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事情的經過,又說起了面具。r?a? ?nw?en?w?w?w?.??大石頭和胖巫他們,一緻認爲面具是有魔力的,甚至将大石頭此次的行爲大部分都歸功到了面具的魔力上。唐歌對此則嗤之以鼻。
關于面具魔力問題,唐歌有更科學的解釋。
唐歌認爲,所謂面具的魔力,其實是一個人隐性人格的表現。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群居性生物。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要學會許許多多的東西,來适應周邊的生存環境。比如接人待物,怎麽說話,怎麽跟人打交道等等等等。最爲顯著的例子,就是要遵從各種規矩。
不管任何時代,任何社會構造,都有其獨特的“規矩”,把大家都約束其中,以保護大家在這個社會結構裏,都能好好的生存。如果有一個人做出超出“規矩”的事,就會被“規矩”裏的所有人抵制,攻擊,甚至殺死。
所以,一個人隻要活着,就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各種“規矩”中,在各種各樣的牽挂和羁絆的約束下,很可能連他自己表現出的性格都是虛假但“正常”的,而且,越是“社會經驗”豐富,越是被“同化”的嚴重,也越容易不自覺的隐藏自己。簡單的例子就是孩子都率真,而成年人都愛撒謊,甚至一些積年老鬼,鬼話連篇,洋洋灑灑說上一大堆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話,卻覺得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這種壓抑天性的行爲,也會給某些人造成很大的壓力,如果得不到釋放,就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爲。例如虐待狂,罪犯,家暴等,當然,也不排除這些人本性就是如此,這些隻是本性表現的可能。
而面具這東西,會給人一種“隐藏”心理。帶上面具之後,别人就認不出自己,好像自己整個人都隐藏起來了一樣。所以,面具這東西,很容易把一個人的隐性性格給誘導出來。而這些隐性性格也各種各樣,或光明,或黑暗,不一而足。
總之,一個人,戴上面具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做一個“真實”的自己,把自己一直隐藏的情緒和性格釋放出來。君不見,許多電影電視裏,一個人帶上面具之後就性格大變,或變成英雄,或變成壞蛋,這些并不全是扯淡,而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釋放隐性性格的比例,則和一個人的自制力相關。自制力高的,釋放的少,自制力多的,釋放的多。而原始社會,因爲“規矩”很少,甚至可以說毫無顧忌,就算殺了人也不用考慮後果,所以,這裏的人自制力自然也就低。想要表現自己真實的一面也更容易。
正是有了這些心理暗示的元素,再加上原始社會的迷信心理,他們才會傻傻的認爲面具是有魔力的。至于唐歌自己,他認爲自己的自制力是原始猴子們不能比的,自然不會被面具所影響。
不過,唐歌的理論不可能得到胖巫他們的支持,他也不會傻傻的把這些東西說出來,所以,隻能不耐煩的岔開話題。于是,幾個人的讨論的事情,又轉到了金器铠甲上。
得知大石頭被人算計,如果不是有铠甲護體,可能已經喪命時,唐歌臉色陰沉的吓人,惡狠狠的瞪了大石頭一眼,一副回去再跟你算賬的模樣。
大石頭苦笑不已。他也不想提這事,可既然說起铠甲的事,這件事也就蓋不住了,隻能苦着臉,拼命的盤算等下回去之後,怎麽把這事糊弄過去。
大石頭的铠甲很簡單,就是幾塊貼合身材的青銅闆,打上孔,用皮索穿過,把一塊塊的青銅闆鏈接到一起而已。有皮索的部位,可以折合,穿戴铠甲時就不會影響人的活動。
铠甲看起來很簡單,卻是費了很大功夫,精心制作而出的。單是各種銅闆的形狀,就讓劍廬的工匠們費盡了心思。而且這套铠甲雖然簡單,但分量卻不輕,好在這時候人的體格都好,力氣也大,身上加個十幾二十斤的負重根本不受影響。
胖巫摩挲着铠甲上被青銅劍斬出的印子,啧啧稱贊不休。又問了大石頭幾個關于铠甲的問題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把铠甲還給大石頭。
“河陽的事,你是怎麽想的?”大石頭的事情告一段落,胖巫又開始問唐歌。
唐歌一臉納悶的問道:“什麽河陽的事?”
胖巫道:“戰争啊!這次河陽雖說吃了虧,但不管怎麽說都是他們先對咱們動的手,咱們完全可以用這個借口去攻打他們。”
唐歌聞言,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可沒這想法,戰争是會死人的!我是和平愛好者!”
胖巫狐疑的看着唐歌:“少跟我扯淡!你可不是能吃虧的主。”
唐歌委屈的說道:“可我真沒想過打仗的事啊!再說了,咱們部落現在處在高速發展的時期,簡直是一天一個樣的變化着,就是真有戰争要打,也是越往後拖對我們越有利,怎麽可能先去攻打别人。”
胖巫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就怕你使小性子,非要去找河陽部落的麻煩。現在第一場雪說下就下了,不是打仗的好時候。”
唐歌不爽的說道:“我看是你膨脹了,覺得咱們部落現在牛起來了,想找個人抖威風吧!”
胖巫哈哈大笑,沒有任何辯解的意思。
唐歌家,大石頭如坐針氈的守着飯桌,看着唐歌在竈台上滴裏當啷的一通忙活,心情極度忐忑,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等着被家長教育的孩子一樣,哪兒還有半點追殺河陽部落時冷面殺神的威風。
“吃飯了!”唐歌招呼道。
大石頭趕忙颠颠的跑過去幫忙,把飯菜端過來放好。
唐歌給大石頭倒了碗酒之後坐下,夾了一筷子菜,邊吃邊說:“累壞了吧?水已經燒上了,等下吃完飯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歇一歇。身上的衣服扔了吧,血糊糊髒兮兮的,看着就惡心。”
大石頭忙不疊的連連點頭,繼續食不知味的等着唐歌的最終審判。
一擡頭,唐歌看到大石頭緊張兮兮的樣子,覺得頗爲好笑。别人家都是老子訓兒子,到了他這,全反過來了。
“以後不要這麽莽撞了。不說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他們搶的,就是真的要打仗,我也有的是辦法滅了他們,根本用不着你一個人去冒險。”
大石頭連連點頭,一臉虛心受教的誠懇表情。
唐歌噗嗤一笑,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趕緊吃飯吧。吃完我還要去講課。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回來了,做點好吃的,喊上老九青山他們,你們哥幾個好好喝兩杯。”
大石頭嘿嘿一笑,這才放下心,呼裏呼噜的開始往嘴裏扒飯。
唐歌的笑眯眯的說道:“我說,你真的把他們差不多全弄死了?他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提這個,大石頭立馬來了精神,把嘴一擦,興奮的說道:“我跟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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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讓娃娃洞的孩子們恐懼異常的考試,終于開始了。
考試的方法很簡單。唐歌在講台上出題,孩子們用炭筆,在一張獸皮上把唐歌出的題目做出來,等全做完了寫上自己的“學号”,交給唐歌批改就行了。這些題從易到難都有,不會做也沒關系,空着就行了。
唐歌并沒有搞那個萬惡的“分數制”,讓家長們以考試分數來折磨孩子。之所以要進行摸底考試,無非是想看看這些天的教學成果。另外,摸清楚學生們的狀況之後,最好也分一下班。因爲把那些學習能力強,學習成績好的孩子們和那些學習能力差,成績不好的孩子們放在一起的話,對雙方來說都不公平。
通過這次考試,唐歌對自己的教育成果也總算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讓唐歌比較欣慰的是,他的“班級”裏,還真出了幾個學習的好苗子。
學習成績最好的,讓唐歌最滿意的有五個人,其中紅果是一個,上次當着唐歌的面把青果揍一頓的小志也是一個,另外三個年齡稍大點,估計過完冬就要進行成年禮了。
這些人的加減法和拼音已經完全掌握,目前的課程進度已經不适合他們了。唐歌考慮許久之後,決定把那些學習能力差,學東西慢的孩子們全部放假,專心教導這五個理解能力好的。等把乘除法,甚至初級代數交給他們之後,再由他們五個去教那些學習慢的孩子們。這樣唐歌就能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事了。
得知暫時不用上課,娃娃洞的孩子們欣喜若狂,青果更是連翻好幾個跟頭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可孩子們開心,家長們就不樂意了。他們覺得唐歌是嫌棄他們的孩子笨,不樂意教他們,于是一個個堵着門,把唐歌好一通數落。
唐歌被煩的一個頭兩個大,任憑他嘴皮子磨破,那些家長們依舊固執的認爲唐歌就是看不起他們的孩子,非要唐歌親自教他們不可。唐歌無奈之下,隻得求助胖巫,在胖巫的幫助下,族人們才勉強接受“唐歌教和那些學習好的孩子們教是一樣的”這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