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份上來說,兵對兵,将對将,它是饕餮的首領,地位等同于人類的皇帝,而王守中呢,連個統領都不是,說白了就是個特種兵,差距太大了。
從能力上來說,它是統帥型英雄,任務是指揮饕餮,而對方……從那跟鐵棒上就能看出來,妥妥的物理型英雄,還是一路莽到底的那種。
[正在推進的王守中突然動作一停,然後又爆發出狂暴的戰意,将想要趁此機會偷襲的饕餮砸成了一個個肉餅,‘不知道爲什麽,突然特别想要幹掉那個饕餮首領,還有,這股莫名的惡意是哪來的。’
這麽想着,他的動作更加淩厲了。]
然而他不知道,這次爆發更是堅定了饕餮首領的想法,絕對不要和這種暴力的家夥接觸,正所謂戰略性撤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所以……是時候跑路了!
于是在長城上,在邵殿帥等禁軍将領的目光下,在數萬禁軍和兩個外國雇傭兵面前,饕餮的首領下完命令後就徑直跑路了,而王守中則是在它後面緊追不舍,滿天的炮火(投石機)加上不時被打飛的饕餮作爲點綴,竟然給這個慘烈的氛圍增添了幾分喜感。
“嗡~”
終于,在長城前被王守中攆了将近半個時辰的饕餮首領準備掀桌子了(饕餮首領因爲要控制饕餮攻打長城,所以無法離開戰場太遠),想它作爲饕餮一族的王者,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既然還敢緊追不舍,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幾分能耐吧!
停下腳步後,饕餮首領兩角間的蹼再次震顫起來,并且這次的時間更長,幅度更大,沒過多長時間,戰場上所有的饕餮就此正式的分成了兩波,第一波占了總數的七成,用來攻打長城,這是源自它血脈深處的使命,它一直沒有忘記,而剩下的一波則隻有三成,用來圍攻王守中!以饕餮的數量來說,完全無法想象這是針對于某一個人而分出的兵力,更何況遠處還有源源不斷的饕餮正在往過趕。
雖然這個命令看似沒什麽用,但之前王守中在戰場上肆虐,饕餮根據本能行動,被影響到而無法攻城饕餮的可足足占了戰場上總數的八成,也就是說,他成功完成了作爲一個戰場攪屎棍的作用,雖然他不承認這點就是了。
現在就不同了,在饕餮首領的命令下,攻城的饕餮隻要無腦莽就好了,不用考慮其他的問題,而攻擊王守中的饕餮則是由它來指揮……其實也就是在不考慮傷亡的情況下,接連向王守中發動攻擊罷了,隻是頻率之快,讓城牆上的人們看見後都驚呼不已。
王守中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半點光芒了,層層撲來的饕餮完全将他掩蓋在了陰影之下,鐵棒帶出的風聲也漸漸微不可聞,倒是其砸在饕餮身上,那種血肉橫飛,筋骨扭曲,汁液四射的聲音分外清晰。半個時辰後,大約以十米爲半徑的密閉半球體中,血腥味越加的濃郁了,身處其中王守中甚至感覺到了霧氣般的濕潤。
而在城牆上的人們在抵禦饕餮之餘,隻要有喘息的時間,就會看向城外那個由饕餮組成的巨大半球體,他們知道,有一個人正在裏面奮戰着,半個時辰了,那裏不知吞噬了多少饕餮的生命,但依然沒有向内塌陷的趨勢。
“很難相信竟然有人能在那種攻勢下堅持了這麽久,霸王在世不過如此。”站在中央城樓前,王軍師對自己那位本家的能力感到驚歎,不過口音依舊違和。
“以守中的能力,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完全不算什麽,隻可惜敵人是饕餮。”看着眼下進攻的饕餮,邵殿帥神情複雜,這該死的怪物……
相比于這裏的嚴肅,另一邊兩個雇傭兵之間的氣氛就輕松多了,或者說早已麻木了,王守中的表現對這兩個自诩爲見多識廣的老油子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打擊。
佩羅·托瓦爾,“我感覺自己才見識到了世界的真實,無論是饕餮,還是……那個人。”
威廉·加林,“世界的真實與虛幻不是我們這種人該想的,那是貴族們幹的事,我們隻需要拿錢,然後辦事。”
“嘿,夥計,都這麽長時間了,你們能把武器拿開嗎?”佩羅·托瓦爾回頭用手撥了下指着他的武器,隻是在語言不通和立場不同的情況下,看守他倆的士兵們沒有半點想要開玩笑的心思,冰冷的槍棒依舊指着他們,在士兵身上吃了閉門羹後,他又看向威廉,“這群該死的木頭人,就不知道偷會兒懶嗎?又沒有人看着你們……威廉,你說我們以後還能拿錢,辦事嗎?”
“就看上帝會不會保佑我們了。”
“可是我聽說這片土地不歸上帝管,那他老人家還會保佑我們嗎?”
“哈哈哈,不保佑我們的話,那就在臨死前狠狠的艹死那個biao子養的吧。”
“哈哈哈……”
……
“嘛,從暗黑世界出來後,這還是第一次活動開身子啊,而且這種烈度的戰鬥頻率真是讓人……舒服!”半球體内部的黑暗中,将鐵棒舞的潑水不進的王守中在習慣了饕餮們的進攻後,突然開口道,然後他看向了饕餮首領所在的方向,“如果隻是這樣,那麽你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嗎?”
卡夏送給他的披風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身後,握着鐵棒的手漸漸用力,然後如同石破天驚,由饕餮組成的球體瞬間炸裂,饕餮的殘軀飛向了四面八方!
“審判即将到來!吾等以鮮血捍衛榮譽!”
明明是以人之軀擎三丈鐵棒,但在所有的人/怪眼中,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隻因站在那裏的人是他,那個縱橫在饕餮群中也無所畏懼的男人,他的铠甲上滿是怪物的鮮血,猩紅的披風在大風中更是烈烈作響,周圍有着無數的饕餮,但卻無一敢上前一步,人們這才知道,一人之威,竟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