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勿怪林燦心中悲憤,理論上來說第一個源泉一般都是外附裝備,讓修行者第一時間具備使用武器的力量。雖然帝國也有很多制式武器,不過并沒有源力武器使用方便。
在燃魂模式下,馬蕭铠化的都是大刀,而到了林燦這裏,他竟然隻是将右手铠召喚了出來。如果他铠化的是武器,那麽這十幾隻荒狼對他的威脅不會太大。
而今現實卻是在荒狼的元素飛彈的攻擊下,他被轟得七暈八素。盡管右手铠抵消了大多數的傷害,但是十多個元素飛彈的轟擊造成的力量實在太強,右手铠在被動防禦之下,重新化爲了源力流回丹田。
十多隻荒狼看見林燦并沒有多大損傷沒有再做攻擊,在它們看來這個人類太強大。此次他們也不是爲了獵殺這些人而出來,而是爲了拯救它們的少主。
林燦看荒狼沒有拼命的打算松了一口氣,他也擔心這些狼不顧性命沖上來前仆後繼咬死他。畢竟他的力量隻有那麽多,在剛才的嚴重消耗下,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催動一次燃魂。
他猜得出荒狼群的打算,肯定是等待荒狼王過來再給予他緻命一擊。好在他們也不是死守在這裏,再過一段時間肯定會有人來救援他們。到時候就算荒狼王過來也是一個死字,于是一人群狼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當然不是所有的普通荒狼都在這裏,還有幾個角落正在發生着同樣的戰鬥,隻是他們僅僅對付一隻荒狼都很吃力,在荒狼的軟磨硬泡下,戰局向着不利的方向發展。
飛艇上幸存的人對南柔開始的通訊并不以爲然,直到林燦将大多數荒狼引開,他們才明白剛才那小姑娘的話,一時間發動飛艇準備逃命。
當轟鳴聲接連響起的時候,與林燦對峙的荒狼群覺察了出來,小部分的荒狼似乎像看見了可口的美食,竟然不再顧忌林燦轉身向就近發動的飛艇撲去。
在荒狼的攻擊中,發動太遲的飛艇直接被荒狼撲翻,裏面的人成了荒狼爪下的屍體。僅有部分距離荒狼較遠的飛艇成功啓動,駛入秋名山賽道入口,向着秋名山進發。他們依然沒有逃過荒狼的追蹤,幾隻荒狼加快了速度向他們追逐而去。
南柔一直沒有動,她沒聽林燦的話開始就駛離這裏,她不能眼看着兩個同伴浴血奮戰而自己轉身逃跑。她現在沒有武力,隻有陪着他們到最後,哪怕是死。所以她直接關閉了燈光,就這樣靜靜看着在燈光的照耀下與荒狼拼鬥的林燦和馬蕭。
馬蕭現在已經精疲力竭了,他身上傷痕累累,陣陣刺痛撕心裂肺。不過他不能放松,眼前的荒狼雖然被他砍中了五六下,最後一下甚至差點砍斷尾巴,它依然十分危險。在傷痛的刺激下,這隻荒狼比以往表現得更爲狂暴。
紅色飛艇的那個女孩沒有趁機開飛艇逃跑,她就這樣看着馬蕭一點一滴傷痕疊起,眼淚卻早已經流幹。她想不通大名鼎鼎的‘閃電’爲何爲了救他竟然願意這樣以命相拼,在他眼裏,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素未相識的女孩而已。
她沒時間去想爲什麽了,她的眼裏全是馬蕭浴血奮戰的場景,這個男人,他愛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她其實關注馬蕭很久了,是馬蕭最忠實的飛梭迷之一。她也知道馬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所以她并不奢求馬蕭喜歡她,她隻是希望馬蕭能幸福快樂。
直到馬蕭很久沒有出現,她心裏空落落的。她知道自己喜歡上馬蕭了,所以她隻想再見馬蕭一面,然後送上自己的吻,以後做一個單純的粉絲。
她實現了長久以來的夢,原本是美好的一個經曆,結果遇到了荒狼群,她隻有躲在飛艇裏等死。
在她看着荒狼圍繞她的飛艇打量刨動的時候,她體會到了什麽是絕望。想着荒狼一點一點将她吞噬,她陷入了無盡的夢魇。
就要死了麽?當時她的想法是這樣。
然而馬蕭沖出來了,一直以來她最崇拜的人沖了出來,爲了救她。她很感動,卻也很慌張。尤其是看着馬蕭跌跌撞撞不斷與荒狼拼命,她的眼裏止不住地流,直到淚腺幹涸。
他也隻是個普通人,爲什麽要救我呢。
爲什麽我隻能縮在車裏,爲什麽。
女孩在飛艇裏喃喃自語。
馬蕭不知道女孩還有這麽多心理活動,他隻是想救這個女孩。他有點後悔,當初沒有聽家族長輩的話磨煉戰鬥技術。現在就算燃魂有了源力也發揮不出應該有的力量,他感覺到了靈魂的虛弱,再這樣下去他會被荒狼活活拖垮的。
看着眼前和自己同樣傷痕累累的荒狼,馬蕭有了一絲疲憊。
這就是我的極限了麽?連一頭荒狼都對付不了麽?
馬蕭苦笑,他深深地看了紅色飛艇裏的女孩一眼,眼裏流露出一絲無奈。
想不到,最後還是救不了你。
女孩仿佛看懂了馬蕭的眼神,她抿着嘴唇含着眼淚使勁地搖了搖頭。
馬蕭解除了燃魂狀态,手裏的刀慢慢黯淡消失,就那樣直面着荒狼。
沒有刀的威脅,荒狼的眼神變得殘暴,它要把這個打上它的人類狠狠撕碎。一段沖刺,荒狼咧着牙撲向了赤手空拳的馬蕭。
原本閉目等死的馬蕭沒有感受到腥風撲面和沖撞,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場景如此凄涼,一個女孩撲倒在他面前,荒狼的牙齒狠狠嵌入了女孩的腹部,兩隻利爪壓在了女孩的雙腿,正在不斷撕扯她的上半身。
“不!!”
馬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馬蕭低喃。
當他看向女孩的眼睛時,發現女孩的眼裏痛苦中夾雜着一絲滿足,就那樣看着他,顫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活下去。
馬蕭讀懂了女孩的意思。
他想到了曾經在家裏不努力鍛煉,父母訓斥他的話:
“馬蕭,你這樣如何成爲一個強大的戰士?”
“成爲強大的戰士有什麽用,不能肆意地生活,還有什麽快樂。”
“如果不能成爲強大的戰士,就沒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這裏又沒有危險,幹嘛要變那麽強呢?”
年少的他不懂得什麽是保護,現在他懂了。可是遲了。
看着這個他想要保護的女孩爲了保護他而倒下,他終于後悔了。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荒狼将女孩的身軀撕裂成一塊一塊,他的眼淚如泉水奔湧而出,他恨自己。
充什麽英雄,本來女孩說不定可以好好的,可以撐到救援的人來的。
他覺得女孩危險,他想救她,于是沖了出去。結果燃魂狀态下都打不過一隻荒狼,逞什麽英雄。看着女孩的屍體就這樣一直被荒狼虐待着,他的眼神漸漸通紅,他要報仇,哪怕是死。
他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丹田的源力像沸騰的開水噴湧而出。
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手裏再度凝聚成刀,一直延伸到兩米。荒狼似乎感覺到他的威脅,停下了撕扯,目光兇狠地看着他。
死吧!!
馬蕭感覺靈魂就要爆炸,将手中的刀橫着直接砸向荒狼。荒狼本能地想要閃躲,卻發現馬蕭手裏的刀在揮動的時候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一道弧線閃過。
噗呲。
荒狼在空中直接一刀兩斷。分開的屍體血液娟娟流動,與女孩的屍體混在一起。
馬蕭輕輕吐了一口氣,放松之下長刀再度消失。他感覺身體搖搖欲墜,意識越來越模糊,雙腿一跪,直接癱倒在地上。
林燦在馬蕭大吼的時候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馬蕭身上,當他看到那個女孩爲了救馬蕭而死的時候,心中悲歎。當馬蕭再度爆魂斬了那隻荒狼的時候,林燦看見圍着他的荒狼群轉身向馬蕭沖去。而這時候的馬蕭已經軟倒在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馬蕭!!”
林燦看到荒狼群的行動心裏一急,如果馬蕭昏迷了那就是真的糟了。他反身追逐向荒狼群,想搶先荒狼群到達馬蕭身旁保護他。
正在此時,一直沒動的南柔直接發動了飛艇的動力系統将飛艇開到了馬蕭身邊,将馬蕭快速拖回了車艙中。
群狼已經奔跑到了死去的荒狼身邊,發出一陣陣狼嚎聲,仿佛在哀悼同伴的離去。而在消失很久的賽道上,一陣陣狼嚎接連響起,甚至傳來更恐怖的狼吼聲,那是荒狼王的叫聲。
南柔知道這樣他們的飛艇很快會被推翻,他們在劫難逃。所以聰明的她直接将飛艇開到紅色飛艇旁邊與它并排,由于車型大小相似,荒狼群要鋪翻有了一定難度,這爲林燦增加了時間。
林燦已經意識到荒狼王快要過來了,所以爲了活命必須要拼命了。他剛才感受到了馬蕭的狀态,那是燃魂的更深層次,被稱爲暴血狀态。
現在他也要試試,暴血狀态的他能發揮多強的實力,是不是能抵擋住荒狼群的進攻。
他再次進入了燃魂狀态,靈魂的燃燒讓他的源泉不斷沸騰,他繼續催動血液,讓它在源力的湧動中不斷燃燒形成強大的力量。古樸的花紋纏繞其上,複雜的紋理形成了神秘莫測的铠甲,這次铠甲變化得更全面,直接覆蓋了林燦的拳頭,形成凹凸不平的拳铠。
他感覺到血液沸騰的力量,這是靈魂和血液的雙重燃燒才能達到的極緻狀态。這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比剛才燃魂狀态還要強大幾倍的力量,隻是這種燃燒太損害身體了,他必須抓緊時間度過這次危機。
荒狼群感受到林燦的力量在勃發,紛紛轉身龇牙咧嘴狠狠注視着他。沒有組織進攻,荒狼群在祭奠剛剛死去的荒狼時候的暴怒狀态下一個一個前仆後繼沖向了他。
他在暴血的狀态下,看見荒狼的動作緩慢地撲過來,那是思維運轉太快産生的效果。在這種狀态下他輕松躲開了荒狼群一個接一個的撲擊。還抓住了機會直接擊傷了幾隻荒狼,讓自己的壓力大大減輕。
荒狼一隻又一隻地繼續撲來,結果隻是被林燦一隻一隻打得趴在地上哀嚎再也爬不起身來。看着越來越多的荒狼在他的攻擊下失去了戰鬥力,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眼前還有兩隻荒狼依然有着作戰之力,可是林燦卻發現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似乎馬上就要昏厥過去。他一鼓作氣地将剩下的兩隻荒狼解決後,直接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氣。
不行了,不行了,堅持不下去了。
他的腦海慢慢模糊,他直接解除了燃魂狀态,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所有的荒狼圍在他身邊,躺在地上哀嚎。
林燦知道危險還沒有解除,荒狼王已經在慢慢靠近,他無力再戰了。如今隻希望刃無紋那幾個家夥能拖住荒狼王了,不然這裏的人在荒狼王狂暴的肆掠下,依然沒有幸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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