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還有什麽說的!?”青山面無表情的沖幾個人問道。
這幾個人也知道這次是遇上大禍了,才進帳篷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聽到青山的問話,當先一個年齡大點的回道:“使我們失職,我們該死。隻求大酋長在我們死後,放過我們的家人。”
要說長山這次買奴隸的時候,長了個心眼。淨挑那些有家有口的買,這種人叫奴戶,一家子全是奴隸,遇到主人發賣的時候,運氣好的全家一起賣了,運氣不好就是妻離子散,被分别賣到天南地北。這種奴隸有一點好處就是好管理。有家人在,他們就多了很多顧慮。所以此刻幾人雖然知道性命不保,也不喊冤,隻求不要禍及他們家人就好。
“你們的家人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是你們自己。”青山冷冰冰的說道:“還記得我的交代嗎?一步都不許離開!石娃子少了一根汗毛就讓你們抵命!可現在呢?我家石娃子差點把命丢了!現在,你們自己挑個舒服點的死法吧。”
四人聞言,感激的沖青山磕了一個頭,然後就閉目不語,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神态。
此時唐歌卻插言道:“行了,這件事不怪他們。也該我倒黴,誰知道讓他們去吃個飯的功夫就出了這事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你們幾個以後用心當差就好。”
四人聞言頓時傻了,本以爲這次肯定小命不保,隻求保全家人,誰知轉眼間自己竟然沒事了。幸福來的太突然,他們有點接受不了。
青山看了唐歌一眼。看到唐歌沖他堅定的點點頭,這才喝到:“幾個蠢貨!愣着幹嘛?還不謝謝少巫師!”
這四個人的腦筋這才轉過彎來,頓時如蒙大赦,沖着唐歌連連磕頭,嘴裏不住的說道:“謝謝少巫師,謝謝您的不殺之恩……”
唐歌不耐煩的揮揮手,喝道:“都給我起來!老子最讨厭的就是磕頭蟲!”
幾人忙不疊的爬起來,自有族人給他們松綁。
唐歌向青山說道:“大伯,咱們部落也該定個規矩了,既然老巫追求的是人人平等,以後磕頭這規矩還是免了吧。”
青山不屑的說道:“咱們部落可沒這規矩!這都是他們原先學的,跟咱們無關。”
唐歌點點頭,這才沖四人說道:“聽到沒有?咱們部落不興這一套。以後你們都給我把腰闆挺直了,别動不動就下跪磕頭。”
幾人聞言點頭稱是。
唐歌沖四人問道:“你們四個人的名字我沒記住,不過那破名字我也懶得記。”
四人聞言羞臊的低下頭。
唐歌繼續說道:“幹脆啊,我就每人賞你們一個名字得了。”說罷一指那個二三十歲年齡最大的那個,說道:“你叫張龍。”然後指着一個二十多歲卻一臉烙腮胡子的:“你叫趙虎。”再指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娃娃臉的說道:“你叫王朝。”最後指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你叫馬漢。”
說到這裏,唐歌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可惜沒有一把長須給他助興。不過他的惡趣味依然不減,學着電視劇裏包青天的腔調問道:“張龍~趙虎~王朝!馬漢!!本巫賞給你們的名字,可滿意否?”
四人腿一軟,齊刷刷的跪下來,高聲叫道:“滿意滿意,謝少巫賞名!”
唐歌眉毛一橫,“嗯!”的一聲,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說的不許下跪,于是兩條腿跟裝了彈簧一樣,立馬又直起了身子,但是一個個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行禮。
唐歌一揮手,說道:“關于禮節的事,你們幾個回頭找個服務員去學。現在先下去吧。”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個人,這才如蒙大赦,急匆匆的退出了帳篷。
經過這一鬧,唐歌的心情竟然好了些,連惡心反胃的感覺都沒了,這讓他覺得頗爲詫異,不由的想到:“難不成老子真的變成低齡兒童了?情緒來的快,去的也他娘的這麽快!”
正胡思亂想呢,青山問道:“石娃子,晚上的宴會還辦不辦了?”
唐歌“嘿嘿”一聲冷笑,森然的說道:“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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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半坡豚營地裏走出來一群年輕小夥子。
這群小夥子十五六歲光景,長得一個比一個精神,小夥子們長什麽樣不重要,倒是他們身上那身打扮看起來萬分的惹眼。
隻見這些小夥子們,頭發長的統統盤起,在頭頂挽了一個發髻,橫插一支白玉簪,頭發短的則是帶着一頂四方帽,額頭部位綴以明玉。
身上的衣服也都一樣,皆是身穿一身深色細麻布做的衣服,這件衣服寬袍大袖,交領右衽,衣襟以及衣袖上以布包邊,上繡白色雲紋。腰系一根闊絲帶,右邊挂玉佩,左邊挂着一把兵刃,兵刃三尺來長,三指來寬,木頭爲鞘,上面飾以金光閃閃的紋飾。衣服下擺寬大,隐隐約約可以看到裏面是一條大紅色的褲子,腳穿白羅襪,下邊踩着一雙木屐,走起路來踢嗒踢嗒直響,頗有韻味。
這群人不但穿的惹眼,派頭也足。行走之時,一手虛擡于腹部,一手随着身體擺動,闊大的袖子迎風擺舞,一步一搖,那氣度,說不出的潇灑英俊,風度翩翩。
自從這群年輕人從半坡豚部落裏出來,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尤其是集市上那些少女,看着這群小夥子的眼神,熱辣辣的幾乎能把幹柴點着喽。
集市上的衆人不知道這幅打扮是什麽意思,但是都能看的出來,這身衣服實在是太拉風了。就這身衣服,跟那些酋長們身上的猛獸皮比起來,簡直是強到沒邊了。
小夥子們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就這樣拿捏着姿勢,不緊不慢,一搖一晃的渡着步子,徑直往各大中型部落的營地走去。
其中一個小夥子走到牛頭部落時,後面已經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小夥子在牛頭部落營地前站定,自有不明所以的牛頭部落族人前來詢問。卻見小夥子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郎朗說道:“在下小七,奉我們半坡豚少巫師唐歌之命,前來拜請貴部落黑子大酋長。”
那位牛頭部落的族人覺得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位打扮的奇奇怪怪,看起來挺唬人的,可後面還跟着一大堆看熱鬧的,圍着部落營地對小夥子指指點點呢,場面說不出的怪異。一時半會想不明白小夥子的來頭,也不敢随便的就讓這個小夥子進營地,隻好說了句:“等着吧!”就急急忙忙的跑進營地裏報信。
沒多時,牛頭部落的酋長黑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匆匆走來。
來到營地前,黑子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在小七身上掃了一遍,最後死死的釘在了腰部的兵刃上。小七卻似笑非笑,穩穩的站着,由着黑子在他身上來回打晾。
良久之後,黑子才沉聲問道:“你找我?”
小七朗聲問道:“可是牛頭部落的黑子大酋長?”
黑子點頭說道:“沒錯。說吧,找我什麽事?”
小七一抹袖子,左手壓右手,雙手交額,躬身一禮,這才回道:“奉我們半坡豚少巫師唐歌之命,前來邀請黑子大酋長,于日落時分,前往我們營地赴宴。少巫師已經備下酒席,隻等黑子大酋長大駕光臨,還請大酋長不吝賞光。”
黑子的臉不自然的抽了抽,在小七的兵刃上又來回的尋挲了幾遍,這才冷冷的說道:“告訴你家少巫師,日落時分,我必然會去赴他的宴席!”說罷陰沉着臉,帶着人轉身而去。
小七卻不管不顧,依舊沖着離去的人群行了一禮,這才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不高不低的朗聲說道:“既然如此,小的代少巫師謝過大酋長。在下告辭。”說罷一揮袖子,轉身依舊飄飄然的往回走去。
同樣的時間,許多大中型部落的營地也上演着同樣的戲碼,除了部落名字,這群小夥子說的台詞都一模一樣。
待這位名叫小七的小夥子緩步回到半坡豚營地的帳篷,便往旁邊一讓,躲在門外看熱鬧的人們看不到的地方,就突然垮了身子,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唐歌坐在帳篷裏居中的案子後邊,笑呵呵的看着這位年輕人,待年輕人喘勻了氣,這才問道:“小……七是吧?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年輕人一拱手,說道:“回少巫師,您囑咐的那番話,我說的一字不差。”然後長出了一口氣,歎道:“可吓死我了!您往外瞅瞅,多少人跟着我看熱鬧啊,把我緊張的,這會心還跳的厲害呢。”
唐歌哈哈大笑,說道:“你怕個啥?就你這身行頭,這個派頭,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呢。你這會要是轉身出了帳篷,在集市上溜達一圈的話,說不準就有哪個部落的姑娘把你搶了親去。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
小七立馬臉紅脖子粗,連連擺手道:“少巫師,您饒了我吧,就這一趟就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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