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珠在時空紊亂區收集到大量的能量和高維力量,這使得李律中有了橫穿負時間流的資本。李律中開始建造能轉換負向時間爲空間的機器,這些空間與衰落世界相互隔絕,有自己的時間體系。李律中在這些空間中設置了時間控制器,控制着時間的方向和運行快慢。然後他帶着兩個當地土著和楊信、暖夢,他駕駛着裝有時間控制器的飛船駛向黑暗。
飛船慢慢加速,背後是有星辰光亮的邊緣世界的星域,前面遠處是一片空空的虛空。飛船很快達到超光速,經過處理的可視景象顯示,前方的星系逐漸稀薄、模糊,接着有的星空開始變幻着。李律中打開時間控制按鈕,屏幕顯示時間已經降低爲正常速度的千分之一。李律中将時間流恢複,刹那間飛船周消失在空中。
很快飛船進入穩定的時間負流中,外面傳來的景象開始穩定:“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飛船減速緩行,李律中将時間控制器作用範圍加大,半徑從一千公裏加大到十倍、百倍千倍到億倍,直到十億光年。在這個過程中一顆顆天體逐漸在空中出現,天體上的時間與飛船一緻。看前面有飛船,可不是嗎?前面是一溜串無數艘不同形态的飛船,如同一個龐大無比的星系搬家船隊。
李律中用引力空間探測發現上面的人們都活着,飛船的材質和速度都不一樣。大大小小,速度快慢,設計建造水平迥異,明顯先進程度不一是不同時代的産物,爲什麽都在這一片空域呢?粉星紀元第三十紀威爾森船長,率領的兩艘探索船沖進黑暗後時間漸漸融進負時間流時陷入了時空死循環。所有從世界邊緣正時間流中過來的飛船被隔絕在一個獨立的時空中,在這裏時間靜止了。威爾森他們并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億年。當他們探測到周圍的無數信号時,他們以爲自己是剛剛到進入這片星域。
“我是粉傲号,請問你們真的是先行者号嗎?李真船長在嗎?”“探險者三号,探險者三号?我能和張铎說話嗎?”……通信室中亂成一片,通話員興奮地高聲呼喊着。威爾森率領的粉傲号驚疑地發現自己一下子收到幾十個粉星有曆史記載以來派出飛船的信号。由于信号是即時到達的,他們一下子手忙腳亂聯系着。
所有人心裏充滿了驚疑,這是十多億年來失蹤的飛船啊,怎麽就被他們一下子找到了,而且都是在一個地方。“起點号,我是李真,請問洪濤船長在嗎?”
此時的李真卻無暇顧及這個陌生的呼叫,他也在爲他之前失蹤的起點号傷腦筋。因爲失蹤了五億年的起點号飛船發出了信号,距離很近隻有幾千萬公裏!五億年,這怎麽可能,粉星人的平均壽命才十萬年!除了起點号還有别的失蹤年代久遠的飛船也在向星域廣播,所有的飛船探測到周圍的情況都發出了廣播。
有人心生恐懼,我們都死了嗎?到了死亡者的歸宿永恒之地了嗎?尤其是早期沒發現時間負流就出發的船隊的人們。而越是往後,後來出發的人們則對時間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時間在他們的觀念中才沒有那麽聖神和強大。他們雖然也充滿驚異,但是相對那些早期的弱小者多了幾分淡定。
“看,那是先行者号,和圖片中一模一樣,就是先行者号!”無數次在曆史資料、教科書中看到的飛船活生生地出現在粉傲号船員的視線中。當李真終于接了粉傲号的電話,粉傲号船員迫不及待的提出了登艦的要求。
威爾森帶着幾位船員通過無線傳送器傳送到先行者号。當傳送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古老的粉星飛船,以及熟悉的探險先輩們。沒有人能預料到會有那麽一天,沒想到正負時間流交融的區域竟然如同時間保鮮區,冷凍了他們。“李真船長!藤原長官!……”一個個熟悉的面容被喊出了名字。被喊着一頭霧水,“我們是你們的後輩,我們是粉星第三十紀元的人!”威爾森說道。李真等人恍然大悟,随即陷入更深困惑中:“你們有那麽多能量能進行那麽久遠的時空飛行嗎?你們的飛船怎麽也在這裏?是因爲時間負流嗎?”
兩艘飛船的人們在交流着,很快粉傲号船人關注與先行者号相關的八卦。而先行者号人們則對未來的技術科學水平充滿了好奇。卡西迪、珂山和李律中他們站在先行者号船艙中,卻沒有現身與他們進行交流。因爲在離開邊緣世界時,粉星人的最高成就朔新号小城在珂山等人眼裏不屑一顧,眼前的這些比朔新号小城更是落後上億年。
李律中沒有不屑一顧的資本,畢竟他才幾十萬歲,他來自的文明更是年輕得可憐文字曆史才幾千年。李律中饒有興趣地了解着一切,飛船級别的時空旅行這一切超越地球實在太多太多。可是時間旅行隻是到新的時空環境,要想改變時空環境卻是何其艱難。包括能穿越整個世界到達世界邊緣的五原人和莫可人也是在李律中的幫助下局部實現。
“親愛的粉星人,我們是來自世界邊緣的莫可人,這裏是時間異常區,目前的時間是暫時的,請你們速速離開,我們将爲你們保留通道一萬年。你們朔新号小城的坐标是XXXXXXXQ請速度慢的飛船轉移到粉傲号以後的新飛船上,一萬年後這裏的時間将再次進入冷凍狀态。”珂山通過飛船的廣播,向這些飛船交代了安排。一時間,無數飛船上的人們才明白自己之前一直是在時間冷凍狀态,是莫可人的飛船救了他們。實際上是李律中改造過的莫可飛船救了他們。但是誰又能說清楚地球是在哪裏?地球人是個什麽概念呢?
飛船隊中最後兩批人粉星人知道莫可人,知道那是神一般的存在的種族。有人在飛船中鞠躬行禮向着虛空膜拜。“一萬年夠嗎?”楊信問道。“沒有問題,這裏在正常時空中距離時間正常區域也就一百多光年,粉傲号幾千年就能飛到,何況比它先進的那幾十批飛船呢?”珂山說道。李律中看着先進的飛船開始聯系他們的先輩彙合事宜。不少古董飛船都可以飛到新船的體内,不能飛來的隻能搬家棄船了。
一百多年後,莫可人的彼岸号啓動了,飛向更黑更空的虛空。一種奇妙的轉換技術将外世界的一切景象傳入彼岸号中。在時間負流中,可見光探測變得不可能,因爲光子都在離開觀察者的眼睛。李律中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反着來的。在飛速的時間流逝中看到的星系爆炸時實際上是星系冷卻凝固的過程。而看到的急速凝固實際上發生了爆炸。
李律中打開能量之眼,信息之眼。他和楊信看到的信息與地球所在的宇宙如此不同,考驗着他們的感知力。飛船以每秒三百光年的速度前進着,時速一億光年。飛了一個月的時間到達了宇宙收縮中心點附近,時間負流在這裏速率急劇加大。李律中看了看卡西迪和珂山,兩人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正在緊張地看着飛船的探測數據。一切都顯得與别的地方不同。飛船在抵抗着宇宙中心的重力,開始快速繞圈時速達到三億光年。
這個衰落的宇宙比地球宇宙大多了,李律中感覺着中心點與地球所在宇宙奇點做着比較。除非那個奇點不是宇宙中心,但毫無疑問這個點的質量比那個奇點大太多太多,明顯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李律中計算了一下他從宇宙邊緣到這裏飛過了約800億光年。想當年他飛1000億光年花了十萬年,後來肉身飛100多億光年花了四十多年。而這一次800億光年隻花了一個月時間!莫可人的技術這是非同小可。
在繞行一年後,李律中進行了很多計算,神珠給出的選擇是進入收縮點中心。和卡西迪和珂山商量後,他們決定分出一半的飛船由珂山把宇宙中心的數據和大多數人帶回去。而卡西迪和帶着兩艘飛船和上面的幾十名五原人莫可人和李律中繼續探險。當珂山的飛船加速擺脫引力離開,消失不見後,長山号和迪亞号飛船開始飛向宇宙的中心。“神珠!”李律中在飛船的周圍築起道道時空防護罩。隻見耀眼的光芒後,在外部觀測者眼裏飛船被吸進了黑洞中,在黑洞側面噴出了高能高速射線和粒子流達到幾百萬光年的長度。
宇宙中心吞入渺小的飛船如塵埃入大海,毫無變化。時間負流的環境中,觀測根本不可能,因爲眼前是空空如也的一片虛空。沒有黑洞,沒有被吸入的星辰星系。沒有正向時間流的世界對地球宇宙的生物就沒有意義。也無從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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