母親怎麽有那麽多話可以講,走進一些才聽清,原來她說的都是我小時候的黑曆史,看樣子還講了很久的樣子,桌子上的水壺都少了一半的水。
‘哥的形象毀光了。’我内心痛苦的捂臉說到。不過還好是封雪,如果是别人的話,指不定今後嘲笑我呢。這樣想着,心理不由得又平衡了一些。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