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正月剛過,離檀州(今密雲)不到50裏的一個叫轉山子的小村莊裏。李忠的媳婦,張翠枝在廚房裏忙碌,她給突然病倒的丈夫煮湯和熬藥。院子裏李忠的大兒子13歲的李天寶和11歲的李二貴在嬉鬧。小女兒8歲的小秀枝在幫媽媽生火,小姑娘很機靈悄悄問媽媽:“爹是咋了?怎麽好好地突然就摔倒了呢?”“沒事,郎中看過了,說沒有大礙,歇歇就好了”。秀枝欣慰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心想還好女兒不像她兩個沒心沒肺的兩個哥哥。
這是一個有三間房子的小院,東西兩個側房,其中西側房是夥房和倉庫。東側房兩個房間兩兒子住了其中一間。正屋包括廳堂和分在廳堂兩邊的兩個卧室。小女兒、老母親和兩口子分别住在正屋的兩間卧室裏。當李忠恢複知覺時,眼前是他熟悉的一切。
院子裏傳來兩個兒子的笑鬧聲。西廂房傳來母女兩的小聲說話聲。李忠晃了晃腦袋,判斷着自己是否清醒。他想起了金兵進村殺人,他一路沖回村子沿途看到的屍體,和垂死掙紮爬行的人。他想起家裏發生的慘狀!是一個夢嗎?李忠想起那事情發生在秋末或者冬天。而現在是春天,李忠看見院子裏和屋子周圍的綠意。柳樹在抽條。天氣并不寒冷。
李忠想起來了,那是春耕的時候自己在地裏摔倒了。當時郎中開了方子。李忠不好意思的是前一晚不知道吃了什麽和媳婦的房事過度了。也是是這個原因加上勞累暈倒了。李忠突然想起剛才做的一場夢。夢見金兵進村,家人被殺、神仙、未來……李忠突然打了個冷戰!不是夢,“等會兒,媳婦和女兒就端丸子湯進來,然後母親從妹妹家趕回來然後……”
李忠慢慢回憶竟然無比确定地将未來幾個月的時間都回憶了起來。“爹爹,丸子湯來了”女兒跑了進來,随後媳婦端着熱騰騰的湯……“呀”李忠聽見院門一響,母親着急的聲音傳了進來:“三兒,三兒你怎麽了?”果然,不是夢!“神仙呢?”李忠四處張望掙紮着要從床上起來,“神仙,神仙!”他大聲地喊道。剛進屋的母親和随後進來的兩個兒子、還有妹妹,妹夫以及屋裏的媳婦女兒都吓呆了。全部看着大呼小叫的李忠。
李忠根本不管,他眼睛一翻白,一頭栽倒在枕頭上。一屋子的人吓得大叫,媳婦抱起他的頭,手指一探氣息全無。吓得眼淚都出來了……此時的李忠的靈魂在屋子四周亂穿亂飛,他在尋找李律中。他把速度加到了極限,2秒鍾就到了檀州城裏。他張皇四顧,然後他想起神仙交代的,不可離開身體太久,否則就回不去了。
李忠在母親和媳婦女兒哭天搶地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到他死而複活,家人都愣住了。李忠卻興高采烈,說“丸子湯呢?我餓死了!”挪動身子伸手就夠床邊的湯碗。媳婦趕緊端給他。“滋”李忠美美地長吸一口!多久多久沒有吃東西了!他津津有味地嚼起了丸子。
看着他餓死鬼托生的樣子,一家人破涕爲笑。李忠開始問:“你們見到神仙了嗎?”“或者看到什麽神奇的人或事情沒有”?聽到他這麽問,本來高興的人們,臉上再次愁雲密布。看到家人沒有回答,再仔細看看大家的表情,李忠明白了。
李忠把兒子、女兒、媳婦一個個仔細端詳。他想起當時他在院門處抱起大兒子的屍體的,背後被鐵槍戳了一個大窟窿,小兒子是在院子裏找到的,脖子都快被砍斷了,女兒被甩在屋檐的柱子石頭柱子基礎上,腦漿流了一地,還有屋裏看到兒女被殺,被淩辱後殺死的媳婦。李忠眼圈紅了,摟抱起孩子們。我的兒女家人啊,我絕對不能讓你們再遭到意外!李忠開始和家人說起話來,大家見他舉止說話不像瘋的樣子,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神仙到底哪兒去了呢?”李忠開始冷靜下來思索起來。第二天李忠不顧家人的反對,起床了,接下來的幾天,李忠在附近的村子和檀州轉了好幾圈。到處打聽有沒有陌生人,什麽的。有時他會靈魂出竅,飛快地在各地尋找。方圓500裏都被他尋遍了,他甚至到了薊州、順州和燕京就是沒有李律中的消息。不過卻讓他對附近的金國、宋朝的情況了解了不少。
吃飯的時候看到媳婦,母親憂慮的樣子,李忠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家人的感受了。于是開始安慰起家人來。“我沒事,你看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你身子沒事,但你着了魔怔了,地也不種整天瞎跑”。“翠枝,你還記得你小時候遭兵禍的事嗎?”“你說這個幹嗎?”張翠枝眼圈紅了,她想起被遼兵殺死的爹“現在遼國都被滅了”“不是遼國是金國!”李忠道“金國?”翠枝吃驚地看着李忠。“嗯!”李忠看着她的眼睛重重地點頭!
這些天在燕京附近各州,李忠看到到處是金國的奸細,金國還大肆從購買糧草。再過幾個月金國軍隊就越境劫掠,試探宋朝的反應。李忠一家就是那時被殺的。李忠後來在2012年了解到金國後來大舉南侵,第二年靖康元年,金滅北宋,擄走了徽宗和桓宗兩位皇帝。同時被擄走的還有無數金銀财寶和女人。曆稱靖康之恥!
這幾天李忠尋找李律中的同時也聯絡了親朋好友多人,大家充分溝通。并根據李忠的提示,發現了金國的這些動向。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有人開始想向官府報告。但更多的人還是覺得李忠的意見好,到時候抱團自保,向西北的山裏避難。“金軍的動向包在我身上了”李忠道“大家聽我的消息通知”。
感謝神仙将我從黃泉道救回,還讓我家人複活,給了我自由靈魂出竅的能力!我一定好好利用幫助家人和鄉親們逃過這滅頂之災。不但如此我還要發展壯大到時候從背後插他一刀!決不能讓金人将皇帝給俘虜了!神仙啊,您老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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