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各部落酋長聚會,會議的内容其實就是商量一下如何以大幫小,大部落人手充足,自然有能耐獵到他們足夠過冬的獵物,而小部落就不行了,這些部落沒有實力,也沒有話語權,所以這時候都要巴結大部落,看能不能攀上高枝,讓那些實力強大的部落帶上一把,雙溝部落的阿康,就是爲這個才跑到半坡豚去拍馬屁的。
大部落也樂意如此,多點人手就多點獵物,另外也不見得會分給那些小部落多少。那些小部落獵取的獵物,大部落照樣會拿一個大頭,他們自己能帶走的隻有很少一部分。
唐歌曾經疑惑的問青山,說那些小部落幹嘛不自己獨自去秋狩。青山也耐心的跟他解釋過。
原因有兩個,其一是他們人口少,刨去老弱婦孺,能狩獵的也就那十幾二十個人,在遷徙的動物群面前根本不夠瞧的,不但獵到多少獵物保證不了,一個不小心估計還會死傷上幾個。要知道那些可都是野生動物,别看是大部分是食草的,兇性照樣不減。
另一個依然是人手問題。遷徙的動物大軍面前,多少人手都不夠使。可以說隻要你人手夠多,有多少人就能獵多少獵物。那些大中型部落巴不得這些人去給他們做苦力呢,幹得多拿得少,每多招來一個人,對于大部落來說就是多一堆的收獲,多點食物就能多壯大一點部落的勢力,所以都是半強迫性質的招他們一起秋狩。這時候他們要是不聽話的話,少不得回頭要被收拾一番,弄不好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此次聚會要商議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秋狩的地點分配,以及部落之間互相聯合。秋狩時遷徙的動物鋪天蓋地而來,是必然要經過荒原的,路線就那麽一條,但狩獵地點的情況可不一樣。
這片荒原唐歌已經從地圖上了解過,在地貌上屬于盆地。幾乎是四面環山,到時候獵物從北往南,經過荒原時就那麽一條路。最好的狩獵地點有兩個,一個就是東南邊兩山夾道的一個大山谷,這裏照例是牛頭部落的狩獵點。
要說這個狩獵點幾乎是最好的,因爲獵物不管從哪兒來,都必然要經過這片山谷。其他地方根本沒出路。但也有一點,那就是獵物經過這裏時,尤其的小心謹慎。都是彙聚到一定規模了,這才快速的疾馳而過,在這種狀态下,人要靠前狩獵,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到,被大型獵物踩成肉泥的也不是沒有。
另一個就是荒原上的一片亂石灘。也是動物遷徙的必經之處。這裏說是亂石灘,其實是一片石林。大塊的石頭如同從地裏長出來一樣,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那片荒原。有的石頭光溜溜、圓滾滾的,有的石頭卻如竹筍一般挺立着,最神奇的是石頭頂石頭,也就是一些冒出地面的石頭上,還頂着或者夾着一塊塊懸空的大石,簡直就是一個個天然的平台。
秋狩時隻要讓人站在陡峭的大石、石筍以及石台上,往下投擲石矛,就能平平安安的收獲頗爲豐富的獵物了。但這裏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沒辦法給動物“斷流”。
斷流就是截斷動物的遷徙大軍。前面的獵物過去了,被獵殺的獵物也足夠收獲一次了,那就要想辦法把後面的獵物攔下來。要不然烏泱泱一群讓它們一次全沖了過去了,哪怕人手再多也獵不到多少東西。所以要想辦法把獵物截住,一批一批的獵殺,這樣才能做到收獲最大。
還有一些比較好的狩獵地點,但全部都是依靠地形。可以說在動物遷徙大軍面前,人力是微不足道的,隻能依靠大自然的天然地形來獵取這些動物們。
之所以要開會,就是商議一下誰帶誰,誰幫誰的問題,說白了就是商量下這些小部落如何分配,今年你是多帶幾個小部落,還是少帶幾個,這些都需要談。雖說大部分小部落是不得不遵從大部落的指揮,但是還是有很多部落有自主選擇權的。所以大中型部落要在會議上提出自己的條件,讓那些小部落們自行選擇。
小部落分配問題是一項,另一項就是狩獵地區的問題了。動物遷徙就那一條線,想狩獵隻能各部落紮了堆的在這條路線上設伏。各大部落帶頭,後面跟着一群小部落的人,少不得有些部落跟别的部落不對付,此時大家亂七八糟的,聚在一起難免鬧矛盾,所以就要把人分開了,還得商量一下各部落在哪一段狩獵,不能越界。狩獵地段也分好壞,還得來回扯皮,給自己部落争取一個好的地段。
以前半坡豚因爲是外來戶,所以處處受排擠。很難拿到較好的狩獵路段,至于這一次,唐歌也不打算争取什麽,一切照舊就好。他有自信,隻要有獵物從他們的路段經過,他就絕對有辦法把它們留下。
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在長山連聲的催促下,唐歌才懶懶的跟着他出發。
會議的地點就在山谷的靠近入口的空地上,此時這裏已經堆起了一座高高的篝火堆,隻等天黑了就點火。
唐歌穿着特質的獸皮衣,臉上畫着油彩,怎麽走怎麽别扭,總覺的自己這身“盛裝”打扮簡直是蠢到家了。
原本以爲他們就夠早的了,沒想到有人比他們還早。長山和唐歌帶着族人到了地方的時候,發現早就有人在那裏等着了。這人唐歌還認識,就是在集市上跟他起沖突的那個牛頭部落的大黑胖子。
大黑胖子正坐在一張小案子後邊吃東西,那噌亮的小案子一看就知道是半坡豚部落出品。案子上擺了一盤瓜果,一盤獸肉,還有一盤果幹,小日子倒滋潤。黑胖子聽到動靜轉回頭,看到來的人是他們之後,卻不屑的撇了撇嘴,轉回頭繼續去對付自己手裏的獸肉。
待找好了位置,鋪上獸皮,同樣的支上案子擺上點吃食,大家都坐下之後,唐歌這才問道:“這人是誰?”
青山小聲的說道:“是牛頭部落的酋長。名字叫黑子。”
唐歌笑道:“都胖成這樣了,我看叫黑豬還差不多。”
青山聞言也哈哈大笑。
黑子聽到這邊的笑聲,以鄙夷的口氣說道:“半坡豚是越來越出息了,如今就連個小娃娃都能當家了。”
唐歌也以同樣的口吻回到:“黑胖子,我們半坡豚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有那閑工夫你還是守好你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吧。”
黑子雖然沒聽懂,但也知道唐歌說的絕不是什麽好話,于是“呸”的一聲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罵道:“你個小屁孩,還真夠吊蛋的。”
唐歌卻笑道:“我說黑胖子,你口條有問題吧!這地方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你卻左一泡右一泡的往地上吐,也太不講衛生了吧。”
這下黑子聽懂了,不過卻氣的火冒三丈,“碰”的一聲一拍案子,“呼”的一聲站起來,指着唐歌罵道:“你個小王八蛋,還沒個蛋籽兒大呢,就敢這麽跟你黑爺說話,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
唐歌不屑的說道:“我這條小命還真就不要了,有能耐你來拿呀!”
黑子氣的渾身發抖,指着青山問道:“青山,你給我說清楚,你們部落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青山無奈的看了一眼唐歌,這才對黑子說道:“這回我隻是來作陪的,我們部落的事,少巫師說了算。”言下之意,那就是唐歌怎麽說怎麽算了。
黑子怒道:“行啊!漲能耐了啊你們!信不信我帶人拆了你們部落!?”
唐歌嘿嘿冷笑道:“說得好像你能拆的了似得。”
黑子已經氣的渾身直哆嗦,沖着唐歌怒道:“行啊!你們這幫外鄉人還真行!看來黑爺不給你們點顔色瞧瞧,你們就不知道怎麽做人!等着吧!看黑爺怎麽收拾你們!”
黑子這句話說完還不解氣,又狠狠的一腳把眼前的案子踢飛,隻聽稀裏嘩啦,瓜果獸肉頓時滾的滿地都是。
唐歌得意洋洋的笑道:“我當多大能耐呢,原來就這點本事啊!”
黑子冷冷的看了唐歌一眼,發出一聲冷哼,卻轉回頭不再說話了。
唐歌正得意呢,青山卻往他旁邊湊了湊,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石娃子,你說話注意點。真把牛頭們惹惱了,對咱們也沒好處。”
唐歌鄙夷的說道:“怎麽?咱們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青山低聲道:“單一個牛頭無所謂,可你要明白,咱們是外來人。看不慣咱們的部落可不少,真要是他們聯合起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唐歌也低聲道:“你是說他們會聯合别人來攻打我們?”
青山道:“可能性不大,要知道牛頭部落實力可不小,不少小部落都得聽他的,可他們也不是一頭大,還有其他大部落跟他們不對付呢。他要真跟我們打起來,少不了要損失不少人手,到時候就是其他部落給他們好看了。所以隻能說有可能而已。”
唐歌不屑的說道:“既然他們不敢打,那還怕個鳥!就算他們敢動手,我也會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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