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文明以來超過5000年曆史,繁衍至今已有超過50億人口,可是真正能夠脫離地球的曆史隻有短短五十年,涉足過太空的人更是不過六七百人,曾經踏足過月球這樣的小行星的人更是隻有寥寥十餘人。
陳文浩倒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真有什麽想不通的事,讓他來太空看看,想必就能想通了。想想自己腳下踩着的這顆藍色星球,每天在其中發生無數喜怒哀樂的事情,可是從太空看過去,承載着如此多情緒的星球,卻渺小得像一顆孩童玩耍的玻璃彈珠。
得益于鲲鵬号的超時代科技,在沖出大氣圈的過程中,他并沒有覺得特别難熬。即使是窗外火光最刺眼的時候,艙内也僅是稍有點熱而已。
在進入外太空後,陳文浩便控制着讓防護的金屬帶縮了回去,體驗到了沒有上下之分的漂浮感。好在有前幾天在航天員中心訓練過的基礎,很快便找到了準确行動或者說是飄動的方法。
艙内一角,傳出滋滋滋的聲音,這是小卡在更換艙内空氣了。當然,每隔4個小時,更換新的氧氣瓶的活就要陳文浩自己完成了。他凝神看了一下投影上的倒計時:21小時。
也就是說,還有21個小時,他就能親自接觸到外星文明的大型造物——科考船,之前邂逅的小卡和勘察器,已經帶給他無限驚喜了。可是他最近才知道,傲嬌的小卡竟然隻是這艘科考船上分管外出勘察的人工智能,真正的正主他還沒見到呢。
那麽這次見面,會帶給他怎麽樣的驚喜或是驚吓呢?
他呼出一口氣,從觀察窗的位置輕輕推了一下艙壁,順利回到了金屬座椅上,并将自己固定起來。
鲲鵬号進入太空中,又重新開啓了隐形模式,不用擔心被地球上的監測設備發現,其航線又有小卡全程控制,無需陳文浩操心。比起一般的宇航員進入太空,還擔負着繁重的各類工作任務,陳文浩的這場太空之旅無疑要顯得輕松許多。
不過,他有一種預感,此行最大的變數不是在路上,而是到了月球,見到科考船的主控智能西姆卡之後的事情。
靠在金屬座椅上,卻沒有在正常重力下的放松感,頭變得異常承重。有過在航天員訓練中心的惡補,陳文浩知道,這是因爲人在進入太空零重力環境下的前幾天,血液會因爲失重向頭部轉移。
航天員的日常訓練中就有卧床訓練這一科目,受訓者睡在特制的傾斜床上,頭朝下躺着,期間床還會變換各種低位角度,以此調解受訓者體内的血液分布。本來有幾位專家想讓他也參與這項測試以便收集數據,不過因爲一次訓練的周期至少要5天,趕時間的他隻能婉拒了。
幸好不用像國家航天員那樣,一呆要好幾天,還要執行各種任務,他隻要堅持一天不到就能到目的地。在自我安慰中,陳文浩斷斷續續地睡了一覺,之前在忙着準備還不覺得,現在真的進入太空了,興奮感過後,積累的緊張和疲憊都湧現出來。
之所以是斷斷續續,是因爲中間好幾次被金屬座椅搖醒,提醒他需要更換氧氣瓶。等到再一次被搖醒時,陳文浩換好氧氣瓶,發現已是第五瓶了,沒有了睡意的他倚在觀察窗前,太空場景再過震撼,看得太多也顯得平常了。
冰冷的太空、冰冷的星光,在窗外以恒不變。倒是正前方的月球已變得碩大了不少,在地球上看着朦胧詩意的月亮,此刻看來卻是蒼老清涼。
在這個距離用肉眼就能清楚看到,月球表面上那星羅棋布、重重疊疊的環形山,就像是老農臉上的皺紋,記錄着這顆小行星的滄桑和曆史。
剩下的時間裏,鲲鵬号在無垠星空中穿行,一步步拉近了和月球的距離,陳文浩得以更清晰地看到月球上的情形。
作爲月球表面最突出的特征,和地球上的火山口地形相似的環形山到處都是,環形山的中間地勢低平,就像是山頂上的一塊小平原,四周呈圓形下降,倒是有點像是梯田。環形山之間一些凹陷的區域看上去光線偏暗,便是稱之爲月海的存在。不少相鄰的環形山相互交疊,更是連成了在太空都能明顯察覺的巨大山脈。
當倒計時刷新到15分鍾的時候,視網膜投影上的數據顯示,鲲鵬号已經在月球3000米。從觀察窗望去,鲲鵬号機頭開始偏轉,輕盈地劃出一道弧線,向月球背面飛去。
陳文浩已是站起,将固定在機艙頂部的頭罩拿下來,将兩瓶氧氣瓶裝上宇航服的背部固定位,簡單的兩個動作,在無重力環境下進行卻是耗費了好幾分鍾。最後,将頭罩套上宇航服領口的卡口,撥緊密封鎖。“嗤嗤嗤”的聲音在衣服内響起,氧氣開始讓宇航服内部充滿一定壓強。
鲲鵬号已經開始下降了。
他拍了拍宇航服上的“變身”按鈕,特制的循環液和特種氣體有一個專門的容器,加入這些就能“變身”成艙外使用模式,回到艙内的時候可以将這些氣體和液體重新排回容器中。
一分鍾後,他的宇航服已經臃腫了一整圈。原本就狹小的前艙,更是顯得逼仄。
隻要勘察器反重力功能還能開啓,着陸就不會有震動感。此刻視網膜投影提示:鲲鵬号已經降落在月球。觀察窗望出去,一片冷靜的沙土荒原。
小卡和他的思緒已經連線,隻要他的一個指令,艙門就将打開,傳說中的月球背面将向他敞開懷抱,他也将成爲人類曆史上第一個踏足月球背面的人。(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