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時間,不準打醬油。”
喝了兩個多月的粥,也見了個把月的葷,不然陰采如的身體也沒這麽快恢複。他能上班,說明衛影把他伺候的不錯,而這些天,是他們結婚最快樂的時光。
第一天來上班,雲曉對他的印象是心情不錯。
雲曉整理好資料端着杯子走進茶水間,她呆了一會兒見沒人,打了電話,她在電話裏說:“吳敏,是我雲曉,上班呢?”
“大小姐,我開會呢,過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挂斷電話,雲曉倒了杯水,她路過陰采如辦公室,定了會兒,想了想,于是敲門。
“進來。”陰采如說道。雲曉笑咪咪走進去:“陰老師。”
陰采如看都沒看,聽聲音就知道是她:“我說你怎麽又來了,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說說話?”雲曉見陰采如心情不錯,心裏也有了低,“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又拿我開玩笑,有完沒完了。”陰采如說,“對了你爸的身體怎麽樣了,出院了麽?抽時間我去看看他。”
“早出院了。”雲曉說。
“你媽在他身邊照顧?”
“我爸回家了,不在南京。”
“他回來了?”
“回來都有半月了。”
“太好了,這回看他方便多了。”
“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今晚?”
“不方便?”
“方便,我下了班時間多了去了,哪有不方便的。”
雲天氣色比兩月之前好太多了,見到陰采如他很激動,他說家裏沒個能說話的人,他跟陰采如最能聊的來,讓他以後常來。
“老師看您說的,我來看您還不想來就來,您不讓我來我也得來。”陰采如握着雲天的手,“要不來一盤?”
“來一盤,這麽多年沒赢過你,看我把你殺的片甲不留。”
陰采如的圍棋還是大一時雲天教的,正所謂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打陰采如學會了圍棋,雲天與他對決從來沒赢過,下一次輸一次,甚中苦惱。陰采如對此的解釋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沒事的時候他琢磨。雲天說他下了那麽多年圍棋始終是業餘水平,陰采如不到半年就到了專業水準。四年的大學,他們一起下了四年的圍棋,雲天愛下棋,陰采如又愛琢磨,明面上他們是師生關系,可因爲共同的愛好,他們也成的忘年交,這是雲曉所不知道的,有時候她也好奇,爲何他的父親對待陰采如那般熱情,其實細細觀察,他們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了。
一盤棋他們從六點多下到了晚上十點多,中間匆忙吃了頓晚飯。期間雲曉不厭其煩看着他們龜般落子,樂在其中。不過由于雲天身體不濟,他們下到十點半也沒分出勝負,梅月霞就強行中斷了他們的棋局。“看你身體哪吃的消,明天再下,早點休息。”
雲天知道自己的身體,于是他和陰采如約定明天續繼。
雲曉送陰采如到樓下,說:“我雖然不懂圍棋,但我能看出來,你顧意讓着我爸的,既不能讓他看出你讓他,又不能丢掉自己的棋藝,這盤棋下的可真夠苦的。”
陰采如呵呵笑,說雲曉年紀輕輕眼睛毒着呢!
“我母親那邊世代經商,可能我遺傳了我母親的基因。”
“就送到這兒吧!”陰采如聳聳肩,“你爸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以前我們下棋下到半夜,他也沒像現在這麽虛過,好好照顧他。”
目送陰采如消失在夜色之中,雲曉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好長一段時間了,她和陰采如的關系總算有了緩和,而他們緩和的紐帶毫無疑問是她的父親。
陰采如回家的路上方才想起他和衛影之間的約定,不免擔心回家之後遭她盤問。于是他去醫院買了幾盒胃藥,問起來他就說去醫院打點滴,順便買了藥。
果然,回到家,衛影就質問他爲什麽這麽晚才回家。陰采如裝出痛苦的樣子,“下午胃一直不舒服,飯都沒吃去醫院打點滴,順便買了藥。”
陰采如捂着肚子:“我看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一吃胃病就犯。”衛影信以爲真,她很擔心的說:“那你不能一點油水不沾呀,天天喝粥對你身體也不好。”
“還是喝粥吧,我可不想受罪。”陰采如說。
“要吃藥麽?我給你倒杯水。”
“醫生說了,明天開绐吃藥,這不剛打過點滴麽。”衛影想想也是,藥吃多了傷肝,能不吃盡量少吃。這是陰采如犯胃病,衛影第一次遷就他,沒讓他去洗澡,還讓他上了床。
閉上眼睛陰采如的良心備受遣責,他第一次利用衛影對他的關心騙了她。而當他難以入眠時,衛影從背後抱住了他:“舒服些了嗎?”
陰采如握住衛影伸到肚子上的手,輕輕地說:“舒服多了。”
“那就好,睡吧。”
第二天一早,陰采如便醒了,醒來之後他坐床上呆。衛影被他吵醒,問他是不是胃不舒服沒睡好,陰采如點點頭,“你抱着我一夜我動都不敢動,胃疼的時候隻能忍着。”
衛影二話沒說起身爲陰采如倒了杯溫水,喂他吃藥。
他們都忘了,空腹是不能吃藥的。而陰采如的病早好差不多了突然往胃裏塞藥,他人受不了,頭暈。不過他很享受衛影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胃疼,可心是暖的。
吃早飯的時候衛影還一再問他能不能堅持,不能堅持請個假在家休息一天。
“好多了,你不用擔心。“陰采如堅持上班。
陰采如和雲曉在單位門口相遇,“陰老師早啊!”
“這麽巧。”陰采如說,“你爸昨晚沒事吧?”
“好着呢,今天一早起來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晚上接着把殘局下了,一定要分出勝負。”
“嗯,讓老師把殘局保存好了,下次有時間我去跟他分出個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