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啊,這是什麽香?”我好奇的問到。
封雪掐滅蠟燭的火焰,邊将它收起邊說到:“這隻是普通的熏香,隻不過我在它的原料之中加入了一味使人放松神經的藥。”
“哦~原來如此,難怪他們會忽然想走,原來是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得到了放松,所以困頓之感瞬間就湧了上來,他們才想回去休息是吧。”我理解的說到。
封雪點了點頭,并給了我一個聰明的眼神。
“我去關一下門。”封雪說着就去把咖啡廳外面的自動門拉下。
等她将外面的門都拉下了,我才發現,我竟然被關在裏面了。
“喂,封雪,那我呢,你要把我留在這裏嗎?”我扯着嗓子朝着緊閉的鐵門吼到。
“叮,吵死了,我還在。”封雪從一旁的小門出來,滿臉不耐煩的說到。
“诶?!那裏怎麽還有一個門?”我好奇的看着那個小門,門外有一個路燈,蒼白的光正好照亮門口那一小方地。
“這是專門爲特别的客人準備的。”封雪沒有多說。
我正想問她,誰是特别的客人。就在這時,門口的鈴铛忽然響動了一下,我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士,戴着墨鏡,正提着一個有些破舊的公文包出現在門口處,他的衣服上沾了點水珠,頭發也有些濕意。
見此我的視線下意識的往門外看去,透過敞開的小門,我看見外面路燈投射下的地方都是幹燥的地面,這讓我不禁懷疑這個人到底怎麽弄的一身水了。
我正疑惑着,那人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低沉帶着些沙啞的聲音從男士的口中傳出,我這才發現他的唇色蒼白,臉上也是缺少血色的灰黃。
見此,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人難道是加班熬夜好幾天了?
封雪沒有說話,而是遞給他一條兒童浴巾大小的藍色毛巾,我以爲這是要給他擦拭身上的水用的。他拿着毛巾點了點頭,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将寬長的毛巾鋪在了椅子上,才穩穩的坐上去。
“你怎麽這樣赤果果的嫌人家髒呢,這樣他心裏該多難受啊。”我低聲對一旁磨咖啡豆的封雪抱怨到。
封雪沒有回複我的話,而是對我說到:“你剛才不是問我爲什麽一定要讓他們六點半準時下班嗎?這就是原因。”
順着她的眼神看去,我看到那個男士安靜的坐着,即便咖啡廳内有冷氣,他依舊濕着頭發,一動不動的坐着,仿佛并未察覺冷意。
我在他身上瞧了瞧,這才猛然發現,那人竟然沒有影子,他背對着光源,按理說桌上應當會有他的影子才對,然而無論我眨多少次眼,桌面依舊白淨,沒有任何殘影。
“……”我一臉懷疑的看向封雪,此時封雪正在煮咖啡。
她頭也不回的對我說到:“你猜的沒錯,他不是人類。這裏十點以後就會聚集諸多鬼煞,所以我才不願意讓工作人員在這裏久待。”
“那也不用六點半就讓人家回去吧。”我說到。
“世間定數太多,就算讓他們九點下班,萬一他們有個什麽東西落下了,回來拿,遇到了這些東西,他們還有沒有命回去我就不知道了。”封雪語氣平平的說着,我卻聽得出她的關心之意。
“那些,嗯東西,會傷害這街上的人嗎?”我有些擔心的問到。
“不會,他們懂得遵守規矩,正是因爲他們遵守規矩,所以上界才允許他們被接待,才會有我們這麽一家專門在十點後開啓的店存在。”封雪說到。
“也就是說,隻要他們不傷害店外的人類,就可以正常的被接待是嗎?”我問到,封雪淡淡的點頭,表示同意。
“另外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人類闖到我們店裏來,就不被負責安全了是嗎?”我再次問到。
“對,所以我們這裏在十點後,就會呈現關門狀态,它們會從專門開啓的通道進來。”封雪說着,将手中煮好的咖啡端向那個客人。
原來這就是“特别的客人”,我略有理解的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原來封雪也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正這樣想着,就看到封雪朝我走來,眼神裏沒有多餘的情緒,看上去一副萬年冰的模樣。
我的腦中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魚豆腐也是豆腐的話,那說的就是封雪了吧。
接着店裏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的鬼,那模樣或兇猛或柔弱,有殘缺不全的,也有像第一位客人那般濕漉漉的。
一個個安靜的排隊,絕不多話,每一位客人都能從封雪這裏領到一條毛巾,它們也乖乖的将毛巾鋪在坐墊上。
短短幾分鍾,店裏便坐滿了鬼,我将它們的需求都打印出來,封雪則負責制作它們需要的東西。
要說爲什麽前兩天還是人的我會這麽淡定接待他們,我隻想說,哥現在好歹也算猛鬼一枚,面對它們都小意思了,它們怕我還差不多。
看着封雪制作與平常給人類的食物無異的東西,我不禁問到:“他們不是鬼嗎?!這些東西他們能吃?”
“這些東西看上去一般,材料卻是經過研究特産的,就算是鬼怪也可以吃。”封雪邊忙邊對我說。
看着滿座的咖啡廳,我好奇的呋喃到:“爲什麽這裏會有這麽多的鬼呢。”
“這裏原本是填海而成,在填海之前,這塊區域是個回魂角,每入夜,附近海域的魂魄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來這裏,它們總覺得在這裏可以聽到家鄉的召喚,所以也算起心靈的慰藉。”
“這片區域在剛建成之時,時常發生詭異事件,後來兜兜轉轉,就由我們靈域接手處理。經過協商,我們才建成了這個咖啡廳,專門接待不願投胎的魂鬼,同時負責管理它們。”封雪解釋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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