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摸着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短須,微微點頭,道:“的确可以,但是入冬以後呢?你考慮過沒?等入了冬,蠻荒上的動物都遷徙以後,我們再去哪兒狩獵?”
唐歌沒回答青山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隻要告訴我,如果我們部落的人口再增加一倍,甚至兩倍的話,依靠着蠻荒裏狩獵,我們能不能撐到入冬!”
青山把胡須撓的沙沙作響,良久之後,才點頭道:“可以!如果增加的奴隸都是精壯的話,稍加訓練,我們就能在蠻荒上狩獵任何獵物而不怕自己遇到什麽危險。”
唐歌猛一拍桌子,惡狠狠的說道:“那就行了!隻要入冬,我就有辦法解決食物得來源。”
“食物到底從哪兒來?”青山依舊一臉的疑惑。
“蠻荒啊!”唐歌理所當然的說道:“等獵物遷徙的時候,我要把他們截流!而且,我要盡最大的努力,争取儲存夠一年的食物!”
“怎麽可以如此濫殺!”青山一臉的驚恐,扯着喉嚨吼道:“蠻荒雖大,但裏面的獵物不是無窮無盡,也是有數的!如果按照你這種殺法,用不了幾年,就不會再有動物從荒原上遷徙了!因爲他們已經被殺光了!”
“隻有今年而已!”唐歌豎起一根指頭,對青山解釋道:“隻需要今年這一次!而且你要相信我,那些遷徙的動物們,不管我們狩獵多少,甚至一頭都不狩獵,它們也會越來越少,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以天賜神聰的名譽向你保證這點!”
“可是沒有這種規矩啊!”青山依舊一臉的驚恐,渾身都有些哆嗦的說道:“向來都是需要多少取多少,不能濫殺,規矩是這樣的啊!你這樣的狩獵方法,不合規矩啊……”
唐歌呵呵一笑,耐着性子對青山解釋道:“規矩是會變的。我們最早的先祖,隻會用拳頭和牙齒同野獸搏鬥,後來他們學會了使用武器,他們的生活方式就變了。再後來,我們的先祖發現了聖火,從此以後人們就可以烹饪食物,燒制陶器,他們的生活因此改變,想必規矩也會改變。”
“耕種能取得的收獲你是看在眼裏的,所以,我們的生活從此以後也将會大大的改變,規矩自然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你說隻取需要的,而一年的糧食儲備正是我們需要的。”
“隻要熬過這場寒冬,冬小麥以及豆菽就能收割,到了秋天,各種作物就能收獲,到時候,我們部落将再也沒有缺乏食物的憂慮,而秋狩對我們來說,就會變成一種儀式而不是一種必須的生活方式,到時候,我們哪怕一頭獵物也不動,依舊有吃不完的食物。”
“很簡單的選擇。隻要秋狩上多下功夫,努力一年,我們将再無食物之憂,或者,一切依照原樣來發展,或許需要兩年,三年,甚至十年八年的功夫才能做到。兩個選擇,你選什麽?”
唐歌的一篇長篇大論,聽的青山沉默不已。良久之後,才喃喃說道:“你少來坑我。你大伯是識數的,所以你說的十年八年根本就不可能,我們最多三年,就能堆積出吃不完的糧食了。你就是想多弄點人手,好去建設你口中的那座城池,大伯不明白,你還小呢,做事情怎麽就這麽着急?”
唐歌喟然長歎,道:“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麽這麽急,我隻是想着早一天把那座城建起來,族人們就能早一天過上安生日子,隻要有了這座城,族人們就能多活幾年,少死幾個……這年頭,跟老天爺掙命,太難了……”
青山虎目含淚,沉寂了良久之後,才堅定的說道:“石娃子,不管你想做什麽,隻管放心大膽得去做好了,大伯全力支持你!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你大伯給你頂着!”
青山走了,唐歌獨自坐在桌前,沉默良久。
荒原,對于中州人來說,是蠻荒之地。那裏的土著們好勇鬥狠,幾乎等于未開化的野人。而蠻荒,對于荒原上的土著們來說,同樣是一塊不曾有人踏足的兇蠻之地。那裏是野生動物的天下,那裏毒蟲遍布,野獸橫行,膽敢踏足荒原者,十死無生。按大石頭的說法,即便是六人組最橫行無忌的時候,麻老大他們也沒有生出過去荒原看一看的念頭。
明明熬上兩年,就能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可就爲了早一點完成自己的理想,就要讓族人們去荒原上冒險,真的好嗎?此時的唐歌心情真的很矛盾。
“隻要有人傷亡,就立刻終止這種愚蠢的行爲!”良久之後,唐歌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決定,用那些他根本不認識的奴隸爲他的愚蠢決定探路。
“反正即便是正常狩獵,傷亡也是免不了的。”唐歌如此安慰自己。
即便下定了決心,唐歌的心情也難免陰郁,所以,他打算去紅姑家坐坐,給他弟弟準備的禮物,還在他手裏呢。
才要出門,一聲低吼響起,是亞當回來了。見唐歌在家,亞當興奮異常,急速沖到唐歌身邊,上身直立,兩隻前爪緊緊得抱着唐歌的脖子,碩大的腦袋拼命的在唐歌臉上蹭。
“好孩子!這是想我了吧!”唐歌抱着亞當,樂呵呵的說道。
自從紅姑生了孩子之後,唐歌就把亞當抛到了腦後,現在他仔細算一下,發現竟然有十來天都沒見到亞當了,也怪不得小老虎見到他這麽的興奮。
抱着亞當,唐歌心中泛起一絲愧疚感。小老虎這些天的日子也不知道怎麽過的,渾身亂糟糟髒乎乎的,雖說沒有挨餓受傷的迹象,但總歸是他這個主人太不盡心。
說是小老虎,其實亞當發育的極快,如今才剛剛一歲,就長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昂起腦袋時甚至比唐歌都要高,體重自然也輕不到哪兒去。一開始,一人一虎抱在一起,倒也基情滿滿,場面很是感人,唐歌也能吃得住亞當的重壓,可是沒多大會功夫,唐歌就覺得亞當越來越重,很快就變的跟一座小山壓在頭頂一般。
“好了小家夥,趕緊下去吧。”唐歌揪着亞當的耳朵,蹭了蹭亞當的臉,柔聲安慰道。
亞當依舊不滿足,大腦袋在唐歌臉上身上用力的蹭。
“你太重了,我扛不住。”唐歌揪着亞當的頂瓜皮,語氣裏已經有了一絲不悅。
亞當充耳不聞,堅決要将愛的抱抱進行到底。
“他娘的你想壓死老子!?滾!”唐歌飛起一腳踹在亞當的肚皮上。
亞當老實了。
唐歌揉了揉脖子,扯過一張獸皮坐在地上,亞當團着身子在唐歌身上蹭了一圈,然後很自然的把腦袋擱在了唐歌的腿上。
唐歌一邊輕輕的撓着亞當的腦袋,一邊給亞當整理毛發,嘴裏喃喃的說道:“以後不能叫你小老虎了,好家夥,才一年功夫,你就長這麽大了。”
亞當舒服的眯着眼睛,發出兩聲低吼,示意唐歌繼續。
“這幾天沒照顧好你,是我的錯。”唐歌開始給亞當撓脖子,亞當配合的伸直了腦袋。“這才幾天沒見啊,感覺你又瘦了一圈。”
唐歌絮絮叨叨的說道:“瘦了好啊!還記得去年圍獵時見到的那隻大老虎嗎?那家夥就挺瘦的。不過等我家亞當将來長大了,一定是比它還威風十倍的虎王!”
說話間,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天空中滑進房間,這是二毛回來了,而且照例的,二毛給唐歌帶回了自己的獵物。如今二毛的獵物總算不是老鼠了,這次抓的是一隻野兔。
在房間裏盤旋了一圈,二毛帶着野兔也落到了唐歌懷裏,唐歌心情快慰,忍不住的摟着二毛誇贊道:“二毛好樣的!比這頭笨老虎強太多了!都離家這麽久,還知道帶着禮物回來看我。”
二毛如今已經在外面安了家,平時很少回來,但每次回來,總會帶些獵物,幾乎從不空手。反觀亞當,小老虎對第一次狩獵到一頭野羊,剛剛到唐歌身邊顯擺一圈,還沒來得及享用,就慘遭唐歌沒收的經曆記憶猶新,所以從亞當的成年禮之後,唐歌就再也沒有見過亞當的獵物。爲此,唐歌也沒少罵亞當吃獨食,沒良心,不過半點作用都沒有,亞當依舊把自己的獵物藏得好好得。
二毛如今已經算是成年,體型很大,比一般的老鷹都大的多,而且還在增長中,雖然平時看起來憨憨傻傻,可無論是它鋒利的爪子,還是尖銳的喙,都在提醒唐歌,這家夥其實是不折不扣的猛禽。
在唐歌懷裏拱了兩下之後,二毛毫不客氣的踩在了亞當身上,來回的走動,如同在給亞當按摩。亞當也頗爲享受的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如同一隻大貓一般。現如今能在亞當身上撒野的,也隻有二毛了。月香回來時,自然帶着小猴子悟空,小猴子悟空以前最愛幹的事就是仗着身手靈活,整天賤兮兮的騷擾亞當。這次回來,悟空習慣性的攀着樹枝去偷偷的撈亞當的尾巴,結果被亞當一尾巴給砸的幾乎半身不遂,從此以後就老老實實的,每次看見亞當都躲的遠遠地。
唐歌的三個寵物,唯獨坦克不知道黏人,整天傻乎乎的就知道吃,然後四處亂爬,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縮頭縮腦的躲在龜殼裏一動不動,養起來沒有一點成就感,搞得唐歌好幾次都想扔了它,但畢竟相處的久了,感情還是有的,到了還是舍不得。
和自己的兩個寵物很是嬉鬧了一陣之後,唐歌洗刷一番,渾身輕快得來到娃娃洞探望自己的寶貝弟弟。
一進門,唐歌就徑直來到搖籃旁,滿是慈愛的觀祥着熟睡中的小寶寶。
“來了?”紅姑忙着手中的活,漫不經心得問道。
“恩,來看看小家夥。”唐歌幹巴巴得答道。說着話,唐歌從懷裏掏出一塊小玉牌,放在寶寶身上。玉牌四四方方,平平整整,除了有一個孔穿繩子之外,再無任何裝飾。
“這是什麽?”紅姑搬了把小凳子,和唐歌湊在一起,伸着腦袋好奇的問道。
“無飾牌,保佑我弟弟平安無事。”
“真好!”紅姑拿起玉牌,端詳了一下,輕輕的擡起寶寶的小腦袋,把玉牌戴在了寶寶的脖子上。“小水山有你這麽個哥哥,将來一定會很幸福得。”
“這個名字真難聽!”唐歌毫不掩飾的再一次表達了自己對水山這個名字的鄙視。
“難聽你别叫啊!”牽扯到自己的寶寶,所有的母親都是自私的。狠狠的白了唐歌一眼之後,紅姑拉着小凳子繼續回去忙活自己的針線活了。
小水山睡醒了,哇哇的開始哭。唐歌熟練的幫小家夥換了尿布,然後把他摟在懷裏,抱着小臉蛋親了又親,寵溺的說道:“小水山醒啦?有沒有想哥哥?我家小水山越長越可愛,将來一定是一個大帥哥!”
紅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惡狠狠的說道:“孩子給我!該喂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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