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我在公司這麽多年了,您讓我走需要給個說法,否則我不服。”
“我沒讓你服,你可以留下,但對不走我們沒的義務給你工資,你請便。”王佳佳說,“對了忘告訴你,剛剛就在剛剛,衛影生下了一個女兒,不過非常遺憾,在适當的時機她會向你提出離婚。”
“我怎麽不知道?”
“你是大忙人,感謝你把自己的青春獻給方氏。”
“王總,您是爲了衛影對嗎?您是爲了衛影,她跟你說了什麽?讓您不惜違反勞動合同。”
王佳佳轉了個臉色,“好了,去财務領結賬吧,不留你了。”
吳健爲了保住這份工作不惜動用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所有人脈關系。可方氏已不是六年前的方氏了,靠關系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代,而他動用的人脈,卻是方氏的老人,而現在的方氏掌控在一幫年青的生力軍手中,王佳佳就是其中的代表。
那些老人們早已人人自危,因爲對于方氏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鬥志,能留下給口飯吃已謝天謝地了。所以盡管他求了一遍,也沒人能幫他。此時他的處境好比保守派和改革派的犧牲品。改革者當權,保守者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決不會以卵擊石。
商場如戰場,即便小心翼翼也難遭不測。
吳健不得不去财務領取他在方氏最後一筆工資,收拾私物黯然離開。
一個月之後,陰采如和王佳佳爲衛影請了律師,委托他全權負責衛影離婚事宜。
吳健一個大男人被兩個女人逼的走投無路,心裏極其不平衡,盡管他毫不在意女兒的監護權,但依然爲賭一口氣不惜訴諸法律,争奪連面都沒見到的女兒的監護權。
法律是維護正義與公道的手段,這點沒有人懷疑,但訴訟的過程異常漫長。陰采如有些不耐煩。明明知道吳健并非在乎孩子,卻胡攪蠻纏争奪孩子監護權。卻又無可奈何。
律師建議她找份工作,因爲沒有工作就意味着沒有經濟來源,沒有經濟來源也就沒有能力撫養孩子,對判決不利。
打官司是需要資金的,吳健畢業之後就進了方氏,十幾年了,從來沒這麽閑過。再者與前妻生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兒子正在上學,正是有錢之際。本來準備打完官司再去找工作的,律師提醒,他不得不重新投簡曆,找工作。但是他現,諾大的江北竟然沒有他一席容身之地。縱觀江北工業,雖工廠林立,但大部分被方氏和梅氏集團壟斷,幾家看得上的外企根本不招年近不惑之人。
跑了一周,一無所獲,要麽等通知,要麽對不起,我們不需要行政管理人員我們需要技術人員。
總之,天堂有路上不去,地獄無門往裏鑽,死路一條的節奏。
“隻是臨時的工作,官司打完就可以另尋他路,否則你勝算幾率将大打折扣。”
如此折騰吳健鬥志全無,“那就看天意吧!”
開庭前一天,吳健要求看一眼出世不久,卻從未見過面的女兒。
衛影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答應了他的要求。
抱着眼睛都睜不開的女兒,吳健内心頗爲複雜,回去之後做了一份思想鬥争,請律師代爲轉達,放棄孩子的監護權。
但已經來不及,律師建議當庭宣布放棄更爲妥當。
當日早晨九點半開庭,吳健簡單說了幾句愧疚之言,情緒激動,宣布放棄孩子監護權,每月按時給生活費,直到孩子十八歲成年。
劇情反轉,庭内衆人驚詫。
審判長始料不及,當衆宣布休庭。
稍事休息,法庭尊重吳健的意見,宣判孩子監護權和撫養權歸衛影,吳健每月需付孩子的生活費,直到讀完大學。
宣判沒多久,衛影找到王佳佳,希望給吳健一次機會,讓他回方氏上班,“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想做得那麽絕,希望你能理解。”
“以德報怨?”
“算是吧,你也知道他那個年紀在江北找個體面的工作不容易,求你了,給他一次機會。”
王佳佳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麽不可的,就怕陰采如不同意。他那個人骨子裏有些記仇。
“電話我留着呢,我會通知他的,你回去休息吧!”王佳佳心疼道,“還準備來上班?一個人帶着孩子,抽不開身吧?”
誰說不是呢,家裏連個老人都沒有,請個保姆,一個月工資就那麽點,根本不夠日常開支,再者電視上,家長不在家保姆虐待孩子的新聞屢見不鮮。
“沒辦法,孩子比工作重要,實在不行隻有辭職了。”這份工作對衛影來說非常重要,是養活自己,養活孩子的根本,她不想放棄的。
“這樣吧等孩子斷奶寄養到我家吧,陰采如母親的身體已經帶不動孩子了,正好我準備請保姆,兩個孩子是帶,三個孩子也是帶,多一個不是問題。”
王佳佳又說,“要是需要錢你跟陰采如或者我說一聲,我們盡力而爲。”
王佳佳如此大度,衛影感激的沒話說,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深深地給王佳佳鞠一躬:“謝謝,謝謝你和陰采如,謝謝。”
陰采如大吃一驚,沒想到王佳佳竟如此大度。
“想孩子想瘋了吧,兩個不夠還多一個?”
“能幫就幫一把吧,這年頭誰還沒有個難處,再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還是有的。”
陰采如沒意見,但他暗示陰母不一定同意的。當初爲了孩子監護權,陰母氣得不輕,她一直把衛影當親生閨女看的。
“我媽那邊你去說。”
“等等吧,孩子還沒斷奶呢!”王佳佳浮想聯翩,“一個人住在家裏,怪可憐的,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那怎麽辦,一步錯步步錯。”
“哎,我還沒問你呢,複婚之後怎麽又離婚了?”王佳佳問,“難道僅僅因爲你被誣陷?”
“她耍了個小聰明,想得到孩子監護權,複婚之前我們有個協議,離婚之後孩子監護權歸她。”陰采如爲此耿耿于懷,“我心裏清楚,沒說,其實說了又有什麽意思呢!”
“你沒有責任?打複婚那天起你們就沒好好過過,主要是你。”
“那還不是爲了你?”
“所以啊,你利用了衛影,主要是你的錯,所以我幫她爲了給你贖罪。”
“沒那麽嚴重。”陰采如闆着臉說,“我一直記着她當初出軌,直到現在我都沒法釋懷,但我也沒說拿她怎麽樣報複什麽的,就隻是記住,人活一輩子記住一個人的好和壞總可以吧,若不然一輩子白活了。你說是不是?”
“你都有理,我說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