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中在這個時空中特别幸福,因爲和父母爺爺及姐姐們團聚,條件優越,一反上輩子的窮困辛苦。上輩子在一個偏僻的畜牧場生活,母親身患重病卻還掙紮着蒸卷筒粉到附近村莊賣或者換米。李律中很喜歡母親蒸的卷筒粉,白白晶瑩剔透地上面點綴着青翠的蔥花和黃橙橙的花生碎粒。調料是醋和香油是母親自己做的,7分香醋和三分醬油再點上幾滴香油。
吃起來滿嘴溢香,一個人吃立即引來更多的食客。幾個小時做的糕,一個多小時賣完了。在這個時空中母親也喜歡做卷筒糕,但是花樣更多了。她嘗試做鮮蝦海鮮的,碎肉搭配各種蔬菜的,還嘗試蟹黃攪拌米粉,李律中幫她對蒸籠進行了改造,可以一下子蒸五條米粉糕。
家人和朋友們都很喜歡,于是媽媽更有興緻去研究美食。上海飯店林立,多虧這一年來李律中對她品味的培養:她吃了上百家上海最好的酒店,于是開始模仿回頭率最高的那幾家的做法。病好後身體感覺舒适,本來就勤勞的母親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學習、處理公司事務、鍛煉身體、做飯研究美食、逛街和看書或電影。和前世一樣她還喜歡做裁縫,做衣服。
李昌華開始思考開辦實業,這一點李律中不反對,隻提一條意見要多征地建廠。貿易還得繼續做,原來的生意網建立了你不做朋友們也推着你做。很快時間就來到了1984年4月,在那天到來的時候,李律中一天守在母親身邊不讓她出門。當夜幕降臨,大家在一起吃飯時李律中覺得這團圓的一幕如此難得!吃完飯他組織全家去看電影,在去電影院和回來的路上他時時挽着媽媽的手,晚上看着媽媽上床了才回到自己房間。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看到在廚房忙碌早餐的媽媽,李律中覺得無比幸福。由于是周六還得上半天課,他吃了媽媽煮的早餐後上學去了。他突然無比同情那個2015年的本尊。在同樣的1984年的這一天,他剛剛度過人生的最長的一夜。這一夜家裏好安靜,大人都沒有回來,隻有三姐和李律中及爺爺回到沒有媽媽的家裏。李律中想不起那晚是怎麽度過了,隻記得好希望好希望一切是做夢。
早上爬起來得去縣城送别母親,迎接自己的仍是冷冰冰的現實。于是李律中也不折騰了,心靜如水登上畜牧場的大汽車。大姑是中醫院的員工,所以喪禮是在中醫院辦的,大姑是四姐妹還給院長和醫生護士磕頭,感謝這段時間的媽媽的照顧。然後就是把媽媽送上了山。當時下了雨,葬完後雨過天晴。李律中平靜地回了家。
媽媽還活着,其實這一切已經足夠了。這個時空沒有别的要求了。李律中突然很感謝上天,賦予自己這樣的超能力。他感謝明媚的陽光,感謝路邊的綠樹,感謝藍天感謝清晨的空氣,李律中張開雙臂閉目感受着一切。他回憶着媽媽被做的煎蛋和包子豆漿,回憶着媽媽把他送出門說:“路上要小心啊,一放學就回家啊。下午我們去少年宮玩。”
小李律中蹦蹦跳跳往學校走去,途中遇到兩個同學大家有說有笑地相伴而行。他體内那個等風的靈魂躲進了潛意識裏,今天好好睡一覺,讓小李律中好好玩吧。
河内的有錢人其實很講究享受,這是從法國人那學來的。同樣學到的還有多情和浪漫。李律中身邊就有一個17歲的越南少女,她的父母故意帶明富去考察商路,而把李律中交給了這個少女。少女名叫阿雪,皮膚很白,有歌詞的連同磁帶捎給梁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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