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你什麽意思,誰讓你放棄的?”雲曉怒不可遏,她不容許方林半途而廢。
方林說自己沒有力氣去勾引任何一個女人,更不願意用卑劣的手段來換取家族企業起死回生。
“你自己要是有足夠的吸引力,我相信你能如願以償。”雲曉眯着眼睛看着方林,她威脅說,他的放棄可能使方氏集團走上徹底破産的深淵:“你明明有能力挽救你的家族企業,可你偏偏選擇放棄,難道你不知道商場如戰場,不擇手段達到目的才是王道?”
如果他決定放棄,那麽梅氏集團馬上撤資。
“你一個人的犧牲換來整個家族的榮耀難道這還不夠?”
雲曉的話觸動方林最爲脆弱的一面,父親爲了企業的起死回生,不惜丢下自己多年來積攢的臉面,求爺爺告奶奶,尋求貸款,母親因爲企業瀕臨破産,一夜之間滿頭白。就連七十多歲的爺爺住院費都拿不出老,老人家回到家悲怆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家庭種種遭遇,方林每想起,都不覺潸然淚下。
現實總是那樣的殘酷,而面對雲曉步步緊逼,考慮到自己實際情況,方林沒有任何退路。
這天,方林鄭重其事給衛影道歉,并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想了很多我覺得我離不開你,隻要你離婚我們立馬結婚。”
方林的轉變太過快,衛影沒法接受他的善變:“你說的話我牢牢記在心裏,僅憑你現在一句話我能原諒你?”
“我相信你能原諒我,我們在一起吧!”
衛影拒絕了方林,雖然她和陰采如的生活不冷不熱,但總算守住了一份安甯,一旦她提出離婚,不僅僅母親那一關她過不了,陰采如到底是什麽态度她更無法揣測。何況家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離婚,說來容易,真正實施起來比登天還難。
方林的車一路跟着衛影開進小區,眼看着陰采如下班在即,“你回去。”
“你不同意我就守在這裏。”
衛影頓時心慌意亂,一旦陰采如撞見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她隻能權宜之計說:“這麽大的事你容我考慮考慮。”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你快走。”
入夜,衛影難以成眠,輾轉反側。
“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陰采如擰開台燈,“看你心神不甯的,有事?”
“跟我結婚你後悔過麽?”
陰采如覺得衛影不可理喻,大半夜不睡覺胡思亂想。“都結婚了後悔什麽,這樣不是挺好?”
“我想過了,我們在一起不合适,若不是我爲你生了孩子,我想我們走不到一起。”
“又來了,有意思麽?”陰采如死的心都有了,一天到晚淨想沒用的,怕是鬼纏身了。
“我們離婚吧,孩子留給你。”
“離婚?”陰采如大吃一驚,“你沒燒吧?”
衛影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我說認真的,你過的并不開心。”
陰采如怎麽也想不通,衛影突然提出離婚。牽一而動全身,離婚容易,随随便便去民政局辦了,可是一旦離婚之後他們怎麽面對父母,面對孩子?
陰采如本想着和衛影将就一輩子也就算了,人不都這麽回事麽,何況孩子都有了。沒想到自己的妥協卻換來衛影主動提出離婚,男人的自尊碎了一地。透過昏暗的燈光,陰采如看着和自己同床共枕的衛影,越不明白她哪根神經錯了位。
“開什麽玩笑,别鬧了,睡覺。”
衛影不準陰采如關燈:“我說認真的,我們離了吧,這樣的日子我一刻不想過了。”
“明早再說,先睡覺。”
陰采如心頭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根本無心睡眠。他起床回到客廳,靜靜地坐在沙上,怎麽也想不通,衛影爲什麽提出離婚。
天色漸漸明亮,他整整坐了一夜。
他憔悴的走進房間,“離婚是大事,既然你提出來了,我無話可說,但是給我點時間,容我想想,盡量尊重你的選擇。”
中午,陰采如一臉郁悶的約石頭下館子。
“哥,瞧你滿臉愁雲,遇到難事了?”
陰采如喝了一口悶酒:“人要是倒黴喝水都塞牙,你說我命怎麽這麽苦,你看看我三十歲的人了,一路走來,人生之路坎坷崎岖,整個一倒黴催的。”
“哥你沒事吧,在我眼裏你是一帆風順,一路凱歌啊,人生的赢家。”
陰采如搖搖頭,“娘的,你别給我戴高帽,我他媽死的心都有了。”
“怎麽了,說來聽聽,哥們給你出個主意。”
“不瞞你笑話,你嫂子跟我提出離婚。”
石頭伸出兩根手指,驚訝不已:“再離婚,您這都兩回了。”
“是啊,這次離了,我可離兩次婚了,悲催啊!”
“知道爲什麽跟你離婚?”石頭說,“你出軌了還是她出軌了?”
“我出軌,你看我像出軌嗎?”
“性格不合?”
陰采如搖搖頭,“誰知道,
“你沒出軌,那就是她出軌了。”
“放屁,她愛我勝過我愛她,她怎麽可能出軌。”
“那就解釋不通了,離婚通常都沒那麽簡單。”石頭說,“嫂子跟你提出離婚之前沒有什麽征兆,比如說情緒,早出晚歸總之等等不合常理的舉動,有沒有?”
陰采如心說也是啊,這幾天衛影情緒一直不對,他想到了求證的關鍵一步,馬上打電話給衛母。
說了幾句話,陰采如徹底懵了。
“哥,哥你怎麽了?”
“石頭……你社會上的朋友多,哥拜托你件事。”
“哥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這個決定陰采如很難下,他跟石頭碰杯:“找人盯着你嫂子,能辦到?”
“哥你……”石頭不敢往下說了,他知道陰采如可能已經從中覺了衛影出軌的痕迹,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女人出軌,被戴上一頂高高的綠帽子。
“别說了,陪哥喝酒。”
“你少喝點,聽說你胃不行。”
“誰跟你說我不能喝酒的,我能喝,你随意,哥舍命。”
“别别别,哥,千萬别想不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陰采如一愣,看的石頭怵,他恍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沒這麽安慰人的,無意之中往陰采如傷疤上撒了把鹽,“哥,哥我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