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影也清楚隻要和方林的關系沒有張揚出去,她和陰采如一樣能走下去,從她内心來講,她不希望和陰采如的婚姻草草結束。
寫字樓的天台,衛影凝視着方林,目光充滿仇意。方林不敢對視她的眼睛,低下頭,目光凝視着遠處高樓大廈:“爲什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衛影抽出藏在袖子裏的水果刀,刀刃閃閃光,“今天我要跟你做個了斷。”
方林退卻幾步,叫衛影不要亂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天地可鑒。”此時衛影滿腦子是陰采如的影子,她覺得方林要毀她的婚姻,毀她一輩子,步步緊逼。
“有話好好說,我們沒到那一步,我真心喜歡你,真心的。”方林沖滿了恐懼,他也是第一次和有夫之婦上床被人家拿着刀子威脅。照說生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即便将來一刀兩斷也不影響彼此的生活,可衛影她的确捉摸不透。方林不确定他從天台跑了之後,衛影會不會緊追不舍,鬧得滿城風雨,所以他不敢走。但是若不走,衛影一旦沖動,說不準他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生命的代價。情急之下,他表現出大義凜然的樣子,迎着衛影的刀尖:“好吧,既然你想做個了斷,我無話可說,死在你的刀下我死而無憾,來吧,對準我的心髒一刀子捅下去。”
衛影一怔,握着刀的手開始顫抖。方林看穿她的心思,并不想魚死網破,他接着說:“這麽長時間了我的心思你最清楚,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在一起,不要顧慮了,抛開世俗的一切,我們在一起吧!”
衛影松開了手,刀掉在地上,出清脆的響聲,方林暗暗舒了口氣,後背滲出一層冷汗。情形朝着方林預想的展,他順勢抱住衛影,“我們在一起吧,我愛你。”
衛影哭泣,身子顫抖,情緒難以控制。此時衛影的内心是最脆弱的,急需一個男人給她一個寬闊的胸懷給予安慰。不過随後,衛影推開了方林,擦幹臉上的淚水什麽話也沒說,逃似的走下天台。
方林傻傻目視衛影,扶着欄杆,一時半會兒沒緩過神。他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心想要是衛影一時沒控制處,一刀捅下去……不禁冷戰。
方林推門走進吳敏辦公室,神情呆滞,舉止僵硬,靈魂出竅似的。“我的方大主管你嗑藥了,這麽沒精神?”
方林慌神之下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定定神:“這事我幹不了,我幹不了了。”
“什麽事你幹不了了?”吳敏給他倒杯水,“辦公室不準抽煙,滅了。”
“剛才,就在剛才,衛影拿着刀子差點捅了我。”方林夾着煙的手在抖,“你轉告雲曉,我不幹了,你也勸她休手。”
吳敏輕笑:“你不是說要爲雲曉做任何事情麽,人家拿着刀子你就反悔了?”
“是,我是反悔了,我爲他做了那麽多事,甚是不惜破壞别人的家庭,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我得到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得到,是,我是說過爲了她我可以去死,但我受不了她這麽對我,她爲了自己不惜犧牲我,爲什麽,難道還想利用我對她的愛?”方林将半根煙狠狠扔在地上,“我受夠了,受夠了。”
吳敏驚詫的看着方林歇斯底裏訴說自己内心壓抑許久的委屈,但她對方林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他越是控訴着自己的委屈,吳敏越是藐視他。因爲是他的賤出賣了他自己。
雲曉攪動被子中的咖啡,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他已經陷進去了,我不需要他做什麽,順其自然吧!”
吳敏加了一塊糖:“雖然我一點不同情方林,但是你利用他對你的愛對人老婆不擇手段太過了點,與你的身份不符。”
“咖啡不錯,尤其是苦中帶甜。”
夜晚的車庫,燈光昏暗,衛影和方林都局促不安的坐在車内。
“我尊重你的選擇,既然下不了決心,就當我們什麽事都沒生過,你回去好好過你的生活。”方林和那麽多有夫之婦上過床,一夜情對他而言不過是毛毛雨,不足以影響女方婚姻破裂,隻要沒有東窗事,“都過去了,隻要你我從此保持距離,風平浪靜了不是?”
衛影不置可否,打開車門下車,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方林耳畔。他趴在方向盤上,心裏沒底,衛影到底怎麽想的?他第一次搞了别人的老婆充滿無底的恐懼。
衛影回家的時候,他們剛吃過晚飯。老陰抱着孩子在陽台澆花,陰母在廚房洗碗,一切都安靜的出奇。
“吃過了?”陰母笑呵呵的沖衛影說。
“沒……沒呢!”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呢,這不剛吃完。”
“你費什麽話,孩子沒吃,你再做。”老陰放下花灑,“上班回來晚了也正常。”
陰母悻悻回廚房,碗也不洗了,開始忙活。
“今天回來的挺早的。”陰采如極力掩蓋他們之間微妙的關系。
“路上耽擱了。”衛影看陰采如專心緻志盯筆記本屏幕,心裏有話卻張不開口,“你……”
“什麽,你說。”
“你不問問我?”
“問什麽?”陰采如說,“去吃飯吧!”
陰母停止抱怨,老陰一如既往沉默,陰采如好像什麽事都沒生似的,家裏人人各司其職,每個人都表現的沉默寡言。
夜晚,衛影十分主動的擠在陰采如被子裏,愛撫着陰采如每一寸肌膚。“我們好久沒……”她從背後抱住陰采如,掀開他的衣服,輕輕親吻他的脊背。
陰采如轉身,面對衛影,抱住她的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怎麽看你有心事?”
衛影把自己埋進陰采如懷裏,她感覺無比踏實,如果時間定格,她希望和陰采如永遠保持這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