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森林覆蓋的山丘,一片空闊的空白卻身處其中,從旁邊沒有拿下的樹木來看,它應該是自然形成的。這裏雖然不是依山帶水,但卻視線寬廣。
千凝玉的向前有一個方小小的墓碑,正聳立在這片青草之中,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的話,甚至看不到這裏是墓碑。不過,雖然說這裏是墓碑,但墓碑之下卻并不存在着屍體,因爲屍體已經收入了千凝玉的個人空間之中。
“隊長,你的委托我完成了。雖然我并不認爲你這樣做是正确的,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看着眼前這方沒有屍體的墓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隊長。随之,他繼續說道。
“知道嗎?我已經成爲了他們的一員。隻要等待他們最後勝利就行。什麽?你說他們可能赢不了魏武?那你不就白死了嗎。”
這時的話語,與其說是感歎,不如說他正在與一位看不見的人在交談着。
時間回溯到不久之前,在千凝玉與雪千夜第二次會面之前,那也是千凝玉正式接受隊長委托的時候。
過去,在他們第一次聚會的房間之中,千凝玉他們再次商談着,隻不過,這一次少了一位隊友。在感慨着物是人非的同時,破軍對身邊的千凝玉鄭重的說道。
“凝玉,我想正式給你一個委托。”
聽到隊長的話,千凝玉并沒有想到什麽。因爲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聽到過了隊長的委托決定。隻不過當時他還在猶豫,現在卻已經下定了決心。
“哦!隊長已經下定決心了嗎?不知道是什麽任務,如果是讓我去刺殺boy的話就算了,因爲那不可能成功。”千凝玉擺着手,一臉玩笑的樣子。
現在的他們,如果想赢的話,大概也隻有他口中的那個方法了。
不過這個方法,太蠢了。
“不!我的委托是,如果情況向最壞的方向發展的話,請你,殺了我。”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破軍的神色嚴肅無比。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啊!你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并不怎麽好笑,連冷笑話也算不上。”
“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爲什麽?如果不給我一個理由的話,這麽無理的要求,我無法接受。”終于從驚訝中恢複過來的千凝玉,也看到了自己隊長眼神之中的決心,那是一種不可動搖的意志。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麽那個時候的隊長會如此的猶豫。
原來你那個時候是爲了這個而猶豫嗎?但是,即使你想死,我也不會答應。
在千凝玉嚴肅的時候,破軍的臉色卻變爲了輕松。
“也是。那我就告訴你一點内幕好了。正式說明一下我的身份。除了是你們的隊長之處,我還是隸屬于‘白帝’麾下三司之一,軍司。”說出這些也算是無奈,但他明白,如果自己什麽也不說的話,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的決定。
聽到這個詞的瞬間,千凝玉就想到了許多,聯想到之間隊長所說的,有關于青王的事情。他馬上推測出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白帝?哦!這麽看來,白帝、黑主、青王、朱皇。這些空間中的大人物都是試練者嗎?”
而他帶着疑問的問題,在隊長這裏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沒錯!我就知道隻要我提示一下,你就一定可以猜測到。但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關鍵,也是我爲什麽要讓你接受委托的原因。”破軍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隊友。
從最初的時候起,他們就已經有了默契。就像是現在,他隻是說了一點提示,千凝玉就從他以前說過的話中推測出了這些。不得不說,這讓他省下了許多的工夫。
“說吧!”
“上述的四個大人物可以說是這裏最有實力的存在,他們一直在緻力于搞清楚這裏的秘密,爲此他們暫時放下了彼此之間的成見,共同進行着一個大計劃,計劃的内容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根據偶爾聽到的一鱗半爪,我推測,他們應該發現了這裏的真正秘密,也正準備以此來掌握這裏。”
那個計劃到底是什麽,他并不知道。但他認爲自己也不需要知道,在其位謀其事,他不在其位,自然不需要去考慮那麽多。現在的他明白,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而你,就是他們手中的先頭兵。”
“沒錯!白帝他曾經特别囑咐我,一定要留意其他的試練者。這可能影響到他的計劃。”
他們這些隸屬于其他勢力之下的輪回者被,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使命,那就是,注定其他試練者的情報。必要的時候,要把那個試練者的完整情報帶回來。如果說這場絕望的比賽中還有什麽可以安慰破軍的話,那就是這個試練者的情報。
“那與你的委托有什麽關系。雖然我們發現了試練者,但是,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我們赢不了比賽,也根本不可能回去。對于現在的我們,什麽消息都沒有用。本來我還想試着讓魏武與他相殺這個方法,但是,魏武與他好像已經有了君子之約。放棄吧!雙強聯手,我們沒有獲勝的可能。”在去找雪千夜之前,千凝玉曾經試着去聯合其他的隊伍,可惜在聽到目标後,他們大多都沒有興趣。甚至連最強的魏武也與那個人有了約定之後,他們就更加沒有了合作的想法。
現在的情況是,雙強聯手,準備把他們這些弱小的存在一起踢去出,好進行自己的比試。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如果說他們都是一群沒有大腦的白癡,千凝玉還可以試着挑撥一下,但對方在智力方面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情況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垂死掙紮。
“沒錯!雙強聯手,我們根本不可能赢。就連死神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一隻弱雞。可笑的是,我之前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還自大的嘲笑着我的膽小。”此時的破軍,由于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倒也還可以笑出來。
“既然你明白,那麽這個委托還有必要嗎?”
“有!我們輸定了,但是隻要讓他們赢就好。”
“你的意思是!”一瞬間,千凝玉已經明白了破軍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能想到這一點。隻要加入那個試練者的隊伍就好,在團隊戰中,這是規則允許的範圍。剛好,我這裏有一張‘背叛者的契約’。”破軍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已經明白赢不了,那麽就不要去赢,隻要加入赢家的那一方就好。這樣的話,在最終結果出現的時候,他們也算是赢家。
聽到這個消息的初始,千凝玉确實高興了一下,但當最初的高興冷卻面對現實之時,他又不無自嘲的說道。
“如果隊長你有那個道具的話,這倒是個非常好的方法。但要我們這樣去抱大腿,不用猜測也知道,他肯定會拒絕。”
沒錯!不用去試他也知道,雪千夜一定會拒絕。雖然他還想不到雪千夜拒絕他的借口,但同時他也明白雪千夜沒有收留他們的理由。
而他沒有想到的理由,卻在破軍這裏得到了回應。
“我也知道。取信于人的方法,我已經想好了。”
“什麽!什麽方法?”
在千凝玉期待的眼神中,破軍說出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不,不說是無法理解,甚至可以用荒謬來形容的提議。
“用我的命去作爲你的投名狀。這樣的話,他就會相信你的誠意。”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千凝玉現在的心情,那是懷疑自己耳朵的愕然。但在強行冷靜下來之後,他終于開始思考着破軍這個看似無稽的提議。
在經過良久的思考之後,他才終于發現這好像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方法,而且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所以。
“你是認真的嗎,隊長?”他無比認真的問道。
“是的。必需要有人把這個試練者的情報帶回去,那怕那個人隻是一個死人。我無法取得那個人的信任,但你卻有可能。最重要的是,契約隻有一張,不可能讓兩個人回去。所以,我必需做出決定。”
這一刻,破軍看穿死亡的那份通達讓千凝玉不禁動容。他曾經想過,如果說現在隊長是把角色反過來,他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這一點。在漫長的苦思過後,他得到的答案是,否。他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如果說現在他還有什麽可以真正幫助破軍的話,他明白,那一定不會是拒絕,而是接受。
“隊長。看來你真的下定了決心。我也不說什麽了。”
“之後就拜托你了,凝玉。以比賽的賽程來看,我們會與他進行半決賽。那就是一個好機會,普通的背叛沒有什麽價值,但是,在戰場之上的倒戈卻足以表明誠意,也有足夠的分量。”話語中,破軍甚至已經把他生命的使用方法已經想好。他并不是一位智者,這個方式也是他苦思了許久之後的結果,雖然簡單,卻非常有用。尤其是對于現在的他們而言。随之,他異常認真的繼續說道。
“記住。戰鬥中,我會開啓我的【神魔半身】,用【洞明的啓示之光】來記錄他的戰鬥數據。在我開啓了【神魔半身】的狀态中,如果我後退了半步,那就是我給你的信号。到時候,不要猶豫,直接動手。用你的【系身之弦】把我的屍體變成爲你的人偶。”
“....”沉默。這一刻,千凝玉才明白,這并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接下的任務。
“如果真的爲了着想的話,動手就幹脆一點。那樣的話,我也不會感覺到痛苦。之後,請把我的屍體交給白帝。”
“明白了,隊長!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願意接受你最後的委托。”
“謝謝!”
‘謝謝’說出的瞬間,破軍終于放下了心中的沉重,現在的他可以坦然的去迎接自己的結局。
但這份沉重卻被千凝玉繼承了下來。
“值得嗎?”他輕聲問題。
這三個簡短的字卻包含着無盡的感傷。
“當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待這個空間的,但是在我看來,這裏隻不過是暴徒的聚集地。如果沒有人加以約束的話,悲劇就會不斷上演。在我的心中,隻有白帝大人可能結束這片混亂。爲此,即便是我的生命,我也可以舍棄。”堅定無比的回應。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曾經經曆過什麽,但隻要明白了他的決心,隻要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回憶結束。
身處此地的人早已離開,隻有墓碑邊無盡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着,随風消散的花瓣仿佛在述說着離别之人的逝去,那樣過去的哀傷會伴随着風把人們的思念吹到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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