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戰鬥仍舊在繼~щww~~lā這一次,夏侯元讓手中的極與之前完成是兩個概念,如果說之前的極是如同小橋流水一般的緩和,現在就是如同海嘯一樣的狂瀾。
【極·叛鏡】
雷霆一擊之下,雪千夜被被連人帶劍轟飛了老遠,一去十幾米後,他依靠着劍的支撐才停住了自己的潰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服。輕輕咳嗽幾下,把喉嚨中殘存的血液吐出,同時感受着自己身體的異常,他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傷害。
真是了不起啊!大多數的内髒都已經破碎,失去功能了吧!肋骨大概也斷了三根,還有手也感覺就要拿不了劍了。這樣的傷勢,我還是第一次被一擊打成這樣。雖然說這具身體是以武者的姿态,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不同于我這樣利用起源作弊的人,夏侯元讓,果然是天下奇才。但是。
就在雪千夜後退的同時,不完整的時間之法開始發動,在時光回流的作用下,雪千夜的身體回到了之前完好的狀态。
夏侯元讓本來擁有着追擊的機會,但他卻在一擊之後選擇了觀望,沒有再去攻擊。而他熱情的臉上開始浮現出絲絲的冰冷。
“從最初的時候開始,你就一直在回避與我的全力交戰。就像是拖延時間一樣,我等待了這麽久可不是爲了讓你在我的面前像老鼠一樣四處亂跑的。你的幻化萬千呢!讓我看看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目前來說,我可是很認正的在與你戰鬥着。可是,正是因爲認真,我才明白,與你戰鬥的我需要一點時間。”在元讓的眼中,雪千夜此時的辯解有些無力。雖然雪千夜所缺少東西确實是時間。
“時間?”
“沒錯!并不是爲了等待那邊決出勝負,隻是我需要一點用來戰勝你的時間。”
“好!我給你這個時間,你需要多久。”
“還真是有你的風格,你就完全不擔心,我會擊敗你嗎?”
“隻要能夠看到路前面的風光,我願意付出一切。即使是死也不懼。你要多少時間。”
沒錯!他之所以期待着與雪千夜一戰,主要目的并不是爲了勝利,他所求的是武道至高境界,如果說現在看到那個結果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他根本不會畏懼死亡。
聽到夏侯元讓的反應之後,雪千夜久久的無言,他神色複雜的注視着眼前這個人。他明白,這個人不單單是對于自己異常自信。站于此地,他更是爲了自己所求的道,爲了能夠看到更高一層的風景,爲了能夠證明自己萬法歸一可以戰勝雪千夜完整的幻化萬千,他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惜一切。朝聞道,夕可死。也許就是在說着他這樣的存在。
求道者嗎?把自己所追求的道淩駕于自身之上,還真是耀眼啊!
半響之後,雪千夜懷着最爲深沉的敬意說道。
“十分鍾!”才剛剛說完,他又馬上改口。面對這樣的人,他不想對方等待太久。“不,五分鍾就足夠了。”
“好!我給你五分鍾。”
得到這個滿意的回應之後,夏侯元讓也沖滿了喜悅。此刻的他,隻求一會眼前之人的武之極點。
“确定!”
劍直接插入地面,雙手張開。
一個如同雪千夜眼瞳一樣的魔法陣浮現于他的腳下,同時,第二層如同時鍾一樣的魔法陣再度覆蓋于其上。光芒直接照亮了這片空間,光芒中,無數的古老文字流動于其中。
起源的确定,在時間之法的加速之下,開始以往常難以企及的速度加快着。剛剛夏侯元讓所使用的劍法不斷的浮現于他的眼神中。長長的畫卷終于走向了終結,地面之上的指針也全部指向了12的位置,這是一周的開始,同時也是一周的終焉。
“完成!”
随着這兩個字的出現,所有的一切歸于平靜。
“好了,我們可以再度開始了。你一直想看到的幻化萬千,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四觀奇劍。這是曾經被你用你的極破去的武學,現在,我會用它們證明我的幻化萬千。”
在雪千夜看來,也隻有這樣才是最合适現在的做法。
劍指至下而上的揮動,插入地面的劍随之飛出。但這一次,它卻沒有回到雪千夜的手中,而是一分爲四,倒懸于雪千夜的身後。雙手張開,其中的雙劍已經入手,另外兩把劍如同雙翼一樣泛于他的背後。
“哦!以一已之力駕馭四把劍,這就是你的方法。”夏侯元讓饒有興趣的看着雪千夜,不用說明他也知道雪千夜想做什麽。
“沒錯!”
“雖然這個方法非常不錯,但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也許吧!如果我是一般人的話,我們就不會在這裏了。”
不用多言,第二次的比賽已經開始。
劍與劍的交鋒中,這一次的戰鬥,夏侯元讓也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同。因爲他發現在他眼前的人不再是大宗師的劍法,而是四奇觀的武學。明明應該是相克的四奇觀武學,在他的手中卻形成了一種互補。自己的極破去了其中一種之後,馬上又會有别處一種來代替。
不斷的戰鬥中,他已經不是記得自己已經擊飛過多次雪千夜手中的劍了,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确定。
沒錯!這才是我想要的。
一劍擊退雪千夜之後,夏侯元讓身體的真元突然暴漲,手中的劍雖沒有揮動,但如同風吟的響聲卻仿佛能夠斬斷天地。
這一劍,夏侯元讓準備用上自己的全力。在這如同循環的四劍中,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自己不可能擊敗雪千夜。除非,自己可以一擊就同時破除他手中的四劍。沒錯,這是唯一的方法。所以。
極中的禁式,從未被他使用過的驚世之技,也是第一式,終于被他第一次使用了出來。其名爲【極·歸一】。
随着夏侯元讓的起始,雪千夜也作出了回應。劍指回圓,帶着風、雲、冰、煙四奇觀武學精藝的四劍在雪千夜面前以圓形轉動着,最終相輔相成。
風向突變。
劍随人動,人随劍影。四道流光,一襲劍影,劍光相遇的瞬間,這片空間如同同時引爆了大量的烈性炸藥一樣,爆炸所産生的沖擊波甚至連遠在觀衆席上的觀衆也可以感覺得到。那響徹天際的聲音,讓人震耳欲聾。一時間,草原化爲了沙海,就連那些用來觀測的設備也餘波破壞,隻留下了布滿馬賽克的屏幕,讓人從側面感覺戰場之中的一鱗半爪。
許多人甚至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麽。因爲他們運劍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人們隻能勉強在屏幕畫面消失之前,看到片刻的殘影。
不久之後,煙霧還示散盡,戰鬥的兩人卻已經可以看到彼此。雪千夜的四劍盡折,而他本人也失去了一條件右臂。傷口流出的點點血液把地面的黃沙染紅。
而他對面的夏侯元讓,看似沒有任何的損傷,實際卻已經是彌留之際。
“四觀奇劍嗎!好名字!”放下手中的劍,夏侯元讓最後一次坦然的說道。
“你的歸一也很不錯。”
“可惜!最終還是你的幻化萬千赢了。之前我已經赢了99場,沒有想到這第一百場始終還是敗了。這樣也好!接下它們吧!”
空間打開,其他形色各異的五把劍同時飛到了白瞑這邊。它們如同兄弟一樣,緊緊在站在一起。
這樣好像也不錯?夏侯元讓在心中也釋然了。戰無不勝,終有一天還是會走到盡頭,這是他自己選擇路,爲了自己的理想而死,他并不後悔。隻是有些遺憾自己沒有赢。
最後的臨别,他想把自己劍托付給眼前這個人,這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劍者。
“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是劍者。”雪千夜淡淡的拒絕了。這裏的劍,每一把都不是凡品,但他卻無法接受劍中所包含的心意。
“沒錯!劍是你的工具。但還是希望你能夠接下它們。如果你之後還不認爲自己是劍者的話,那就把它們交給你認可的人吧!”話語完畢,夏侯元讓帶着最後笑容化爲了風沙。
沉默良久,雪千夜心中想爲眼前這個人做些什麽,可卻又想不到自己能夠做什麽。最終,他這樣說道。
“夏侯元讓,英魂長存!走好!如果說作爲朋友的我,還有什麽事情可以爲你的做的話,那就隻有這樣。”
右臂再度恢複,斷裂的劍也再度重合,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但地面上的風沙卻又在提醒着雪千夜,一切者發生在剛才。
右手緊握着劍,劍鞘自然的從煙塵中回歸到了自己的劍身。劍鞘閉合,劍鋒收斂。這把劍,雪千夜已經無法再使用下去。所以,劍在手中旋轉,随之鞘尖被雪千夜猛然插入地面,巨大的力量吹散塵沙,讓它穩穩的站立在于沙海。
以劍爲了祭,以劍爲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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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消失許久的曹孟德與雪千夜也再次回到了賽場。看着那邊這一片沙海,曹孟德已經感覺到了什麽。
結界中的戰鬥,古老的戰士被神話的再臨打得粉碎,那種超越塵世的力量也讓曹孟德不禁回想起一句話‘人算終究敵不過天命。結界破碎的瞬間,他們回到了這個世界中。雖然失敗讓人失落,但見到那種隻能在傳說中的見到的世界,也算是不妄此生。
沒錯!我隻是敗了而已,但是,對于我們而言,敗就意味着亡。
雖然相互對視着,但他們都明白,已經有了結果。
勝者生,敗者死。
“英雄會屈于枭雄之下,但枭雄絕對不會屈服于英雄。這就是我們身爲枭雄的根本。”勉強支撐着身體,曹孟德仿佛自嘲一般的說道。
“我明白!你自裁吧!相信你不想讓我來幫你選擇死亡的方式。”一陣光芒閃過,雪千夜身上如同帝王一般華美的裝飾歸于平淡,此刻的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他相信這位枭雄一定不想讓他來動手,這是他能夠給予這位枭雄最後的尊嚴。
“當然!我命由我,死亦如此。但在這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不論是從前的人生,還是現在的死亡,他都要自己來選擇。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希望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可以給予自己那個回答。
“請問!”
“世人都說我們體表至高的意志,我們是天選之人。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我們以此爲名來不斷的創造着災難。這樣的我們,到底算什麽?這裏又算什麽?”亂世之枭雄,在這一刻,仍舊尋求着自己的志向。
然而,他的這個問道,雪千夜卻無法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會找到那個答案。”不過,即便是無法回答,但他卻做出了回應。
對于此刻的曹孟德而言,這樣就已經足夠。他相信這個打敗他的霸主可以找到那個答案,但他一定不可能看到。
“是嗎!這樣就好。十年沉浮黃粱夢,王圖霸業一場空。哈哈!哈哈!曹某的霸業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曹某先行一步,在這三尺黃土之下,希望你可以給我那個解答。”曹孟德轉身,手臂帶動着披風,把自己的背影留給了對方。在豪放的仰天大笑中,他的身體已經火焰燃燒殆盡。這是他所選擇的死亡方式,不留下任何東西給這個世界。
雪千夜眼中映照着火光,身處于火焰之中的曹孟德片刻之後,已經化爲了一堆灰燼。這堆灰色的灰燼,也是這位枭雄最後留下的東西,他始終還是留下了什麽。
蹲下身體,抓起一捧灰燼,然後又任由它們從指縫中溜走,這粗質的觸感就像是那位曾經的枭雄。魔法發動,這片土地開始下沉,其他的土地也随之填滿其上。
“一路走好,亂世枭雄!但願這三尺的黃土,可以葬你這一世的霸業雄心。”
重新站起身,雪千夜看着眼前這片土地,目光仿佛可以深入三尺黃土之下。
一席清風吹過,拭去站立之人的傷懷,熱氣吹過沙海,在這片埋葬着故人的土地上,不知道是否還會有花兒爲他們盛開。對于這個空間而言,這不過是短短的瞬間,對下銘記它們的人而言,這卻代表歲月永恒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