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若亞安心睡覺吧,你爸找你有話說。”
驕驕嘴辰輕輕碰了下若亞的額頭。好像以後見不到似的依依不舍。
陰采如喝了口水,驕驕坐他旁邊。
他不緊不慢,表情冷峻:“找到了?”
“沒有。”
“還準備找?”
“不找了,認命了。”
“真的假的,就這麽認命了?”
“沒有假不假的,認命了,我就這命沒辦法,算我看走了眼。”
“以後打算怎麽辦?”
“找份工作,養孩子。”
陰采如點點頭,“這樣也好,但你是個女人,養孩子不容易,有機會給孩子找個父親。”
“沒想那麽多,我就想好好把若亞撫養成人。”
“還是忘不了他?”
“沒有。”
“那就再找一個。”陰采如語氣生硬,沒有商量的餘地。
王佳佳見形勢不對,忙說:“好了好了,驕驕剛回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嘛!”
晚上念念連靜,還有衛影來家裏吃飯,一家人聚在一起,算是爲驕驕接風。
驕驕知道念念剛結婚,她沒趕上,所以爲了表示心意,席間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念念,姐……一點心意。”
念念看都沒看,驕驕尴尬不已,拿着紅包懸在半空,收也不是,給也不是,“連靜你拿着。”
連靜剛準備接,念念瞪她一眼,手又放了回去。
衛影看不下去,按着驕驕的肩膀說:“念念他不識好歹,他不要你也别給,再說了你結婚他不是也沒參加,我也沒見他給你紅包,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衛影這一通說,念仿幹脆連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要走,被連靜死死按住。陰采如臉色難看,盯着念念,心說你小子敢走了,老子給你點顔色看,擺臉色也不看看什麽時候。
念念擡眼見陰采如死沉着臉,洩了氣,但仍就沒動筷子。連靜夾了塊肉給他:“吃啊!”
“沒胃口。”念念說。
陰采如也不想壞了衆人的胃口,按耐心頭怒火,心平氣和說:“沒胃口一邊去,别倒了我們的胃口。”
吃了飯,驕驕找了個機會把紅包塞給連靜,沒念念點頭,連靜也不敢拿錢,推了推,沒辦法,還是把錢拿下了。嬌嬌囑咐說:“算是我一點心意,别告訴念念。”
連靜去衛生間,悄悄打開紅包,裏面是一張銀行卡,上面的密碼竟然是念念的生日。還有一張紙條,是嬌嬌寫的一句話。她也沒細看,一股腦兒塞進紅包。
回到家,連靜覺得還是不能瞞着念念,誰知道銀行卡裏有多少錢。
臨睡前,連靜把紅包交給念念:“你姐給的。”
“誰讓你收的?”
“沒辦法,非要給我,總不能拉下臉吧?”
念念看都沒看,扔床頭櫃。
連靜敷上面膜:“最好看看。”
“你看過了?”
“看了,沒細看。”
念念打開紅包,銀行卡順勢滑落掉念念臉上。念念細細看了看:“我的媽,直接送銀行卡,真夠闊氣的。”
“裏面好像還有張紙條,寫給你的吧!”
念念拿出紙條,展看:
“這是媽的房子抵押剩下的十萬,我沒動,都給你,房子我努力贖回來,不要生我的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們走了,才知道痛,姐不怪你,隻怨我自己。”
念念眼角濕潤,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而後,忽然掀開被子:“你明天把卡送過去,就說我們不缺錢,千萬别跟我媽說。”
連靜把卡送給嬌嬌時她很驚訝,也很失望,好像乞求她把錢收下似的。
“姐,你一片心意我們手下了,給不給錢不重要,陰念念看過你給他寫的信了。”
“啊?他看了?我不是說不讓他知道的呀!”
“這個事不要瞞着爲好,你們的關系我有所了解,說開了不就釋然了?”
嬌嬌哄着孩子,“也好,看了也好,我倒沒心理負擔了。”
時間一晃五年,若亞已經六歲了。念念和連靜的兒子也已四歲半,取名陰爲。
足足五年,陰采如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我不說,不代表我看不出來,五年了,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五年,乘着年輕,把自己嫁出去,爲若亞找個家,不能總是住在家裏不是?”
“爸,您是攆我走,還是真爲我擔心?”
“當然希望你有個家,我看這樣,你自己恐怕不會主動找,那好我和你媽幫你張羅,行嗎?”
“您說怎樣就怎樣,我沒意見,大不了随便找個男人嫁了,湊合也是過,别人行我也行。”
“嘿,我聽你話的意思,還是不願意嘛!”陰采如生氣道,“不願意直說,難聽話誰不會講,算了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整天在你耳邊嗡嗡的,算怎麽回事,自己把握,我和你媽也不能跟你一輩子。”
過了幾天,念念神神秘秘回家,把陰采如拉進房間:“爸,跟你說個事,您别生氣。”
“不生氣,你說。”
“歐連明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
“遲早要回來的。”
“我……我看見他和嬌嬌在一起了。”
“五年了,有些事情應該說清楚了,沒什麽,不要大驚小怪的。”
陰采如一臉的淡定,念念心說得得得,算我白說。
“哦,那……沒什麽事了,我走了。”
果然,嬌嬌晚上九點才回家。
陰采如穿着睡衣從房間出來,讓嬌嬌先别忙着洗漱:“聽說歐連明回來了?”
嬌嬌倒也沒瞞着,“回來了。”
“你們什麽打算?”
嬌嬌盯着陰采如,“沒談,就是随便聊聊。”
“不管你們談什麽,今晚你給我個态度。”
“我……”
“收拾東西,明天走人,但若亞不準帶走,這是我最後底線,自己看着辦。”
嬌嬌倒是真敢做,坐在客廳想到半夜,直接抱着睡夢中的若亞離開了。早上陰采如發現孩子沒了,嬌嬌也走了,冷笑:“五年了,我們的付出一文不值。”
王佳佳歎了口氣:“别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麽多,我們少活十年。”
“是啊,管不住了,管不住了,翅膀硬了,遠遠的飛走了。”陰采如眼睛充血,倏地仰面倒下,幸而王佳佳伸手撐住。
“采如,采如……”撕心的哭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