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6年開始,黃松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河谷中打伏擊。每次李大尉的大部隊出兵占城或交趾,主要走兩條路線。一條是沿着淸化河谷,另外一條是越過一座大山,先到版納凹然後沿着在占城出海的名叫“大橫江”的大河谷出來。這兩條河谷山高谷深到處是郁郁莽莽的原始森林。離開河道幾十米就是荊棘叢生,草木密集,寸步難行。自古桑怒一條路指的就是沿着淸化河往西北的這條河谷之路。
這條路也是蛇蟲滿布,什麽眼鏡蛇、眼鏡王蛇、金環蛇、銀環蛇随處可見,河水裏還有一堆堆的螞蟥。隻有在叢林中常年生存的人才懂得怎麽應對毒蟲和蚊蠅。知道怎麽預防熱帶的疾病。而守住了河谷,什麽大軍想攻擊桑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攻不了,那麽就把兩條河谷守住吧!阮韬委派的原交趾的淸化節度使,派出手下的黃治平和陳知升各領兵一千前去守住這兩條河道。兩将領領命後沿江而上,選擇了容易扼守之處,在兩岸搭起高大的營寨,在河道中也設立的障礙。三道離河面兩三丈高的吊索橋橫在江面上。每天士兵在上遊營寨和吊橋上巡邏。每每李大尉的匪兵想南下劫掠,都被這些拒險而守的淸化軍擊退。由此占城和交趾靠近西部的地方有了半年多的太平日子
李大尉隻能向北和向南派出軍隊來襲擾大理和真臘的州縣。尤其是從他占據的最大北邊據點店州(奠邊府),四五天時間即可出擊河口,紅河等地,但收獲甚微。這裏比不上淸化河和打橫江三角洲富庶之地,是在貧窮得沒多少油水。往南不到兩百裏就是真臘重鎮風沙灣和川鋪鎮,曆來是真臘與占城交戰的橋頭堡,這裏的守軍都是在刀頭舔血活下來的。李大尉每次攻擊無論得手與否都覺得痛心不已,代價實在太高。不得已還是将目光投向兩條河谷。
李大尉親自和手下大将軍師跑了好幾次河谷,觀察河谷守軍。忽然有次遭遇了山洪,人們成功逃脫到高處,個個心驚膽戰。然而隻見那股山洪隻是将河道升高了三五米,根本夠不這高高架起的營寨和吊橋。但是李大尉卻眼睛一亮,心裏有了主意。第二天李大尉開始調集軍隊和民夫在宋朝淸化軍的營寨上遊十幾裏的地方建築堤壩。巨大的原始古木被伐倒向河中,更有一群群巨象拖來更多的巨木和石塊土袋等,密密麻麻的人們在勞作着将堤壩一層層壘起,伸向河中。三天後的夜晚,水壩合攏了。第四天清晨起床的淸化軍發現,淸化河斷流了。
當興高采烈的的士兵下到幹涸的河道抓魚時,陳知升知道大事不好了。他看了看營寨和吊橋,已經兩岸茂密的森林高大的山脈。不行,“狗厭,趕緊集結部隊。”當遠處的号角吹起的時候,在上遊的指揮将堤壩無限加高的李大尉露出了笑容。心想:“等的就是你!”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又不敢貿然出擊,害怕被放水沖兵。
又過了幾天後,忍無可忍的陳知升率領了五百士兵,沿着兩岸高處爬向上遊。終于出擊的,當他靠近大壩時他後悔了。隻見如同高大山峰的河壩橫在和河谷,高達幾十丈,一排排在列隊的大象和大壩相比如同老鼠和巨人,顯得太渺小。而在大壩的後面,一個長十幾裏的巨大的湖泊出現了。很快他們遭遇了在兩岸的伏兵,在被包圍前陳知升撤退了,李大尉指揮軍隊沿着兩岸一路追殺了過去,當退到營寨處時,出擊淸化兵隻剩下不到三成。
鮮血染紅了河道裏剩餘不多的河水,但是更慘了的戰鬥發生在追兵用火箭攻擊營寨的時候,雙方在兩岸戰成一團。
由于放棄營寨無論往哪裏跑都是死路一條,剩餘的幾百淸化兵隻能拼命戰鬥。象兵攻了一會兒撤退了,在陳參軍下令放棄營寨,士兵們爬下營寨向兩岸撤退時,匪兵又突然冒出追擊了過來,兵敗如山倒,不到三百士兵分成十幾組遁入山林中多數迷路成了蛇蟲虎豹的糧食。
半個多月後幾個衣衫褴褛的士兵回到淸化城。得知這些天敵軍從淸化河南下沿途洗劫了十幾個州縣,擄走大量百姓和金銀和糧食。同時大橫江的守軍也同樣遭遇了高河壩的威脅而撤退,但由于撤退即使後來匪兵放水南攻時隻損失了小半人員。消息傳到淸化和升龍,并很快傳到了廣州,黃顯章聞言大怒!李大尉欺人太甚,看來本王得親自出征不可了!這時旁邊一個人站了出來說,“不勞鎮南王大駕,下官願意前往剿滅這股頑匪!”
李律中在黃顯章身體裏一樂,可以。正是交趾路總管,升龍節度使馮立。“是老馮啊,不想在廣州玩了?這裏的阿拉伯美女和西洋白膚碧眼的可人兒都選好了?要帶去升龍?”李律中知道馮立和趙雲寶是老司機,當年在金陵就是一夜風流。
隻要有準确的情報,在河谷中打一場伏擊還是完全可以的。打仗打的就是情報,從來都是上兵伐謀,上兵伐謀的基礎卻是充分詳實的情報。“不行我也跑一趟吧,我還沒有好好在交趾玩玩呢。”黃顯章說道“何況那個幾個國家連年征戰打不下來的大烏龜沒那麽容易打的,即使情報在充分,可是沒有地利也很難鋪開來打啊。”馮立等人聞言點頭稱是。
視線轉到北國,在朝鮮半島正在往金朝運送搶到的美女金銀等。南方各地得手與否的軍隊也在急急忙忙北縮向開城附近集結。原來兩天前收到飛鴿傳書,宋朝出手了,鐵甲船隊在沿着黃河而下,預備橫渡黃海前來江華島。與此同時遼西走廊已經開始打了起來,平州節度使遼東招讨使張覺,指揮着八萬軍隊趁着遼東空虛長驅直入。再守不住他們就穿透整個遼西走廊出現在遼東平原上了。金朝的鐵浮屠柺子馬此刻在朝鮮半島,再說即使他們在遼西走廊。他們能擋住那些鋼鐵巨車嗎?
金太宗突然意識到自己又犯錯誤了,他不該聽從金兀術的挑唆對高麗大舉用兵,擺出要滅國吞并國土的樣子。或許不這樣,打打谷草,宋人應該是默許的吧,畢竟聽說最近吐蕃那邊動靜不小,西南也不太平,宋人還是希望曆經戰亂的北方地區能休養生息。
我怎麽能聽青頭毛孩子的話,從匹夫之勇呢?金太宗想着急令大臣草拟聖旨,三百裏加急命令征南大軍立即撤退。同時派出使者帶着親筆書信奔向汴京。乞求大宋皇帝,看在同盟的份上高擡貴手,召回北征的幽雲十六州的軍隊。而正在此時,一群群原先被金朝擄掠的漢人正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欣喜若狂,我們的軍隊打過來了!我們可以回家了。不用再做苦力了!一年年的辛苦勞作習慣如同牲畜般生存的人們,本來已經放棄希望的人們,喜從天降。這樣的情形,大宋皇帝知道嗎?還記得這些遼國的遺民嗎?他們現在自認是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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