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還是搞不懂唐歌要做什麽。按他的看法,這家夥就這麽吊着一直吊死才好,哪怕打算就此饒了他,這懲罰的時間也太短了,怕是根本不夠他長記性的。所以啞巴看唐歌的眼神已經有告誡的意味。
唐歌揮揮手示意啞巴别擔心,隻管把他放下來。啞巴氣呼呼的斬斷了繩子,疤臉男死豬一樣的從樹上摔了下來。
痛呼一聲後,疤臉男一個勁的跟唐歌道歉,唐歌揉了揉還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心中也是不爽,于是上去劈頭蓋臉的一通踹。疤臉男抱着腦袋縮在地上,即不敢還手也不敢喊疼。踹完之後,唐歌覺得舒坦多了,于是走到啞巴身邊,比劃着讓啞巴換個綁法把這家夥重新吊起來。
疤臉男看懂了唐歌的意思,站起來就要跑。扭頭一看,啞巴怒目圓睜,而唐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剛剛鼓起的勇氣立馬就沒了。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裏連連告饒道:“小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唐歌冷笑一聲,上去一腳把疤臉男踹倒,罵道:“沒骨氣的東西!”然後手一揮,示意啞巴開工。
啞巴冷笑着走過去,疤臉男徹底沒了反抗的勇氣,哭喪着臉很配合的讓啞巴重新把他吊起來。
唐歌上前檢查了一下,啞巴綁的很結實。繩子一圈一圈的纏在疤臉男身上,捆的跟個蠶寶寶一樣,不但雙手被束進繩索裏,連雙腳也被繩子捆了拉起來。吊起來之後也不是頭上腳下,而是前身朝下,整個人橫在空中不停的轉圈圈。
看到這一幕,唐歌就想起了西遊記裏的豬八戒。這家夥綁的跟小妖捆豬八戒簡直一模一樣,看的唐歌直想笑。
疤臉男看到唐歌臉色有所緩和,趕緊抓緊機會求饒,唐歌卻冷冷一笑,說道:“再敢吵吵一句,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說完帶着啞巴進屋了。
非是唐歌狠心,而是他知道,對付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老油條,這點火候遠遠不夠。要想讓他老老實實的給自己幹活,除非把他收拾怕了,讓他打骨子裏不敢反抗自己的命令。要不然這老小子哪天腦袋一抽鬧個革命,說不好就敢要了自己的小命了。對比起自己的性命來,這家夥還是多受點罪長長記性爲好。
到了下午,青山又來了。見了唐歌就嚷嚷道:“石娃子,大伯是越想越不放心,總覺得這家夥是個禍害,依我看還是宰了的好。”
疤臉男聞言,臉都綠了。瞪圓了雙眼卻把嘴巴閉的死死的不敢吭聲。
唐歌道:“這家夥我留着有用呢。宰了可惜。”
青山道:“有啥用,你跟大伯先說說。”
唐歌道:“我看他制陶手藝挺好,我馬上就要做一項大計劃,需要他幫我做一些東西。”
青山聞言,摩挲着下巴,考慮了一會之後問唐歌道:“隻是讓他做陶?”
唐歌點點頭。
青山一拍大腿,說道:“那好辦,做陶留雙手就夠了。把他兩條腿砍了,這樣他就跑不了了。”
唐歌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好家夥,這也太殘忍了。他本以爲青山整天笑呵呵的,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沒想到還有如此血腥殘忍的一面。
青山摩拳擦掌的就要去動手,疤臉男吓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兩腿之間淅淅瀝瀝,小便都失禁了。
唐歌制止了青山,勸道:“沒那個必要。這家夥就是個膽小鬼,吓一吓就行了,隻要看緊點,量他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青山還是不放心,說道:“那也不能在你這待着了,得把他送回去,放在奴隸窩裏好好管教。”
唐歌點點頭,說:“晚會你就帶他走,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他。”
青山同意了唐歌的意見,他要看看唐歌都有什麽事要問。
把疤臉男放下來,然後一瓢涼水潑醒,這家夥醒來以後就扭的跟豆蟲一樣,拼命的回頭想看看自己的腿。看樣子青山的話真的把他吓壞了。
唐歌冷冷的說道:“放心吧。你的腿還在。不過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的話,不在的就不止是雙腿了。”
疤臉男聞言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道:“你隻管問,你放心,我要有一句假話,你就宰了我。”
唐歌點點頭,對疤臉男的态度很滿意。于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疤臉男道:“老疤瘌。”
唐歌眉毛一豎,罵道:“放屁,老疤瘌一聽就是外号,難道你小時候也叫老疤瘌?我警告你,最好别想着糊弄我。”
疤臉男叫起了撞天屈,哭道:“我的小爺爺啊,我真的叫老疤瘌。我小時候叫小疤瘌。我從小臉上就有傷,所以才會叫這個名字的。”
唐歌看他的樣子不像作僞,于是點點頭繼續道:“那好吧。老疤瘌,你多大了?”
老疤瘌道:“我三十五了。”
唐歌看他滿臉的滄桑,以爲這家夥得有四十多了,誰知道才三十多歲。
唐歌繼續問道:“你是來自哪個部落?你們的圖騰是什麽?”
老疤瘌道:“我從小就是奴隸啊,哪兒有什麽圖騰。”
唐歌冷哼一聲,喝到:“奴隸有識數的嗎?你敢騙我!大伯,宰了他!”
青山二話不說,抽出刀子就上。老疤瘌吓得渾身直哆嗦,扯着嗓子吼道:“别殺我!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們别殺我!”
青山卻不以爲意,跟沒聽見一樣,一把揪起老疤瘌的頭發,刀子直接就架在了脖子上,老疤瘌已經吓得全身癱軟如泥,面如死灰,連喊話的力氣都沒了。
唐歌趕緊抓住了青山的手,在晚一步估計老疤瘌的命就沒了,自己做的這一番手腳也成了無用功了。
青山疑惑的看向唐歌,唐歌對青山使了個眼色,嘴裏卻說道:“等一下,最起碼等我問完在決定殺不殺他。”
青山總算弄明白了,唐歌是真不想殺人,隻是想吓唬吓唬這家夥。聞言隻得悻悻的放開了手,對唐歌說道:“石娃子,不是大伯說你,你這樣拖拉可不行,這種人宰了就宰了,大不了大伯再給你找一個。相信我,大伯是吃過虧的。”
唐歌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揮揮手,示意青山稍安勿躁。上前踢了老疤瘌一腳,嘴裏冷冷的說道:“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老疤瘌頭拼命的點頭,跟抽風一樣
唐歌冷聲問道:“名字。”
老疤瘌急聲說道:“老疤瘌。我說的是實話,我真叫老疤瘌”
唐歌:“多大了?”
老疤瘌:“三十五,我真三十五。”
唐歌:“你來自哪個部落,你們的圖騰是什麽?”
老疤瘌這次沒敢撒謊,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是石溪部落的,我們的圖騰是紅雉。”
唐歌滿意的點點頭。青山卻炸毛了,喝罵道:“你他娘的敢騙我!你不是說你沒有圖騰嗎!”
老疤瘌苦着臉不說話,唐歌制止了打算上前施暴的青山,語氣稍微溫和的問道:“你們部落在哪兒?有多少人?”
老疤瘌苦笑一聲,悲哀的說:“沒了,部落沒了,人也沒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小部落,也沒招誰惹誰,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屠了整個部落。要不是我逃的快,恐怕也沒命了。”
唐歌奇道:“被人屠了整個部落?不是捕奴隊?”
老疤瘌眼含熱淚,哽咽道:“不是捕奴隊,那些人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來了就是殺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個都不留。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偷偷回去查看,整個部落除了我,其他人全死了。”
唐歌道:“那是你們部落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們搶奪的?”
老疤瘌苦笑道:“我們部落窮的叮當響,除了獸皮,連多餘的食物都沒有,我想不到有什麽值得他們動手的。”
唐歌聲音更加溫和,柔聲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老疤瘌道:“十一年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整整十一年。”
唐歌道:“那你是怎麽成爲奴隸的呢?”
老疤瘌道:“部落裏人死光了,我怕他們再回來,所以我就跑了,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沒多久就被捕奴隊捉了,以後就被人賣來賣去,我制陶的手藝也是在那時候學的。”
唐歌道:“就你這德性,作爲一個奴隸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啊。”
老疤瘌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唐歌道:“最後一個問題,攻擊你們部落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老疤瘌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那些人。他們的圖騰很奇怪,是一隻血色的手,這樣的圖騰我們連聽都沒聽過。”
青山聞言嗖的一聲竄到老疤瘌面前,一把掐着老疤瘌的脖子,厲聲問道:“你再說一遍!他們的圖騰是什麽!?”
老疤瘌吓壞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一隻手啊。。。。。血色的手。。。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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