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爲系統的身份安排,在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她就拍桌而起拔劍相向了,“能!一定能!長城之後就是我大宋的子民,我們不容失敗!”
在這一刻,她是無比的堅定。
“哈哈哈,從古至今,先輩們都成功抵禦了饕餮的進攻,如今這個責任到了我們的身份,那我們有何理由失敗。”突然,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兩人聞聲望去,隻見一身戎裝的中年男人正向這邊走來,氣度不凡,不怒自威,在他身後,還跟着身穿皮甲的老帥哥,正是殿帥邵涵予和軍師王德華(這部電影真特麽的神奇,在百科的演員表裏,全是出場時的職位名稱,連個姓名都沒有,誰們告訴我殿帥、軍師、某軍将領這都是什麽鬼名字)。
“守中既然說出這話,那一定是有自己想法的,能和我與邵殿帥說說嗎?”在這個位于北方的要塞内,聽到華仔那不太标準的普通話,王守中嘴角抽了抽,果然是一部扯淡的電影啊,這種違和感都能被強行接受,而且在劇中華仔比起當軍師來,更像是科研人員,謀略什麽的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事後諸葛亮、跟着主角走的事倒是做了不少,中國曆代軍師的棺材闆都要壓不住了。
不過提起自己的想法,王守中直白的搖了搖頭,“那東西不像是人類的軍隊,能被各種謀劃算計,他們隻會一路莽過來,然而就是這種堂堂正正的進攻方式,卻讓我們的計謀無效,以力破巧啊。
至于對軍隊的訓練,我最多也隻是看了幾本兵書,一點經驗也沒有,不敢枉自插手。”
人貴有自知之明,離饕餮進攻長城還有三個月,這麽短的時間内就算他有更科學的訓練方法,也無法提高士兵們太多的戰鬥力,相比之下,臨陣換将(換人操練)帶來的壞處更大,至于陣法什麽的,單憑看兵書可無法運用到實際,所以關于領兵方面的事宜,王守中是一點也沒有考慮過。
“哦,那你是想要做什麽?”所以說,在中國北方這個大環境下,一本正經的用香港口音說普通話,還真是違和啊。
“我即做不了謀士,也當不上将領,所以在那東西襲來的時候,隻有獻出這一身力氣,才算是對得起自己華夏兒女的身份。”對于長城内所有的禁軍高層,王守中都是很有好感的,在危急存亡之時,他們沒有一個人想着退縮,全部奮戰至死,作爲一名軍人,這就足夠了,尤其是一想曆史上那些投敵的文人武将,氣節全無,相比之下邵殿帥他們實在讓人欽佩。“所以我想給自己打造一根鐵棒,方便到時候的戰鬥。”
“鐵棒?爲什麽會選擇它,殺傷力更強的兵器我們這裏有的是,你說一聲就可以去拿了。”王守中和林梅一樣,都是邵殿帥看着長大的,如同自己的兒女,所以在這種小事上面,他一點也不在意。
“呃,因爲我說的鐵棒尺寸要大些,需要鐵匠特意打造,根據古籍記載,那東西的皮膚極其堅韌,速度、敏捷和體質也遠超我們的士兵,這種情況下,利器的殺傷就不如鈍器了。”當然,王守中還有後半句話沒說,縱然他在暗黑世界得到的武器足夠強大,但殺傷範圍太小了,哪有巨型兵器來的暴力。
“大些?大多少。”
“直徑三寸(宋代一尺30多cm,一尺十寸,既然是架空世界那就圖個方便,設定三寸也就是10cm),長三丈,通體以百煉鋼熔鑄而成,隻求堅固,雙頭加有鐵箍,棒身螭龍盤旋,以防脫手。”
王守中話音剛落,邵殿帥等人就紛紛倒吸冷氣,神特麽的大些,按照這個标準制作出來,簡直是攻城兇器,他們怎麽也無法把其當做單兵武器。
作爲一名科研人員,王軍師反應的最快,“這根鐵棒真要制作出來,至少有千斤之重,如果你能把它當武器,揮舞起來後,那簡直是挨着即死、擦着即傷,作爲一名尖兵突進到怪物群中,對士氣的鼓舞也異常重要。”
這也是古代戰争流行鬥将的原因,隻要勝利,那對士氣的提升可不是一點半點,至少也有兩點……
在腦海中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邵殿帥和林梅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林梅,記住了守中的要求吧,現在就去通知鐵匠們,一定要盡快将其做出來……等等,不着急,一定要保證質量,越堅固越好。”因爲是和王軍師一邊聊關于饕餮的事一邊四處走走,偶然看見王守中和林梅在酒館裏才進來的,所以邵殿帥目前身邊沒有侍衛,隻好讓林梅去跑腿了。
“是,殿帥,我這就去!”接到命令,林梅沒有遲疑,直接扔下吃了一半的飯,出門向鐵匠營走去,幹淨利落的動作很難讓人把她和見到電影男主後的花癡女聯系到一起。
“剛我還在和王軍師讨論怎麽對付那東西呢,沒想到守中你這麽快就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千斤之重的武器,力能扛鼎對你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吧,即便以前就知道你天生神力,但我還是小看了你啊。”拍着王守中的肩膀,邵涵予滿是欣慰的深情,不隻是因爲自己身爲殿帥的責任,他同時還是一個長輩,看到後輩成長,當然會高興了。
“以前因爲隻想當一名老師,不怎麽願意顯露武力,然而值此之際,我怎麽可能去逃避。”當然現在在心裏,他更感謝系統爲他安排的身份背景,否則就這個問題,估計都要起一番波折。
“唉,苦了你們啊。”
“哪裏,比起林梅他們,我已經偷懶的夠久了,不過這一天是無法避免的,如今也隻能面對了。”
“吾等終将迎來勝利!”
“饕餮必将滅亡!”
……
已經把鐵棒的事交代了出去,王守中又回到了教書的生活中,縱然整個軍鎮都因爲六十年之期将要到來而壓抑不已,風雨欲來的氣氛籠罩了整個長城,他也沒有一點動搖,甚至越發的淡定下來,隻要在他身邊,就會不自主的有一種安甯之感,這也在私塾裏的蘿太們因爲氛圍變化而恐慌之前,就遏止住了這種趨勢。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還是那間草堂裏,檢查完學生們的背誦後,王守中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放學了,目送這些孩子們歡快的跑出去,王守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向長城走去,因爲軍鎮是挨着長城内側而建設的,距離并不遠,所以他的步調分外悠然。
作爲一個軍營裏的常客(背景安排),士兵們對于王守中的到來并不感到稀奇,通報了一聲後就放他進去了。
走在長城内部,看着士兵們有條不紊的準備着守城器械,行走之間莊嚴肅穆,很難想象老謀子是出于什麽心态才将他們拍攝成在近身戰中十打一都被饕餮虐殺的廢物,反正目前在王守中看來,整個禁軍仿佛一個巨大的戰争機器,而士兵就是其中的齒輪,如今爲了抵禦即将到來的饕餮,這個戰争機器已經徹底啓動了。
正走着,他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探頭探腦的觀察着士兵,從背後的衣服和發色來看,應該是那個自稱是上流人士,實則爲雇傭軍的巴拉德(困在長城25年的那個苦逼,最後被自己向往了半輩子的黑火藥炸上天了)。
“喲,這不是巴拉德嗎,怎麽,又挺了這麽長時間,和你同行的人早就死沒了,隻有你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作爲一個背景是在這裏從小長大的人,王守中對于這個在自己出聲以前就被抓住的雇傭軍十分“熟”。一個是根正苗紅的中國人,另一個是窺視着黑火藥,并且千方百計想得到它的外國鬣狗,兩人的矛盾是天生就存在的。
“呸呸呸,小子,懂不懂尊重老人,我還要長命百歲呢,怎麽可能現在就下去找他們,倒是你,現在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麽?”
“一個天天惦記我們的黑火藥并且想偷走它的拿去換錢的人也有臉說自己是老人?再說了,我可不是你這種戰争鬣狗,這裏是我的家園,當然要爲她盡全部力量了。”尊重也是看人的,像巴拉德這種立場還是敵對的人,王守中可不會酸唧唧的去尊重他,沒見面給他一刀,弄死他就算不錯了。
“小點聲,别瞎說。”拉着他迅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巴拉德這才張嘴說道,他的地位在長城裏一直十分尴尬,如果剛才的話被一個愣頭青士兵聽見,那下場可還真不好說,而王守中就好多了,不管嘴上怎麽說,隻要他不被當場抓住人贓俱獲,那麽就不會有事。“對了,你小子知不知道現在鐵匠營的那些家夥在幹什麽,日夜不停,都幹了好幾天了,火炬就沒熄過火。”
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這個不老實的家夥,王守中一點爲他解釋的想法都沒有,“鐵匠鋪附近都被戒嚴了,這代表着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天天裝傻想糊弄情報。
别逼我向殿帥建議殺了你,都二十多年了,認命不好嗎,看看你現在這樣,活得多累。”
“嘿嘿嘿,我知道你小子心軟,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正好你也什麽都沒說,我先去休息了,你繼續逛。”
看着這個老男人變臉後蹑手蹑腳的後撤,王守中也沒了逼迫他的心情,在敵人的地盤被限制了二十多年,沒精神崩潰已經算他堅韌了,這一刀現在還沒必要補。
去鐵匠營看了一下進度,然後王守中就登上城牆了,現在這個時間,五軍還在訓練着,其中林梅率領的鶴軍尤爲矚目,獨特的進攻方式如同舞蹈般優雅,就是有點華而不實。
說心裏話,抛開美觀等問題,光從實戰角度來考慮,王守中實在是沒看出來這一個個跟跳蚤似的女兵有什麽存在的必要,而且爲了配合她們的攻擊,制造的“跳樓機”浪費了大量的金屬,但讓人不忍直視的是,一個上面最多隻允許五個人同時攻擊,相比于饕餮的數量太單薄了,有訓練她們的代價遠不如多制造幾個巨型投石機、黑火藥,隻是現在五軍的模式已經深入人心了,他可不想在臨戰前引起軍隊人心浮躁。
就在他上來的時候,林梅剛好完成了一次“跳樓機”訓練,回到城牆上,正擦着汗時突然發現了王守中,“守中,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這了。”
“過段時間這也是我的戰場,當然要提前來熟悉一下了。”
“你又不是沒來過,還熟悉什麽。”
“那不一樣,小時候是來玩的,現在是爲了戰鬥,關注點不同。”
“要我說,你就應該和我一同參軍,如今至少也是一軍将領了,現在倒好,繞了一大圈,你還是回到了這裏。”
“人生本來不就是一個圈嘛,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看似得到的結果相同,但确實是不一樣的。”
“好好好,你就不要和我說這些大道理了,有時間繼續熟悉你的戰場吧,對了,要不要體驗一下我們鶴軍的攻擊方式。”擺擺手,林梅雖然也很有才華,但和其他武将一樣,她對文人的道理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因此眼睛一轉,她想起了這麽個方法。以長城的高度來說,就算是知道有安全設施,可不經适應就敢跳下去的卻真沒幾個,這和現代很多人不敢玩跳樓機是一個道理,而且前者的安全措施遠不如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