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疙瘩的兒子阿星,也住進了半坡豚安排給雙鈎部落的那幾間豪華房間。這小子本來也是以爲那些服務員是派來給他侍寝的,可後來聽說不是之後頗爲不忿,了解小姑娘隻是奴隸身份之後,竟然賴着人家想要用強,結果被小姑娘逃了出來。可這小子卻依然不依不饒的,帶了幾個族人追到給服務員們晚上休息的房間裏,把幾個值夜的小姑娘給打了一頓,這件事正好被巡夜的族人發現了,于是雙方推推搡搡的,差點拔了刀子真打起來,也幸虧老疙瘩來的快,才算穩住了場面,不過到現在兩幫人依然還在對峙呢。
原本有人把這事報給了胖巫,胖巫竟然懶得管,後來找青山,青山說對面也是酋長,他管不了,于是就隻好把唐歌喊來了。
唐歌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胖巫和青山不爽雙鈎部落白天的态度,所以要借自己這個“愣頭青”來殺殺對方的威風,畢竟自己隻是個小屁孩,如今借自己的手修理了他們,隻要不是太過火,明天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也就把這事糊弄過去了。唐歌也樂的被人當槍使,心說老子一早就看你們不爽,原本就想找個機會修理你們的,沒想到這才頭一天,你們就把把柄送到我手上了。
到了地方,唐歌就看到兩撥人正在怒目對視,老疙瘩身邊則站着一個一臉桀骜,十三四歲左右的年輕人,看來這就是雙鈎部落的少酋長阿星了。老疙瘩開會時并沒有帶着他,所以唐歌也不認識這位雙鈎部落的少酋長,不過才十三四歲,毛都沒長齊呢就開始玩姑娘,想來這小子也不是啥好鳥。
唐歌來到近前,先檢查了一幫服務員身上的傷勢,老疙瘩想湊上前來說話,卻被唐歌一個眼神瞪回去了。少酋長阿星見狀脖子一梗就想發作,卻被老疙瘩一個更嚴厲的眼神給瞪熄火了。
小姑娘們傷的不算太嚴重,都是皮外傷。唐歌一一檢查過後,這才問道:“說說怎麽回事吧。”
三丫哽咽着,把事情經過又講了一遍,唐歌這才正視着老疙瘩問道:“老酋長,你們雙鈎部落這種做法,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阿星聞言立刻昂着頭,很不服氣的大聲說道:“是你們不像話吧!不就是一個奴隸嗎!用得着搞出這麽大陣仗?我看你們就是想趁機會找事!”
唐歌眉毛一橫,老疙瘩趕緊給了少年不輕不重的一巴掌,然後沖唐歌拱手道:“少巫别見怪,小孩子不懂事,有些胡鬧了,您别跟他一般見識。”
唐歌冷哼一聲,說道:“說句不懂事就行了?老酋長,我們半坡豚什麽規矩你也知道,在我們這可曾有過苛待奴隸的事?我不信這些規矩你沒跟你的族人說過。可如今依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是不是說,我們半坡豚的規矩你們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老疙瘩連忙拱手道:“絕對沒有!真的隻是小孩子胡鬧而已!我們雙鈎部落從來沒有對半坡豚不敬的意思!”。老疙瘩一邊說話,一邊連連給唐歌作揖,白天的高傲姿态此刻早已不在,如今擺出的,是一副對唐歌頗爲恭敬的态度。
阿星見狀把脖子一梗便吵嚷道:“爹,你幹嘛怕他們!如今咱們……”
“啪!”
阿星話說到一半,就被老疙瘩實打實的甩了一巴掌,這次老疙瘩可沒做樣子,一巴掌下去,阿星的臉上立馬留下一個明顯的巴掌印,估計要不多大會就要腫起來。這一巴掌把阿星打的目瞪口呆,一時呐呐的竟然講不出話來。
唐歌戲虐的說道:“老酋長您伐什麽脾氣啊,少酋長想講話,您就讓他說好了!”
老疙瘩面色一變,趕緊辯解道:“沒有!他小孩子胡說八道,您千萬别當真。”
唐歌卻把臉一闆,冷冷的說道:“他說什麽我不在意,不過今天這事,無論如何老酋長您要給我一個交代!”
老疙瘩苦着臉,回道:“我們……我們任憑少巫您發落就是了。”
唐歌嘿嘿一笑,陰森森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每人留下一隻手吧!”
老疙瘩大驚失色,趕緊可憐巴巴的問道:“少巫,這樣處理也太嚴重了吧!”
唐歌怒喝道:“嚴重嗎!?一點都不嚴重!你們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哪兒?半坡豚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嗎!?”
老疙瘩苦着臉,再次讨饒道:“還請少巫開恩,看在我們老巫的份上,繞過他們這一次吧!”
唐歌道:“饒不饒的,我說了不算,既然是你們打了人,就讓挨打的來做決定吧!三丫,你們覺得怎麽處理他們合适?”
聽到唐歌的招呼,三丫一步一挪的走到唐歌身邊,往老疙瘩和他兒子身上瞄了一眼,這才怯懦的說道:“其實……我們本就是奴隸……這種事……”
三丫她們原本就是奴隸身份,這年頭,奴戶是沒人權的。在沒有被賣到半坡豚以前,别說這種事了,更過分的她們也遇到過。有些暴戾一些的奴隸主,随意把自己的奴隸打殺了也不算什麽稀罕事。所以三丫他們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受了什麽了不得的委屈之類的感覺,現在看到事情鬧大了,反而覺得是自己連累了部落。不過她想大事化小,甯事息人,唐歌卻不想就此罷手。
“嗯!?”唐歌悶哼一聲,用飽含威嚴的眼神瞪向三丫,三丫立馬亂了方寸,到此時她也明白唐歌的意思了,可真要順着唐歌的意思,說出嚴懲對方的話,她卻是不敢的,于是隻能手足無措的看着唐歌,納納的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
唐歌歎了一口氣,他明白這是奴性太重的緣故。這些人從小就是奴隸,從剛記事起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順從那些上位者,此時陡然間讓她們做出反抗,他們卻是不敢的,因爲在他們心裏根本沒有這個概念。或者說它們認爲這樣做從根本上來講就是不對的。
唐歌無奈,隻得對三丫說道:“既然你說不出,不如我幫你拿個主意怎麽樣?”
三丫忙不疊的點頭。
唐歌道:“既然他們打了你,那咱們就打回來。以前怎樣我不管,但以後,部落隻要有我在一天,就沒有吃虧挨打不還手的道理!”
前面的話是對三丫說的,後面半句卻是對着老疙瘩講。話裏的意思很明白,無非是告訴老疙瘩,就算你有什麽小心思也最好收起來,真要做出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我是饒不了你們的。
少年人已經被老疙瘩打的怕了,此刻耷拉着腦袋不敢講話,老疙瘩卻隻能苦着臉回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這邊的人就任憑少巫發落吧。”
唐歌不屑的說道:“我也不欺負你們。剛才打人的都站出來,我這邊派四個人跟你們打一場,不管你們赢了還是輸了,這件事都算了結了。老酋長您覺得怎麽樣?”
老疙瘩還沒講話,阿星卻來了精神,仰起腦袋認真的問唐歌:“你說話可要算數!”
唐歌道:“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阿星嘿嘿一笑,說道:“你可别後悔!”
唐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沖王朝馬漢四人一揮手,王朝馬漢四人立刻站了出來。那邊阿星則咋咋呼呼的開始點人。
“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剛才都動手了。對了還有你!嘿嘿!咱們這麽多人打他們四個,這回可好玩了。”
唐歌如同看小醜一般瞧着阿星上蹿下跳,心裏充滿了鄙視和不屑,老疙瘩也唉聲歎氣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模樣。
看不清形勢的阿星咋咋呼呼的點了一堆人,各自操着木棍來到王朝馬漢四人近前的時候,還依然是一副嚣張模樣,可等到動起手來,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說是一群人打四個人,可雙鈎部落的那些人們被唐歌的氣勢所懾,哪裏真敢跟王朝他們對打。才一開戰就一個個抱着腦袋四處亂竄,一大群人沒一個敢還手的。可憐阿星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模樣,想象着自己人多欺負人少的場面,結果上來就被幾棍子打趴在地,等他躺在地上哀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族人們一個個的抱頭鼠竄,十來個壯漢竟然被王朝馬漢他們四個趕鴨子一樣追着揍。
阿星倒在地上尤自叫罵不止,各種污言穢語都罵了出來,不但罵自己的族人沒用,就連唐歌甚至半坡豚都被他捎帶進去一起罵了。唐歌心中不悅,冷哼一聲,趙虎心神領會,立馬拎着棍子把他從頭到腳又給砸了一遍。阿星這才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于是隻是大聲呻吟,卻再也不敢亂講話了。不過别看王朝馬漢他們打的挺狠,棍子落在人身上打的砰砰作響的挺吓人,但他們手底下也有分寸,這些挨打的也隻是留下一些皮外傷,不會真把人打壞了。
一通單方面的毆打過後,唐歌對老疙瘩揚了揚下巴,問道:“老酋長,今天這事,我這樣處理可還公正?”
老疙瘩繃着臉,點頭道:“少巫做事,自然是公正的。”
唐歌這才點點頭,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不耽誤大酋長休息了,時候已經不早了,都各自回去吧。”說罷轉身揚長而去,對于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片的人,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幾個老表在家裏喝酒。在酒桌上把字數湊夠了,左手打字右手把盞,也挺有味道的。本來想發個單張的,也沒時間了,回頭再說吧,好歹是把今天的任務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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