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她說服陰采如達成諒解,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拿到的錢遠比判決下來之後的賠償多很多,一來趙充先生的可以減輕刑責,二來你們可以拿着這筆錢給陰先生治療腿傷,兩全其美。”
王佳佳當場拒絕:“這不可能,我辦不到的。”
“你可以辦到,希望你考慮考慮,明天給我個答複。”律師拿出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這是我們的誠意,請你接受,何況陰先生的腿是可以康複的,趙充先生和你的淵源我就不重複了,還帶夫妻一場,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把事情搞絕了呢?”
“我要是不答應呢?”
律師露出一副奸詐相:“我是律師,一切按法律辦事,與受害人達成諒解也是我律師的職責範圍之内的事,何必傷了和氣?”
王佳佳把支票狠狠仍在律師的臉上:“好啊,那你就按法律辦事吧,不要來找我。”
律師面不改色,從包裏拿出一張光盤交給王佳佳:“不要急着拒絕,回家看看,我相信你會改變主意的。”
光盤裏是時長半小時的視頻,王佳佳仔細看了一遍,十分緊張的關閉電腦,毫不遲疑的穿上外衣拎着包趕往醫院。
王佳佳慌裏慌張的站在陰采如面前,面色慘白。
陰采如馬上意識到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問她怎麽回事。
她就把趙充委托律師找她的事告訴了陰采如。
“那你怎麽不報警?”
王佳佳從包裏去除那張光盤,精神上差點崩潰。
“這是什麽?”陰采如拿着光盤上開下看。
“裏面,裏面是我弟弟在老家倒賣文物的視頻。”
“倒賣文物?”陰采如吊起了嗓子,“被抓了?”
王佳佳把視頻裏的内容簡單給陰采如說了一遍:“沒有,但趙充掌握了他販賣文物的證據,隻要他報警,我弟弟一定被抓進去。”
“那你什麽意思?”
“我希望你跟趙充達成諒解。”
陰采如皺着眉頭想了想:“不行,你以爲我們跟趙充達成諒解他就會放過你弟弟?太天真了,他會以此要挾你的,我想光盤上的視頻他們一定有備份,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王佳佳苦口婆心就差跪下來求陰采如,他就是不同意。
“趙充能讓律師威脅你,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陰采如氣憤道,“你别天真了,不是我狠心,事情沒你這麽辦的,我的腿差點殘廢,我不可能用自己的一條腿的代價跟他妥協,我辦不到。你弟弟也是,在老家學什麽不好,非要販賣文物?”
陰采如态度堅決,王佳佳無從釋手。第二天律師打電話給她,問她考慮的怎麽養了。
“陰采如不同意,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王佳佳雖心有不甘,但還是站在了陰采如這邊,畢竟這麽多年她沒有回家了,對那個父母視如珍寶的弟弟的感情也不如陰采如那麽深。
正要挂點電話時,律師讓她等一等。問她什麽意思。
王佳佳說她當然希望達成諒解,救她弟弟一次。
律師說他準備了一份協議,王佳佳可以以陰采如家屬的身份在上面簽字,“如果你同意我們可以約個地方見面,把協議簽了。”
王佳佳猶豫不決,律師摸透了她的心思,“想想老家的父母,你不在身邊全靠你弟弟了,他要是進去了,你父母的精神就垮了,到時候造成的局面恐怕也是你無法承受的,我們也不希望造成家破人亡的局面,約個地方吧!”
王佳佳最後的現在被律師心理攻勢擊垮,他們約在一家西餐廳見了面。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數頁紙的協議書:“今天這頓飯我請了,這份協議你看一看,對你們并沒有什麽損失,這點我向你保證。”
王佳佳接過律師遞來的一支筆,猶豫了一下,便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律師把協議說放進公文包,兩人吃了一頓西餐。
回家的路上,王佳佳背負着良心的責問,對陰采如感到十分的愧疚。
法院開庭宣判,考慮到雙達成的諒解,以及趙充的悔過書和積極賠償的主觀因素,隻對他判了三個月的刑。
陰采如對此一無所知,知道法院來人通報了宣判結果,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佳佳也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行爲,非常自責的乞求他的原諒。
陰采如氣的說不出話,冷靜想了想,事已至此罵也好打也好都不能改變事實,他選擇了沉默,既沒有原諒也沒有指責。
三個月就像秋風掃落葉,眨眼之間就過去了,趙充刑滿釋放。陰采如雖說出了院,但在家休養骨頭都沒長齊整呢!
石膏裹在腿上,不能洗,不能動,裏面都長疹子了,溫度稍微高些便奇癢無比,熬了一天又一天,生不如死。
王佳佳自知有愧,對她悉心照顧,但陰采如就是不願跟她說話,哪怕一個字都沒有,多數時間他都把自己悶在書房。
這天王佳佳借口放周阿姨半天的假,家裏隻剩她和陰采如兩人。
她走進書房,關上門,坐在陰采如身邊說要跟他談談。
陰采如捧着一本紅樓們下部,眼睛死死盯着書,頭都不擡。
“好,你不說話總能聽見吧,你聽着我來說。”
王佳佳剛開口,陰采如聲音沉悶道:“我明白你的苦衷,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說了,你越說我心裏越難過,這個包袱我不想背,你也不用背了,就當我這條腿意外磕傷的。”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你不能憋着,我怕你憋出病來,真的,我真的很擔心你,不要這樣,好嗎?”
“我哪樣了,現在不是很好?你總不能讓我拖着個傷腿跟你有說有笑吧?”陰采如心平氣和的說,“忙你的去,我是什麽都不能做了,你不要多想,這個家還指望你呢!”
王佳佳心裏沒了底,她琢磨不透陰采如。
趙充重獲自由并沒有離開江北,他爲了王佳佳在看守所蹲了三個月,如果這麽走了,實在心有不甘。
但律師提醒他,不管他有什麽目的,怎樣達成目的,最好不要以傷人爲達到目的的手段,若是再因此被抓,誰也救不了,錢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